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可染睡得迷迷糊糊,仿佛置身于炽热炼狱之中,滚烫的火焰灼烧着她,全身的骨头被击散了一般,酸痛得无法动弹。但是,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地圈住她,犹如海上漂浮时的救生圈,给她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拧紧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嘴角浮现恬静的淡笑。
太阳,东升西日,在光影的蜕变间,一天悄然过去了。
夕阳西沉,宁静的夜幕即将拉开。可是——
“砰啪——”一声巨响,幽蓝色的天际绽开一朵璀璨绚丽的烟花,火树银花,流光飞闪。
睡梦中的叶可染吓了一跳,身体震颤了一下,惊恐地睁开眼睛,“什么声音?”嗓音沙哑无力。
顾向默湿哒哒的从浴室走出来,“韵儿在放烟花。”
他只围了一条浴巾,乌黑的发丝细碎凌乱,发梢滴下的水滴沿着他紧绷的肌理一路蜿蜒下滑,水润的光泽将他小麦肤色抹上了一层釉光,全身上下散发着野性的魅-惑。
“你怎么知道是她?”
“还会有谁比她更无聊?”窗外烟火绚烂,斑斓的火光投在他的脸颊上,忽明忽暗,捉模不透,“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你帮我把韵儿赶回美国,我帮叶氏拿下这次的竞标。”
叶可染眨了眨眼,眼底的倦态顿时荡然无存,清眸闪动着灵气,“你不说,我也要好好教训那个死丫头,居然敢耍我!”她气得牙痒痒。
“她就是刁蛮、任性、顽劣了一点,其实本性并不坏,只要让她乖乖回去就行了!”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招待她!”招待得她哭着喊着要回家。
叶可染想不到,婚后第一个任务就是斗小三!
她出了一身汗,高烧已退。身上湿哒哒、黏糊糊,冲了一个澡,神清气爽地推开房门——
“向默哥哥,你睡得好吗?”邢韵儿站在门口,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叶可染挽着顾向默的臂弯,亲密地依偎在他的怀里,睇了她一眼,似乎向她宣战,“我睡得一点都不好,全身滚烫发热,大汗淋漓,腰酸背痛……唉!累得不行!”说着,敲敲自己的肩膀,“要不是你放烟花把我吵醒,我还想继续睡一会儿。”
“见人就说这个,不害臊!”邢韵儿怒瞪着她。
“我又不像某人一样说谎,有什么害臊的!”叶可染眨眨眼,一脸的天真无邪。
她的确没有说谎,这些都是她发烧症状,是邢韵儿自己想歪了。
邢韵儿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没好气地说道:“我肚子饿了!”
“我去煮!”
叶可染答应地这么爽快,邢韵儿反而有些发毛,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果不其然,在厨房遭受一番洗劫之后,叶可染端出一盘盘黑乎乎、油腻腻、黏答答,冒着怪异气味的菜肴。
“厨艺不佳,还请见谅。”
别人说这句话,是自谦,而她说这句话,是自知之明。
“吃这个?”邢韵儿脸色渐渐发青,嘴角抽了抽,“不会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