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夏只觉得风吹过自己的耳边,很响,而她的眼睛很重,重到她根本都睁不开。
霎时间,一股强大的力量抓住了顾初夏的手臂,紧随着那力道往回一扯,堪堪止住了顾初夏的摔落之势。
那力道太用力了,用力到像是蛮力一般。
顾初夏觉得自己的手臂都快被那力道给扯断了,她睁开眼,眼前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脸庞。
谈寒冬右手继续用力着,左手紧接着伸出揽住她的腰,动作一气呵成。终于,顾初夏活生生地被拽了回来,跌入了他的怀中。
她听到了他快速的心跳声有力地跳动着,她慢慢地回过神来,反应过来,如果不是谈寒冬,她现在已经掉进那湍急的水里了。
“你疯了吗”
谈寒冬冰冷的声音传来,音量比平常大了好多,有些着急。
顾初夏听出来,他在生气,而且非常生气,因为她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样对着她吼。
这和一贯冷漠到无情的他很是不符。谈寒冬从来没有为了她,而有这样失控的时候,他不是应该永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吗?
谈寒冬见顾初夏还是两眼无神的放空状态,真的有些担心了,他把她带回车子里,免得她又一时想不开,跳了下去。
本来他想去医院看看小易,没想到却正巧碰到了从医院里出来的顾初夏。
她满脸神伤,他便不打扰她,想让她一个人好好想想静静,他便开着车,跟在她身后。
可是,他没有想到,顾初夏竟然会想不开到跳江自尽,还好他开着车跟着,不然现在的后果真的会不堪设想。
谈寒冬脑海中浮现出顾初夏那轻飘飘的身子跌落下去的样子,他心里就不由得有一股莫名的心惊。
刹那间,他什么都没想,只想以最快的速度从车子里出来,抓住她,把她拉回来。
他看着她,可是她只是愣愣地看着前方,似乎是只剩一个躯壳留下来一样。
她这个样子,有点把谈寒冬给吓着了。
此刻,他宁愿她哭,宁愿她拉着他说话,也不愿意见她这样六神无主、精神涣散的样子。
“顾初夏”
谈寒冬出声唤她,顾初夏没回应,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顾初夏的脑子里满是云宁身上的血,哪里都是血,哪里都是红色的。
暮然,她感觉到下巴一痛,思绪还没被完全拉回来之时,唇上已经是一暖,她下意识地伸手推开他,以便拉开两人的距离。
谈寒冬一手紧紧握在顾初夏的脖颈后,另一手将她撑在他胸前的两只小手收拢于掌心,轻易地将她的小小抵抗给完全化解。
顾初夏的思绪被他强行打断,她皱眉,有些不悦,想再挣扎之时发现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地被他禁锢在双臂之间。
她一动,他就愈发用力地吻她,在她冰冷的唇上席卷*,强势无比。
本来就晕的脑袋此刻已经根本没办法思考,顾初夏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她的身子也慢慢地软倒了下来。
于是,谈寒冬放开了她的手,转而大手揽上了她纤细无比的腰肢,将她带入怀中,她的身子与他的紧密贴合在一起。
两人是那么地般配,那么地默契,毫无缝隙的结合给彼此带来异样的电流般的触动。
感觉到她的服从,谈寒冬放柔了力道,缓缓地吻她,不过他吻得愈发地深。
顾初夏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沦陷了,她慢慢地沉浸在其中,也试着回吻着他。
他的力量,让她安心地把自己交给他。
好像有他在身边,不管发生什么都没关系。
谈寒冬尝到了咸咸的味道,她终于放开自己,哭了。不过他并没有停止吻她,反而是愈发地难舍难分。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味道他一尝就停不下来。
她和他之间正常的接吻,这样她心甘情愿的主动,从来没有过几次,用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
可是,谈寒冬却觉得有一股熟悉的默契感萦绕在她和他中间。
这种感觉,他和白若语之前从来都没有过,虽然他们接吻的次数是不计其数。
椅背被慢慢调平,车子的窗户开始变成漆黑的颜色,在这晚上,更不透一丝的光亮,车内的光好像瞬间都消失了。
顾初夏只觉得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谈寒冬的气息也越来越重。
他的吻由安慰渐渐地演变成了侵略,而顾初夏则是完全地承受着,心甘情愿。
黑暗中,她有种错觉,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她眼前的谈寒冬也是高中时代那个和她热恋的谈寒冬。
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地温柔,这样顾及她的感受,这样地一心一意,让她觉得她就是他的全部。
谈寒冬的动作非常轻柔,而且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她,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就做好了接受他的准备。
在顾初夏的记忆中,那种事情是非常疼的,所以她的身子在感觉到他的火热时,还是有一丝的紧绷。
谈寒冬也不急,做足了前|xi,以至于两人非常地水到渠成,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了。
顾初夏在这种方面完全是一个不开窍的小女生,她不知道怎么做,只能感受着谈寒冬时重时轻的力道,时快时慢的速度,时深时浅的冲撞,然后默默地附和他。
在达到极点的瞬间,顾初夏什么事情都忘记了,任何的悲伤好像都在离她远去。
那样的欢愉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她的脑子只剩一片空白,然后耳边是她和他的喘气声,混杂在一起。
顾初夏伸手,搂住了谈寒冬的脖子,没有睁开眼睛,没有讲话,就这样搂着他,等待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慢慢平静下来,自己灼热的体温降下来。
他低首,埋在她的颈窝,闻着专属于她的香味,只觉得刚刚消散的yu望又渐渐复苏。
这一次,没有任何的前兆,在顾初夏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她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又被他撑开了。
她不知道,今晚的他为什么会这样地异常。
这样的柔情,他应该只会留给白若语才对。
两人水汝胶融,这样最直接而简单的方式恰恰也是最安慰的一种方式。
顾初夏不知道谈寒冬为什么会这样对她,她只知道自己心中的奔溃在慢慢瓦解,而她对他的爱意因为他的每一次抽|动而愈演愈烈。
“寒冬”
顾初夏情不自禁地叫出口,这是两人重逢后,她第一次这样这样不连名带姓地叫他。
这样熟悉的称呼,她以前唤过千百遍,在她撒娇的时候,苦恼的时候,开心的时候,想他的时候
用各种各样不同的语气叫他,谈寒冬总是会应她,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回答她。
谈寒冬听见她的声音,下意识地回应了她一声。
顾初夏听见了他的回应,眼睛立即睁开,想确定她不是幻听,不是她脑海中传来的那个声音,而是他真真实实地在她眼前,然后回应她。
顾初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不过这一回是幸福的眼泪。
再也没有任何的事情,任何的时刻比此时此景更让她幸福。
谈寒冬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而且他眼里只有她,这是她梦寐以求都难以实现的事情。
车子,在江边停了整整*。
顾初夏醒的时候发现她被谈寒冬抱到了宽敞的后排座位,她的头枕在了他的腿上。
谈寒冬则微微侧着头,抵在车窗上,他就这样坐着当她的人肉枕头当了*。
顾初夏转了身子,平躺着,从下往上看着谈寒冬,他闭着眼,有些疲惫的样子,还没有醒过来。
想着昨晚的*,顾初夏红了脸,不过还好,他睡着看不见。
顾初夏从来没有见到过睡着的谈寒冬,以往她醒来的时候,他都已经离家,而且他那边的chuang早就已经冰冷。
她傻傻地看着他,一下都不敢眨眼睛,生怕她一眨,他就睁开眼来,用那深不见底的目光看着她。
顾初夏其实很怕谈寒冬那冰凉的眼神,那会让她觉得,他和她好像没有任何的关系,哪怕仅是连朋友都算不上。
清晨柔和的细碎阳光洒在谈寒冬的面庞上,顾初夏看见他的下巴有些短短的青色胡渣。
她带着侥幸的心里,慢慢地伸出手去,轻轻地碰上了他的脸。
昨晚的亲密让她在他面前变得有些大胆起来。
就在她触碰的几下要收回手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用力地抓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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