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以轩!”在曾经走过的林间小道。诺离寻找着昔日熟悉的身影,曾那么近在咫尺,那样熟悉的温度,依稀还能回忆起来,但那么远,在手中却无法消散,挥之不去的依旧是那样的距离。
“依旧这样,你打算继续多久?”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令诺离全身一颤,那个冷血、孤傲、无情的王又回来了……
转过身,“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诺离脸上,“你何时才能让孤不失望?”
“姐姐……”捂着火辣辣的脸,诺离有些惊讶,为什么,她可以做到绝爱?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高以轩已经走了!去了边塞练九玄之音!你怎么就是不听劝,硬要找他呢?难道偌大个江南,比起他来不及你心中一半分量吗?”
“我……”面对花散的问题诺离低下了头,她知道作为江南公主,对于爱本就不该有奢求,花散的惩罚是应该的。“对不起。”
“把你的力气放在正事上吧。”花散依旧板着脸,只是没有那么生气了,“回去吧,神芜来了。”
神芜……诺离脸色微变,她,果然来了。
十五岁时,花散练就了血色飞花第五重,那时正逢四年一度的外邦朝贡。
“你就是江南王吗?”一个短发和服小姑娘一走上台就抬着头,仰视着王位上的红衣女孩,眼里尽是挑衅。
“嗯?”王座上的人半眯着眼,用余光扫视了眼前和他年龄相差无几的外邦小丫头,红唇微启,“谁家的小丫头,如此不知礼数,东瀛这是在挑战孤吗?”
“王上恕罪!”一个武士打扮的男人急急忙忙跑上来,牵着小姑娘的手跪在台下忙磕头,“神芜小姐觉对是无心之语,王上恕罪啊。”
“哼!”红衣女孩冷笑道“叫你的主子下次管好自己的小丫头……”
“铮”话未说完,一只羽镖已然飞来,来不及闪躲,一条血痕映上了王座上女孩的左脸。
“都说江南王如何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嘛!”底下的短发小姑娘有些欢呼雀跃,似乎为自己能偷袭伤到这个与自己年龄相差无几只是身份不同的王而感到兴奋。
但,脚下的人都几乎不敢再出声,在近旁的人全部都跪倒在地,殿外的人也跟着跪下,一片死寂席卷了王宫上下,没有人敢仰视这位受伤的王。
王座上的人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站起身,睁开了那双犹如修罗的双眸!直视这眼前的这位以下犯上不知礼数的外邦女孩。
怎么……看着周围的人卑恭屈服,四周一片寂静,王座上的那双冰冷的眸子像一把锋利的刀,从她全身切过,像是被人绑住千刀万剐一样:瞳……瞳术吗?
神芜看着王位上被触怒的王,恐惧与害怕浮上心头,那双冰眸让她觉得自己有些不听使唤,就像被施了瞳术一样,站在原地不能动弹自己想要后退,但手脚却像被定住一般。
“我记得,上次佐木来的时候,他曾说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呢。”看着眼前明明就在离自己数十米之远王座上的女孩,不过眨眼功夫,就到了自己眼前,神芜这才知道,自己当真是太笨了,刚刚花散只用了不过眨眼功夫就从数十米远的地方出现在自己眼前,这种功力,她一定是内力很深厚的高手,那么,要杀自己,易如反掌!
“哼!”神芜眼中的变换,花散早已尽收眼底,“害怕了吗?孤,可不欣赏敢做不敢当的人呢。”
“噼啪!”
转过身,一条红绫缠住了她脚边那个为神芜求情的武士。
鲜血与骨肉从体内开始爆裂,武士还来不及呼叫,就已经被“碎尸”了!
血溅到了神芜的裙摆上,开出了鲜艳的花,这……就是血色飞花的威力吗?简直……就像是……死神一样!
神芜的身体开始颤抖,她不敢看那个为自己求情的武士,因为“血色飞花”从不留活口,而且,在她盛怒之下,那人一定变成了肉渣!
站在原地,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下一个惨状,便索性抬头看着这位残忍的王如何处置自己,但很意外,花散坐回座位上后,直接命令了身边的护法疗伤,完全忽略了周围的人,也没有再看一眼那个偷袭的女孩。
这……这是要干什么?神芜没有想到,花散并没有杀她,而是……
一群黑衣人迅速将染上血的地摊卷起换了一块新的,并放上了棋盘与凳子。
“听你说棋艺精湛,孤就以此棋局为赌注,压你东瀛王室的命!”
不过,这盘棋下了一天**也未分出胜负。
直到第二天,棋逢僵局,神芜无法解局。
“孤乏了,扶孤去休息吧。”花散知道神芜已经黔驴技穷了,此棋必赢!四下的人纷纷扶她起身离开座位。
“是神芜的错,求王上不要怪罪于整个王室!”刚离开座位,神芜的恳求声传来,似乎还带着哭腔。
“哦?”勾起神芜的下巴,花散嘴角浮起了一丝邪笑,“那请问,你有什么资本和孤谈呢?巫术可是对孤无用呢。”
神芜眸中杀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因为她无法看透,眼前明明同龄女孩地下的寒意。
“呵,有趣。”花散收回手。眨眼间又回到王座上。
“孤给你七年时间来追回你和全王室的命。”
“大人,该下车了。”身边侍女的一声呼唤,将陷入回忆的神芜拉回了现实中。
七年之约,是该赴了。
走下马车,一座宫殿呈现在面前,神芜的脚步有些颤抖,这七年,她在棋艺方面下足了功夫,四年时间苦读棋谱,三年时间游历各国,与高人切磋。如果此次再输,那就只有……
看着宫门后一座又一座的宫殿,神芜忽然笑了,“江南王,东瀛王室巫女神芜,前来赴七年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