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煦看到觅夜这番模样,原本笑着的眉眼瞬间严肃起来,不用纪晴蓠提醒,便一个跨步走到觅夜的床前,快速的出手点了觅夜周身的几个大穴,让她暂时可以忘记痛苦,这才执起觅夜的手腕细细的把脉……
纪晴蓠让木湮到院门口守着,自己则静立于梅子煦的身边,看着他面色肃穆的替觅夜把脉!
“的确是摄骨术!”梅子煦上半身微微前倾,伸出右手大拇指与食指撑开觅夜的眼皮,查看着眼球的颜色与反应,随即又扣上觅夜颈间的脉搏,仔细的探听着里面的声音,最后掀开觅夜贴身里衣的衣襟轻翻过她的身子,那只玉润光滑的大手竟覆上觅夜那有些凸出的脊椎,大手沿着那一节节的脊椎缓缓往下按去,直到接近腰侧,梅子煦这才收回手……
“多久了?”从梅子煦的动作可看出觅夜中摄骨术的时日定是不短,否则梅子煦不会总保持着皱眉的动作,那脸上的严肃也从进入这件卧室开始不曾撤下过!
“怕是有些年头了!蓠儿想要这丫头是生是死?”扶着觅夜平躺好,梅子煦替她盖上被子,随即站起身问着纪晴蓠!
“自然是生!”毕竟,现在觅夜也是她手上掌握的一条线索,自然是不能让这条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消失!
只是,为何梅子煦会如此问她?自己虽冷淡,但也不是那滥杀无辜之人,更况且觅夜到现在为止也未做出过伤害她的事情!
“难道蓠儿就没有一点其他的想法?”可梅子煦似乎不打算放过纪晴蓠,注意力不再放在觅夜的身上,梅子煦满面笑容的转过身,眼中盛满戏谑的直视着面前满脸戒备的小女子,脚下的步子慢慢的靠近她……
纪晴蓠看着他一脸算计的表情,心中防备更甚,但却没有退缩,稳稳的立于原地,直至梅子煦站定在她的面前,与她面对面贴着,这才有些不适的抬起头看向比她整整高出一个脑袋的梅子煦,只见对方此时正巧也低下头审视着她,两人两种不同的目光顿时撞击在了一起……
梅子煦眼中带笑、嘴角含笑,脸上飘着一股说不出的邪魅,浑身上下围绕着一缕似真又假的迷雾,让人看不清模不着,分辨不出他的真实心意!
而纪晴蓠在身高上略输一筹后便竖起全身的防备,清冷的目光、冷笑的唇角,全身上下萦绕着一股让人不敢靠近的冰冷,高贵中带着疏离、浅笑中隐含戒备!
“唉!”望进纪晴蓠那清明幽冷的眸子中,梅子煦竟突然发出一声叹息,随即有些伤心道:“蓠儿,看到为师为其他女子诊治,你没有一点其他的感觉吗?”
语毕,那双隐含狡猾的眸子便紧紧的盯着纪晴蓠,把面前的她整个的放进自己的眼中,不让她逃月兑……
见梅子煦又开始不正经,纪晴蓠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越过梅子煦来到床边,拉过觅夜的手查看着她的体温,只是当纪晴蓠碰触到觅夜那冰冷刺骨的手心时,眼中不由得泛起冷意,不知是什么人,竟用如此狠毒的巫术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能根治吗?”见觅夜被点穴后还是一脸的痛苦,便可知摄骨术的阴狠,纪晴蓠心中不由得有丝担忧!
“找到母蛊,可能还有救!不过,她中蛊时间过长,恐怕那子蛊已经与她的骨血融于一体,想要引出蛊虫,或许会伤及她的性命!”尤其这摄骨术最阴险的地方是把子蛊种植在人体的骨髓中,就算能够引出那子蛊,那病人也会在这个过程中痛死!
听着梅子煦的解释,纪晴蓠的眉头皱的更紧,不知那种蛊的人与觅夜有何深仇大恨,竟用如此阴毒的手段折磨一个女子!
“她这种情况,会经常发作吗?”只是转念一想,觅夜跟在自己身边的也不短了,为何只有最近才这样?
是因为她没有完成那幕后之人指派的任务还是说觅夜在行为上刺激了那人,从而受到了报复?
放开觅夜的手,纪晴蓠退出房间,走回自己的卧室,心中却回忆着最近觅夜的活动范围!
除了跟在自己身边,就只剩正月初六那一日单独呆在花园中,而当时除了跟踪她的木湮外,并无其他人出现!
淡淡的阳光洒在纪晴蓠的身上,拖长了她的身影,淡化了她身上的清冷,见纪晴蓠低眉深思问题,梅子煦也不打扰,只是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随她一路走上台阶……
栏杆外是一片白茫茫还未来得及融化的冬雪,纪晴蓠迎着日光缓缓走向自己的卧室,阳光有些耀眼,让她忍不住的抬起手臂遮挡在自己的额头,垂下眼眸的同时,目光竟看到不愿处的花园……
那日在自己之前确实没有人接近花园,可是随着自己的出现,纪宰相与夫人也纷纷经过了花园!
无意也好、故意也罢,觅夜确实是从那日开始生病的,连着几日的高烧昏迷,随即又发展成现在这个模样!
难道是因为纪宰相?
似乎一切问题渐渐明了,纪晴蓠有些欣喜的继续往下推断!
那日觅夜在院中跪拜的定是那被藏在阵法中的人,而纪宰相几次三番出现在阵法中,恐怕两者之间有着让人意想不到的联系!
尽管觅夜什么都不肯说,但从她惊恐提醒自己“隔墙有耳”便可看出,觅夜是极其惧怕那幕后黑手的!
而初六那日,她在被纪宰相看了一眼后所表现出的不安与恐惧也是骗不了人的!
“梅子煦,你是不是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