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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晚感觉到了,今天的言柏然不对劲。
从他刚刚出现在庄园门口把她从宁修桀手里抢过来那时起,他就再也没说一句话,一直专心地开着车,薄唇抿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样的气氛太尴尬也太难忍受了,乔晚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这样,也在试图找点话题。
她语气轻快地说:“今天晚上的烟火好漂亮啊,有那种星星一样的,特别亮。”
就像她快乐的、虚幻的童年。
言柏然静静的。
见他不为所动,乔晚偷偷对了对手指,继续说:“……我今天还跳舞了!是在美国的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带着我跳的,我还踩了他好几脚呢……”
说完她自己笑了起来。
可是身边的人依然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仿佛副驾驶的座位上只是一团空气。
言柏然脸色冷冷地目视前方,他其实听见了她说话,也听出了她语气里的那一分微弱的讨好,但是……
他不想理她,不想回应。
心里有气不能发泄,只能在脚下暗暗使力,车速又飚了好几码,忽然有一只柔白的手伸过来。
“我今天收到了很好吃的糖,你要吗?”
她手心里躺着一颗彩色包装的糖果。
车子这时进了酒店的管辖区域,言柏然减慢车速,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转过头去。
当目光触及到那一抹柔白时,原本冰冷的神色忽的幻化出微不可见的温柔。
今晚的宴会这么久,却直到这一秒,他才能够好好地看她一眼。
她今天穿的白裙子,蓬蓬却又不夸张的裙摆衬着一层欧根纱*,掐腰的设计描绘了少女柔软的曲线,一头乌发柔顺地垂在肩后。
很动人。
动人得令人心碎。
“谁给你的?”硬是将那股着魔的心动给压下去,然后他才冷冷地问。
“季医生。”
季、广、臣……言柏然暗自倒吸了口凉气。
“你们才认识几分钟还是几个小时?你就收他的东西?”
乔晚咬了下嘴唇,“……好几年了啊。”
“……”言柏然觉得有点头晕。
感觉像自己给自己迎面来了一拳。
他不说话,她就在旁边观察他的神色,这时又补充解释:“我们在美国认识的,今天就是他带我跳的舞。”
她又提到跳舞!
言柏然血管突突地就立刻跳起来,眼底都变成可怕的红色了。
盯着她不知所措、慌张无辜的样子他就想发火,可到了嘴边还是变成:“留着你自己吃吧。”
“……我吃过啦,你也尝一颗吧?吃糖心情就会变好的!”乔晚没放弃,说完竟然还难得的柔柔一笑。
其实她根本不知如何面对这样陌生的他,只是想让他开心点,可能是习惯他对她温柔笑语了,这样疏离冷漠,让她心里难受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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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