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扬起头,笑容明媚而且真切,“去,为何不去,崖邪,看来月影谷也并非我们所说的,凝固在千年万年的无味中,倒是十分有趣。”
“既然如此”,他抬手抚上我的发,“我会带你到对岸,陪你寻求你要的答案。”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才发现身旁立着一颗低矮粗壮的树木,只是我十分孤陋寡闻,并不知道它姓甚名谁。
只不过,这片高地平白长出这样一棵树木十分突兀,因为周围寸草不生,它枝叶圆润似鹅蛋形,叶呈绿色,在阳光照射下透着怪异的暗红,副枝处伸出一缕缕棕色胡须,我看着分外眼熟,是的,十分像赤道地带的榕树。
却没有榕树那般温顺,它外形十分强健,根系庞大,并非因为地势险峻环境恶劣导致其他植物的死亡,而是因为它,吸食了周围所有活物的养分。
这是种可怕而又十分霸道的强大,像很多人一样,为了自己的生存,不择手段。
我问崖邪:“我们要靠它荡过去?”
他答道:“周围荒芜,唯有此法。”
“这些垂条并不足以使我们飞身至对岸。”我仔细观察这棵稳立石缝的树,我们所处的位置与对岸足有二十丈,而这些垂条,最长不过七尺。
科学的定理,能让我准确估量出下落地点的位置,我转头向崖邪,十分确定的告诉他,凭借这个霸道的树根本无法到达对岸。
“抱紧我。”未听我解释,他已经揽着我的腰,紧抓一根垂条分身而下。
我一阵惊呼,紧闭着双眼,过快的速度让我一时有超重感,心中突突而出的紧张十分强烈。
我害怕这种感觉,无所适从,所以我从来不荡秋千,因为我不知道它把我抛到空中,是否会在至高点将我甩出,我讨厌这种被不安明目张胆攫住的境况。
这份担忧显然是多余,我感到脚下一实,睁开眼时,双脚已稳稳地站在隐林外那片黑色厚重的疆土上。
我回头朝对岸看去,那棵树依然高傲地立在那里,远处看,它瘦小了许多,但那让天地退让的尊颜丝毫未变。
“怎么可能?这并不合理”,我张大的嘴巴终于让崖邪露出了片刻笑容。
“存在即合理”,他说。
我稍有恍惚,存在即合理,这个几千年前黑格尔的话语从崖邪口中说出,一时让我无法反应。
我所处的究竟是什么领域,它又存在在我曾生活过的球体上的哪个部位?平行的空间,亦或是超出这片星云的所在。
我拼命摇头,这终究是我无法参透的事情,既然存在,便有合理的解释,无法解释又能怎样,它确实真实存在着。
而我眼前触手可及的,便只有隐林。
“跟紧我。”
我们一步步接近隐林,崖邪的呼吸变的紧促,他紧紧抓着我的手,仿若丢开,我便消失在这片诡秘的林木中。
越来越近,到达隐林边缘的时候,我们都不由的惊叹起来,斜阳从隐林深处散射出来,女敕绿的枝条交织错落,星星点点的光自由飘荡在每个角落,如萤火梦幻晶莹,这,难道就是曾经所见到的可惧而又危机四伏的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