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东和傅雪琴既准确又快速的火力掩护下。
众人总算都安全进入了商场,而在门口咆哮的行尸们也只能无奈地拍打着铁门。
看着身旁露出庆幸笑容的安娜和露塔,傅雪琴撇撇嘴,心里闪过一丝不屑,这群人根本就没有觉悟到现在是什么状况,以他们的心态早晚要自己折腾死自己。
夏东看了看下面的行尸群,对他们的战斗力又有了一个新了解,这些家伙不是说子弹无限就能解决得了,他们速度太快了,而且能蹦能跳得,实在是恐怖。
他们来到楼下和迈克尔等人汇合,这一次的行动总共救了八个人。
除了刚才那两个老家伙外,还有一对依偎在一起的父女,脸色阴沉穿着名牌西装的年轻男子,看起来有些烟视媚行的金发女子,带着鸭舌帽的老头和一个被安德烈放在车上推着走的胖女人。
那个胖女人肥胖的胳膊上有个血淋淋的伤口,整个脸都已经是黑色,很显然是被行尸咬过后感染了,边上那个老头还傻傻地一直抓着她的手。
一看到这么个情况,夏东立马就想上前警告他们。
身旁的傅雪琴却猛地拉他一把,不容分说地把他直接拉回了二楼。
莫名其妙的夏东跟她来到楼上,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傅雪琴看着他,“你是不是想提醒他们那个被咬的人?”
夏东点点头,“当然啊。”这有什么不对吗?
傅雪琴却摇摇头,“不要去提醒他们,让他们长个教训,以后才不会随意去救人。”
夏东显然不明白她的意思,“我不明白。”
“你觉得他们今天救人的行动怎么样?”傅雪琴忽然换了个话题。
挠挠头,夏东实话实说,“还行吧,虽然有点危险。”
傅雪琴有点无奈了,她终于大声地质问起夏东:“你知不知道他们今天如果一不小心就会让行尸冲进来?就算没有行尸冲进来,这个地方的资源也是有限的,不断地救人进来,到时候资源耗尽怎么办?”
夏东虽然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毕竟非亲非故的,冒这么大风险是有点坑爹,不过怎么说也是几条生命,能救为什么不救呢,再说了,这不没事了吗?
“算了吧,反正他们也没事了。而且,当时我们也不好阻止的。”
傅雪琴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当时我没阻止他们,我只是想趁现在这个机会,让他们长个教训。也许被咬伤一两个,以后他们就不会这样了。”
夏东觉得她的话有点过分了,“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是人命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傅雪琴忽然上前几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拜托,假如我们完成了任务,他们全都会死,你现在救他们有什么意义?假如我们死了,任务失败了,你救他们又有什么意义?你想一想你在干什么?你以为你在拍电影吗?超级英雄?你在拯救世界懂不懂?如果每一个救世者都和你这样,地球就完蛋了,你这样会间接害死地球六十亿人,你知不知道?”
傅雪琴说到这里,手一用力将夏东推地向后接连倒退几步,“收起你那可笑的同情心。按比例来算,你的任务也担负着将近两千万人的生死,明白吗?两千万地球人!”
差点摔倒的夏东,愣愣地模了模自己的领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只能茫然地看着傅雪琴把电视区的卷帘门拉下来锁上,然后端着枪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楼下,安娜和迈克尔正在安顿新到的几个人。
安娜将被咬伤的那个胖女人还有另外两个受伤的家伙一起带到了一个家具店里,准备给他们处理伤口。
迈克尔则给另外几个人发放了水和食物。
一边发,一边还在安慰他们,“这里很安全,水和食物都很充足,救援应该很快就到。”
那个一脸阴沉的男子接过矿泉水,冷笑了一声说:“救援?你不会是听那个说去圣威贝纳的傻蛋说的吧?”
迈克尔试探地问了句,“市区的教堂?”
男子拧开矿泉水的盖子,将瓶口凑到嘴边喝了一口,“是的,那是我去的第一个地方,电台的傻蛋说那很安全,他错了。”
迈克尔又问站在一旁的那位老妇女,就是一开始从车厢里爬出来的那位,“你就在那里救了他们?”
老妇女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边上的老头,“是的,我收到格伦的呼救,他说教堂有人。”
迈克尔叹口气,“他是牧师吗?”
老妇女也喝了口水,“不,他是弹风琴的,我收到消息就去救了他们。”
迈克尔看着眼前这位年老的妇女,忍不住钦佩地说:“干的好。”
老妇女露出个笑容:“谢谢。”
一旁的男子忽然插口说:“等你们两个互相吹捧完了,也许有人能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电视有最新消息吗?”
迈克尔耸耸肩,然后说:“电视电台都已经停了。”
这时,黑人警察拎着一个包走过来,冲着老女人问:“卡车能借我吗?”
老女人点点头,“无所谓,反正我也用不上,钥匙就在车里。”
迈克尔对着警察说:“那辆卡车开不到帕斯德堡。”
一脸阴沉的那个男子突然又插了句话,“别指望了,那地方没救了,已是屠宰场了。”
黑人转过头,瞪着他,“你怎么知道?”
老妇女接口说:“我们刚从那过来。”
黑人不死心地确认:“人都死了吗?”
男子阴阳怪气地开口:“都半死半活的。”
另一边,安娜正在为几位伤者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在旁帮忙的本看着愁眉苦脸的安娜,忍不住问:“怎么了?”
安娜摇摇头,“不知道,她浑身冰凉,可是通常这时候应该发烧才对。”
过了一会,这位伤者开始抽搐起来,嘴巴越长越大,就像窒息了一样。
还没等安娜想出该如何应对,伤者忽然又停止了所有动作。
她将手伸到伤者的脖子一探,对方已经没有了脉搏。
她难过地模了模自己的头发,用床单将伤者盖住了。
转过身,安娜询问周围的人,“有没有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周围的人都沉默地摇了摇头。
“死而无名,真是可怜。”有人感叹地说。
然而,就在此时,安娜背后的那位死者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床单从她脸上滑落,重新睁开的眼睛中充满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