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进到府中的人只有前来探望的子川和文正。月生错把子川文正当成了应召来的医师,硬抓着问了不少问题,子川想起之前他的样子还有些后怕。
“子川,有办法了吗?”语倾急忙问道。
子川却无奈的摇了摇头,语倾心一沉,便不再多问。
“小姐,三皇子送了许多药材过来,还有一封信。”水儿抱着一堆的锦盒走了进来。
水儿把锦盒都放在桌上,又把信交给语倾。语倾猜得到信的大概内容,也知道就算轩想出来看望她琼妃也不会答应,便只是把信收了起来。把锦盒一一打开,其中的药材无一不是珍贵至极。“子川,你看这些药材对启月可有用处?”
“现在启月的毒还未找到破解的方法,胡乱用药实在不行。”子川一脸正色,毫不留情。
文正看着沉默的语倾,安慰道:“语倾,你不要太过担心,启月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忧心。”
到了黄昏,语倾便到药房打算向月生道谢,月生却把药房的门给锁了,任她怎么敲门,也不见半点回应,语倾只能离开了。
月生把自己锁在药房里,埋头钻研各种药材。之前语倾请他医治启月,但只消一眼,他也知道他解不了启月的毒。现在,他一心找出解毒的方法,但是与其说是想帮语倾,不如说是因为还有他不了解的毒而较劲。
深夜,启月从睡梦中醒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头脑格外清醒,便模索着出了房门。
夜风清凉,一池碧荷此时也枯败残损,枯黑的叶片折了腰奄奄一息的贴着水面。纵横的枯枝烂叶中,偶也有几片尚存翠色,只是也残缺不全了。月光茫茫,落在湖面上,平静得像一幅画,凄美得让人心碎。
凭着记忆,启月走到了那间开着奇异花朵的院子,只是没有那股熟悉的花香了。
“启月,你怎么不好好休息?”张枢正好提着水桶走了过来。
“张大人,这里原本的花呢?”启月一心想着花,急切的问道。但也及时平复下来,道歉:“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因为难以入睡,所以出来走走……只是这么晚了,张大人怎么也没睡?”
“没事,你也不必多礼了。”张枢温和的笑着,一边为那丛绿叶浇水,一边说道:“你说的话是在春夏之交开放,现在已经是清秋了。这花习性不同,要在晚上浇水。”
启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只是在他的记忆里,那片红色似乎是全年不调的……启月也未深究,恭敬地问道:“张大人,你可知道这花的名字?”
“彼岸花。”张枢眼神沉了沉,又说道,“彼岸花开,纪念彼岸之人。”
“彼岸花?”启月想着,记忆里的那个身影也是在纪念什么吗?“那大人您是纪念谁?”
张枢笑着,眼中又笼上一层忧伤的薄雾。“我的妻子。这些花的种子都是她从家乡带来的,只是她在语倾小时候去世了。”
“对不起。”启月知道自己触及了张枢的隐蔽之事,道歉道。
“不知者无罪,只是不知道她在彼岸过得可好?”张枢看着天空,轻声道。
夜空平静如水,偶尔的划过的一颗流星,消失后便无法再返回天空,也许,这就是天空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