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踏雪回到偏殿,梅儿早已是焦头烂额。待踏雪说明了刚刚经历的骇人之事,梅儿显得不怎么慌乱,反而只是对踏雪的一阵嘲笑。“这种事,我已习以为常了。踏雪你今后看惯了也就不觉得稀奇了,我原以为你进了北殿就应该料到这一点,可是如今看来,踏雪你要学的还真是不少呢。”
踏雪眨巴着眼睛,驳道:“这事还不小吗?如此看来,梅姐姐你的经历可真是丰富了。我从来都没见过一条生生性命被害,自然是吓破胆了,原本还想让你安慰几句的,却反遭你这一番言辞。早知道就不和你说了。”
梅儿端详着踏雪,不禁失笑,“照你这样说,倒是我的不是了。”梅儿拿起女红,又开始在绣些什么。
踏雪凑脸过去,把刚刚的惊险一幕抛在脑后,讨好的说着:“可是在绣鸳鸯吗?”
梅儿点点头,脸色绯红。
踏雪似是抓住了什么有趣的事,眼珠一转,“原来梅姐姐惷心暗动了。”
梅儿侧过身去,赌气着说:“你是怎么瞧出来的。绣鸳鸯就惷心暗动,那绣娘不是个个都是多情之人了。”再瞧一眼自己的绣品,端到踏雪的手里,“原本想要替你绣个荷包,想来,我惷心暗动,就不费这份闲心了。”撂下句责备话,碎步就离开了踏雪的屋子。
踏雪脑子一蒙,她想不通又是哪里得罪梅姐姐了,不过就是多逗了几句,罢了,下次不拿她说笑便是了。
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等到暮色四合,她换上了一件黑色的锦衣,带上嵌着明珠的冠,手执一把折扇,对着铜镜满意的笑了笑,转身就来到刚刚那个令她三魂不见七魄的池边。
踏雪本就不是大家闺秀的女子,自幼也是常常在天涯谷的恒温泉中泡大的女子,对水性掌握的还是很精的。
没有再犹豫,‘蹿’的进了水里,果真不出她所料,脚下似乎被什么牵引似的,一个劲的往一侧偏移,师父教雪儿游泳倒也是实在派上用场。以踏雪的经验,不出一段水程就可以出北殿,进入蛮荒城里了。打从见到城中那欣欣向荣的景象之时,她就打定主意要在此大赚一笔横财,什么念卿大人,什么不靠谱的夫君,她南方踏雪不稀罕。
这水也着实深了些,上岸之时踏雪也是呛了几口水。好歹自己算是出来了。只是看远处灯火通明,再环顾四周,这恐怕是乱葬岗附近。一眼瞧去,今日那名冤死的女子正衣衫不整的躺在了死人堆里,发出阵阵恶臭。踏雪虽是替她惋惜,却也是怕的厉害,待衣衫干透,没敢多呆就往城内赶。
……这里的夜晚当真是别具一格的,抬头望天,月儿竟然比南朝的大且圆出许多。街上的人也是多不胜数,各色的生意也都进行的十分热闹。不似南朝,每每天黑,大家都是门户紧锁,一片漆黑。
突然,一个穿的极其**,而且身体散发着浓浓刺鼻的香味的女子拉住了踏雪的胳膊,娇媚的喊道:“爷,到我们烟雨楼坐坐,喝杯酒水如何?”
踏雪心里盘算着,*也许是个不错的起点。便绘声绘色的演道:“行啊,进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