顾初夏说完,不理肖云的反应直接奔回了秘书办公室,后果就是,肖云心情很不美丽,于是他把顾初夏拉在他办公室一个下午,做检讨。
论老板与工作的重要性。
顾初夏很无语,肖云竟然公报私仇,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写着报告。
写着写着,电话响了,是谈寒冬,顾初夏也没避险,就在办公室里接了。
“喂?”
“老婆,回家烧饭,今晚我回家吃”
顾初夏还没回话,电话就挂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机,既然只说一句话,发短信就好了嘛,而且,在工作的地方,听到他喊她老婆,顾初夏还是略微红了脸。
肖云看了一眼顾初夏魂不守舍的样子,提醒道:“写报告”
写了一个下午,顾初夏的报告都有几千字了,肖云还是让她写,她心里嘀咕了几句,又开始写了。
接近六点的时候,肖云终于放过了她。
不过,他有一个条件,她要陪他吃晚饭。
顾初夏默默地在心里比较了一下谈寒冬和肖云的气场,最终还是谈寒冬略胜一筹,于是她表示她要回家吃饭,不顾肖云的气急败坏,她就逃走了。
顾初夏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菜,于是她下班先去了一趟超市,才回的家里。
她本以为谈寒冬在家,到家了以后发现他并不在。顾初夏换了衣服,穿上围裙,绑起头发,洗手作羹汤。
不知道他喜欢吃点什么,所以顾初夏是按着自己的口味来做的。
磨磨蹭蹭到了七点半,终于四菜一汤出炉,顾初夏虽然会做菜,但是她很少做。一是她自己不怎么喜欢吃东西,二是她懒,宁愿饿肚子也不想下厨房。
由此可见,虽然她对谈寒冬心有怨怼,但她自己该尽的义务还是都做好,他在她心里的地位还是没有动摇。
到八点的时候,谈寒冬终于回家。
“这么晚啊?”
“你还没吃?”
“等你回家吃饭啊”顾初夏一脸理所当然,不是他说他要回家吃饭的么。
谈寒冬想起,自己好像是打过这样一个电话,事情太多,他忙忘了,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你先吃吧”
谈寒冬说着,进了二楼书房,直到顾初夏临睡前,他也没有出来。
书房里。
谈寒冬回拨起今天傍晚那个他没接到的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寒冬”一道有活力的女声传来。
“嗯,小语,找我什么事”
“寒冬我们,明天能见个面吗?我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好,明天什么时候,在哪”
白若语见着谈寒冬对自己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她立刻放心了,说出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和地址。
谈寒冬应好,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白若语会来找他说复合的事情。
白若语望着坐在她对面的谈寒冬,有些紧张,手指不断摩擦着咖啡杯边缘。
她那句话已经说出来很久了,可是谈寒冬还是没有开口回复她。
白若语有些拿不定谈寒冬的想法,过了好一会儿,她又开口:“寒冬,你是不是已经另有喜欢的人了,不喜欢我了?”
她说着,头渐渐低下去,表情有些受伤。
谈寒冬一见白若语这个样子,心底最柔软的那部分立刻就被触动了,他慌忙开口:“不是,只是我”已经结婚了。
“只是你什么?”白若语抬头,她的眼里已经有少许的泪水积聚起来。
“没什么”谈寒冬最终只是这样回答。
“那我们还有可能吗?”
谈寒冬听闻,又沉默了。
“我知道了,是我太自以为是,你早就不爱我了”
白若语看他的表情,心里已了,泪水落下,她拿起身旁的包就要离开。
“小语”
谈寒冬连忙起身,着急地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离开。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
她本以为,他还爱着自己,她本以为,只要她主动了,他就会像以前一样,可是,他给她的只有沉默。
谈寒冬把白若语拉近怀里,抱着,没说话,过了很久,久到白若语都以为等不到他的回答了,谈寒冬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个好。
白若语听见他同意的声音,一高兴,眼泪又流了下来,一边哭一边笑了。
谈寒冬伸手,抹去她的眼泪,见她笑了,他嘴角也轻轻扬起,露出一个浅不可见的笑。
他还爱她,怎会见她难过。
白若语跟谈寒冬分开之后,手机上立即就收到了一条陌生信息。
跟谈寒冬谈得怎么样?
白若语看到这条信息,第一反应就是抬头看了看周围,见并没有什么人监控她,想了一会儿,还是照实回复过去。
我们复合了
很好,再联系
等白若语把电话拨出去,号码已经变成空号。
***
顾初夏看了看chuang头的手机,已经十二点半了,谈寒冬还没回来。
加上今天,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家睡过觉了。
虽然心里告诉自己,他对她没有感情,他不回家也是正常的事,可是顾初夏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失落。
之前,和谈寒冬一起睡在这张chuang上的时候,她还嫌chuang太小,他们俩离得太近;可是谈寒冬不在的时候,她却觉得太大了,太空了,让人心生寂寞。
顾初夏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顾初夏连忙去看,有可能是谈寒冬的电话,但手机上分明显示着‘锦源’。
他甚少这样半夜找她。
“锦源?”
“初夏,我和若语分手了”
顾初夏匆匆赶到锦源家时,锦源整个人坐在地上,在他身旁散落了好些空的酒瓶子,他手里还拿着一瓶酒在灌着。
顾初夏连忙夺过了他手上的酒瓶子,一脸焦急地问他:“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分了?”
锦源看着眼前的顾初夏,她因为着急赶来,脸上还有些潮红,他看得眼神有些迷离。
“你来了”他答非所问。
“是你分的手,还是她?”
“是若语”锦源拿起身边另一瓶酒,打开,又喝了起来,似乎是不想多说,只想借酒消愁。
“她为什么要跟你分手?”
顾初夏心里清楚,白若语是对锦源有好感的,怎么会说分就分了呢,而且还是她主动的。
“她说,我们不合适”
锦源低头,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想起白若语和他说的话。
顾初夏听到,觉得有些无奈,若语一向是一个随性的人,还真有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她只好安慰着锦源,并阻止他喝酒。
“你好久,没有过来了”
“是啊,工作越来越忙,身体也不允许经常熬夜了”
顾初夏想起以前在锦源家和他彻夜长谈的事情来,觉得时间这么快就过去了,真是不可思议,一切恍如昨日。
“今晚,陪陪我,好不好?”
一向都是锦源安慰她,难得他也有这样脆弱寻求安慰的时候,顾初夏看着锦源,总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他,也就答应了。
“我扶你到chuang上休息吧”
顾初夏撑起锦源一米八的身子,带他缓缓往房间走去,随后又去拿了湿毛巾,帮他擦拭脸。
随后,她想再去厨房找找,有什么可以解酒的。
顾初夏刚起身,被锦源拉住了手,此刻他已经迷迷糊糊,嘴里还是说着:“别走”
曾经熟悉的一幕在顾初夏脑中闪过。
也有一个晚上,她照顾为白若语喝醉酒的谈寒冬,他也是这样拉着她,嘴里说着别走。相隔了这么久,锦源和谈寒冬都是为同一个人伤心。
顾初夏心里涩涩地苦。
顾初夏不知道,其实锦源从头到尾,心里都只有她一个人。
“我不走,我很快就回来”
“别走”
锦源还是不放手,紧紧地拉着顾初夏。
顾初夏没办法,只好把毛巾放在一边,在锦源身边坐下,可是锦源却将她揉入怀中。
锦源从来没有这样抱过顾初夏,这样地强势,这样地坚定,这样地无法拒绝,以前他抱她,都只是为了安慰她而已。
他,借着醉酒的名义,第一次,这样光明正大地抱着她。
顾初夏只是以为,锦源把她当成白若语了,所以她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任由他抱着。时间久了,她也迷迷糊糊地睡去。
等到醒来,天已经微微亮了,顾初夏看了看锦源,他还闭着眼,在睡梦中。
于是,她轻轻地拿开他的手,打算起身离开。照顾了他*,她身上有些凌乱,先得回家梳洗,换一下衣服,才能去上班。
在顾初夏轻轻关上锦源家的门后,锦源睁开眼,眼里很是清醒。
没有醉意,也没有睡意。
这么久了,她难得在他身边一次,他怎么可能睡得着,整晚,他都在看着她,可直到她离开了,他心里还是泛起不舍,觉得看得不够。
其实,锦源根本就没有喝醉,他叫她过来,也不是因为分手伤心。
白若语确实和他分手了,所以,他便借着这个名义,自私了一回,把顾初夏大半夜地找了过来。
这段时间,顾初夏有事情也不和他说了,和他出去的次数也渐渐地少了,他以为她不在乎了他了,所以借着醉酒,他发现,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不然,不会因为他的一个电话,就大半夜地着急过来。
既然白若语主动已经跟他分手,那他也不必再用白若语来隐藏自己的心意了,他已经等她等了这么久,这次,他想主动,想追她。
他要让她知道,不是只有谈寒冬一个人,可以给她幸福的。
顾初夏回到家里,刚把包放在桌上,一转身,看见了坐在房间沙发上的谈寒冬,顿时吓得一跳。
“你还知道回来?”
谈寒冬望着顾初夏,眼神冰冷刺骨,声音讽刺尖酸。
这句话应该她问他才对吧,消失整整一个星期,跟她说都没说一声,一点信息也没有。
顾初夏瞥了他一眼,从衣帽间里拿出换洗的衣服就要进卫生间去。
“跟你有关系么?”
他自己不也一样,还大早上地来质问她。
顾初夏关上的卫生间的门被谈寒冬大力打开,他走近她,将她逼得紧紧贴在墙上。
“我是你老公,你说有没有关系”他的声音又低了一个八度,显然是生气了。
顾初夏不喜欢自己这样被人逼迫,被人质疑,更何况质疑她的人还是她觉得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心里不舒服,顾初夏嘴巴上也没客气。
“结婚证也只是一张纸而已”
女人说的都是口是心非的话,在顾初夏心里,结婚证是最重要,最崇高的东西。
她这样说,本是想伤他,但最终还是伤了自己。
“一张纸?”
谈寒冬显然很是看不惯顾初夏这样轻蔑他,不屑的样子。
“我来告诉你,这张纸代表什么”
这句话说完,谈寒冬直接强硬地吻上了顾初夏。
顾初夏没想到谈寒冬会这样对她,她大力挣扎,却被谈寒冬牢牢地禁锢在怀中,不管她怎么用力,谈寒冬都纹丝不动,他的手像铁壁一样。
“谈谈寒冬你放开放”
顾初夏越是抗拒,谈寒冬就越用力地征服她。
两人都是强势的性格,谁也不退让,谁也不想输给对方,顾初夏虽然在力气上略逊一些,但是她心里满是不屈服。
谈寒冬碰到强势的女人不少,可是这样倔强到底不服输的,顾初夏还是头一个,他自然也不可能会让步。
血腥味弥漫在两人的口中,但是谁都没有停下。
与其说是亲吻,倒不如说是两人之间一场气势的较量,或者是心中愤怒的发泄。
两人纠缠许久,谈寒冬突然抱起顾初夏,大步走出卫生间,转而把她扔在了chuang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她,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一样。
被谈寒冬这样一扔,虽然chuang很软,也没摔疼,但是瞬间摔醒了顾初夏。
因为,她明显看到,谈寒冬眼里的内容不同了。
除了愤怒,更多了一丝的yu望,她恨不得打自己几下,真是笨到引火烧身。
顾初夏干涩地开口:“你你别乱来啊,我待会儿要上班的”
这话一出,不但没有阻止谈寒冬,反而更加煽旺了他的愤怒。
“很好,上班比你家老公重要,是么?”
顾初夏本要再开口解释,她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谈寒冬已经不想再听她讲话了,她每多说一句,他就越生气一些。
倒不如身体力行,直接堵住了她的嘴,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
两人站着的时候,顾初夏力气就不敌谈寒冬,更何况现在是她躺着,他整个人压倒性地在她的上面。
顾初夏的一点点挣扎已经是无用功。
她感觉到谈寒冬身上的温度慢慢升高,然后那温度好像蔓延到了她的身上,她的身体内有异样的感觉升起。
这感觉让她陌生,害怕。
“不不要不”
顾初夏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无力过,不知不觉中,眼泪从眼角流下,声音也变得沙哑。
谈寒冬察觉到嘴中有苦涩的味道,他撑起身子,看着身下的顾初夏已经衣服凌乱,头发胡乱散落着,脸上遍布泪痕。
眼神从迷离渐渐变回冷静。
他谈寒冬从来不需要强迫女人。
顾初夏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忽然没了,她睁眼,发现谈寒冬甩袖离去,她失神了好一会儿,还是起身洗漱好,调整好状态,去上班。
她瞒着家里,瞒着锦源和谈寒冬结婚,而她的婚姻生活正如她之前设想的一样糟糕,现如今,她只剩工作可以支撑自己了。
顾初夏不想回家面对冷冰冰的房间,她便留在了公司加班,连肖云劝她下班都没能劝得动她。
公司里的人已经所剩无几,可是顾初夏还是觉得安慰,她不想一个人呆着,一个人就会胡思乱想,她不想当一个深闺怨妇。
就在顾初夏在公司吃完晚饭打算继续加班的时候,小欣突然来电话了。
小欣活力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瞬间就温暖了顾初夏,算起来,自从公司一别,她们也有好久没见,没联系了。
“初夏,大晚上的,你在哪儿呢?”
“啊?你要叫我出去吗?”反正她正好在外面,也没回家。
“我在你家呢,和你的小地弟玩儿着呢,来,笑一个啊”后半句是小欣对着小易说的。
“你等我啊,我马上回家”
顾初夏立即收拾好东西,出了公司。
顾初夏到家的时候,小欣正逗着小易玩儿呢,她看见了地上带来的一堆小孩吃的用的东西。
“来就来嘛,还带这么多东西,太见外了”
小欣见着顾初夏回来了,心里一阵喜悦,她们两个好久没见面没聊天了,于是两人各拿了一瓶饮料,坐在了她们经常去的顶楼上。
“初夏,你现在应该不彼岸公司上班了吧,我都好久没见你来公司了”
“嗯,我现在在东云证券上班”
“最大的那个证券公司吗?”
“对”顾初夏望着今晚美丽的星空,感觉心中的郁闷疏散了些。
“恭喜你哦,终于做回专业对口的工作了,对了,刚才我电话打你的时候你在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