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几声鸟鸣回荡在林中,清远而又幽静。
黄鹂在枝头跳动,青青翠竹在风中沙沙作响,竹叶随风轻轻飘落,落在弦上,就如落在水面上一样安静……
一条青石板铺设的路,通往竹林中的一座小小的竹屋。水儿端着一盆水,走进竹屋。小心的为床上的人儿擦拭着毫无脸色的脸庞。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若不是那箭上的药,也许小姐早该醒了吧。或许此时的水儿只能这么想了,却又奇怪那药并非毒,只是一种能令人昏睡的药罢了。但这药并非本国所有,药效也不明确。
明明是一个如此美丽的人,却要一直昏睡。水儿看着语倾,又站起身端着脸盆离开了,呆的越久,心会更痛。
“喂,我说你,每天在这走来走去干嘛?”一个身穿深蓝色短衫的少年坐在槐树的枝桠上。左手枕着头靠着树干,右手拿着一片碧绿的竹叶放在嘴边,乌黑的碎发在树荫中却依然耀眼。
“这竹屋里住着什么人呢?我猜猜……”少年笑着说道,似乎是在故意调侃水儿。
“你既是山下寺庙的住客,山上似乎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水儿有些生气,冷冷地答道,只是自顾走开了。
“真冷。”少年笑着说道,又念道,“分明以前更可爱的吗……”
少年任由竹叶从指尖滑走,右手搭在右膝上,笑了笑,纵身跳下树来。也下山去了。住在屋里的人他倒也无所谓,又何必多管呢?
“嗯……”
住在屋中的人似乎有了动静,才微微张开眼,却被阳光刺伤。右手抚在眼上,遮挡刺眼的阳光。纤细的手撑起上身,手又渐渐滑至右肩,依然是那股痛觉,但它却来自另一边。
下床,着着一袭白色纱衣。向屋外走去,走路时却仍摇晃着。
清新而微寒的空气使语倾沉重的脑袋清醒了些。看到竹下石凳上的琴,语倾却不顾身体跑了过去,伏在琴上,喃喃道:“母亲,母亲……”
“倾儿,我们一定会一直在一起的,一家人”
语倾仿佛听到了母亲熟悉的声音,那温柔的声音。
“语倾。你醒了吗?”
语倾抬起头,疲惫的眼,看到了茗师傅那怜惜不已的眼。“茗师傅,我……”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又一次犯下的罪孽。”茗跪倒在地,抱着语倾一次次的念着,不像一个年长的人,反而像一个孩子,哭泣了起来。
又一次的罪孽。至今也无法忘却的笑容。那张苍白的脸,为什么她还能笑得出来呢?面对着她这个凶手
“师傅,你哭了吗?”语倾埋在茗的臂弯里,感受到了母亲的气息。从未见过茗落泪的她,或许也对着泪水感到措手不及吧。
茗缓缓站起身来,偷偷地拭去泪水。看着眼前的这张脸,那个人的笑容仿佛又呈现在她的眼前,仍是那样的深刻温柔,使她的心隐隐作痛,无法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