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花妈妈,我出5万两银子,这个大美人本公子今天包下了!”突然传来一个轻浮的声音。
众宾客哗然。
“他是安宰相的大公子安崇绪吧?出手果然阔绰。”
“听说他最喜好寻花问柳,四处lieyan。”
安崇绪几杯水酒下肚,已有微醺,脸色潮红,喷着酒气,晃着臃肿肥硕的身子,指着不远处的美人说:
“你,陪本公子好好乐一乐!”
莲叶上的美人福了一福,婉婉有仪的回道:“公子,民女只
卖艺不卖身。”
语气不卑不亢。
“你嫌钱少?我再加价,6万两!”
以为美人是欲擒故纵,在他看来,这世上还没有花钱办不到的事。
“承蒙公子抬爱,请恕民女难能从命。”美人依然优雅有礼,垂睫浅笑,“民女只能歌舞献艺。”
第一次被女人当众拒绝,而且还是个qinglou女子,安崇绪顿觉颜面扫地,恼羞成怒地大骂:
“你立什么贞节牌坊!不过是个jinv!本公子看上你,那是抬举你了!”
气氛变得尴尬、僵持。
美人抿着唇,小脸煞白,忍住满眶委屈的泪。
沦落qinglou也要留清白之身,绝不做“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贱妓。
“欺人太甚……”李从珂愤懑不平,欲挺身而出。
李从厚拉住他:“四弟,莫多管闲事!”
见势不妙,花妈妈忙上前劝慰:
“安大公子,消消气,天气热,当心中暑。这丫头年方十六,还是个清倌,没伺候过客人,不懂规矩。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她转头瞪着池中的美人呵斥:“不识抬举的东西,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安大公子也是你能得罪的吗?!”
“安大公子,这丫头的chuye就交给您了。”花妈妈紧挽他的臂膀,抚着他的胸口,笑得花枝乱颤。
“哼,这还差不多。”安崇绪yin笑一声,小眼眯成缝,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还是你花妈妈善解人意,等本公子开了美人的苞,畅快后还有重赏!”
“妈妈!”莲叶上的美人口气决绝,“你答应过女儿只卖艺不卖身,怎能出尔反尔?若要逼女儿卖身,女儿便以死明志!”
安崇绪满脸横肉一颤一颤,像被彻底激怒的狂狮,抓起桌上的酒壶,朝着美人扔了过去。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酒壶不偏不倚落在睡莲叶上,砸破一个大洞。
“啊——”
美人惊得花容失色,脚下一滑,眼看就要跌落水中。
李从珂一跃而起,施展凌波微步的轻功,蜻蜓点水般“飞”至美人身边,搂着她的纤腰“飞”回了岸上。
初次触模女人的腰肢,竟这般细软如柳、盈不可握;软玉温香的身子轻盈如燕,似乎感觉不到怀中人儿的重量。
这时候,他更近距离的看清楚美人的容颜:肤若凝脂,柳眉笼翠,娇唇红润,气若幽兰。尤其是那双美眸,明亮如夜空中的繁星,泪光点点,楚楚动人,似在诉说千言万语。
虽出身qinglou,却纤尘不染。
在她的面前,我们这些凡夫俗子都会变得黯淡无光。
蓦地一相逢,心事眼波难定;?只这一眼凝望,便注定了今生今世的纠缠。
李从珂看得有些痴迷,竟忘了放开环抱美人的手。
“多谢公子相救。”
羞怯的声音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松开手,关切的问:
“姑娘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安崇绪已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戏谑地问:
“是哪个多管闲事的,跑qinglou英雄救美?”
说完趁势想往美人身上扑,被李从珂宽阔的胸膛挡了回去。
“公子请自重!人家姑娘方才已说卖艺不卖身,你又何必苦苦相逼?”眉宇间蕴着一股怒气。
“滚开,别坏了老子的好事!”
安崇绪借着酒劲,不耐烦地挥起拳头,却被李从珂一手擒住,力劲之大足可令筋骨分离,痛得他哇哇直叫,拔脚就想踢。
李从珂眼疾手快,一个“扫堂腿”把他摔了个四脚朝天。
宾客们哄然大笑。
“公子,还要继续比划吗?”
李从珂操手在胸前,剑眉飞扬,双眸射出锐利的寒光,嘴角一丝轻蔑的笑。
“我乃当朝宰相的大儿子,”安崇绪喘着粗气,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指着他质问:“你是何人?竟敢冒犯本公子?!”
“四皇子殿下在此,何来冒犯?”李从厚亮出贴身令牌表明身份,“我是宋王。”
宾客们大惊失色,连忙叩拜行礼:“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四皇子,皇上最疼宠的四皇子,刚被我爹罢免军权,今日就在qinglou遇到,真是冤家路窄。
安崇绪从地上爬起来啐了一口唾沫:
“呸!这种不解风情的货色,本公子不稀罕!留给四皇子您慢慢消遣吧!”
甩手灰溜溜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