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脸上的伤……”水儿有些担忧,因为她也知道老爷的脾气。
语倾似乎觉得有理,手轻轻地触碰着脸上的伤口,顿了一会儿,道:“我有办法。”
“咚咚。”门忽然响了,紧接着门开了,语倾走了进来:“父亲大人。”
此时的语倾,转而留了一个斜刘海,不但遮住了左脸的伤,而且添了几分高雅。
“我可爱的女儿!”一个中年男子冲了过来。
语倾冷静的身子一侧,让他扑了个空。
“父亲我听说你把我许配了人家,这是怎么回事?请好好的解释!”语倾眼中难掩的怒气。
张枢听了似乎并不意外,静静地走回桌前。坐下。依然笑着,却是那忧伤的微笑。道:“语倾,你也长大了……”
语倾并不满意仅仅这样的回答,走上前去,却发现桌上放着一封信格外显眼,还有那封口皇族的印记。语倾拿起一看,眸子更显幽邃。
“致丞相大人,晚辈早闻您膝下有一女,且此女才德兼备,今日特来请亲。望他日吾登上帝位,后宫之中绝无二人,定竭心以乐。---申华轩。”
“申华轩?”语倾默念道,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不记得了吗?以前你们总在皇宫里一起玩的。”张枢隐藏了那抹忧伤,笑着说。仍在期待吧。
“以前?”语倾竭力回想,突然醒悟,“那个整天只知道哭和缠着我的黄毛小子?!”
“对、对。你们不是玩的很好嘛。”张枢似乎看到了希望。
“嗯……”语倾天真的笑了,“但是,你以为我会答应吗?!”语倾的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如今天子病重,他却是一个软弱的皇子,又有何能力登上帝位?倘若他朝真能登上帝位,黎民百姓岂不受之于水火?”语倾一字一顿的说,极其认真地。“父亲,你身为人臣,难道还不明白吗?”
张枢自嘲地笑了,那忧伤又重新透过他的眼看,又漫上脸庞。
“正直?我正直了二十多年,也只为‘人臣’二字。可最后呢?换来的却是你母亲的离去。不想再失去了”
他的声音中处处透露着他的无奈,他的悔恨。眼前似乎又浮现当初苑儿在纱帘后凄寂的背影。
语倾顿了一会儿,心伤也被挑起,淡淡地说:“还望父亲三思。”
说完,一声不响的,准备推门离去。
“记得去拿药室藤桌上的玉露膏,女孩脸上有伤可不好,可能会留下疤的。”张枢依然看着屋外的樱花树,静静地说。
“不用您操心了。”语倾并没有回头,只是默然地说了一句。刚说完,离去了。
“苑儿……”张枢满上一杯酒,灌下。倒在席上,口中仍念着语倾母亲的名字。举着酒杯,明月掩着屋檐,将清影投射在酒杯里,但,相思难解。泪水不禁满面。
房外的樱花树盛开着,风吹过,卷起一阵花雨,在月光下,仿佛那纷纷的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