眴王来巡,少陵是以幺水庄主的身份拜见眴王,前来传话的丫头来幺水,直接找到少陵。
少陵看向我,没有回话,我慌忙从地上站起身,朝立在少陵面前的丫头走去。
她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果不其然,我拉低了幺水整体的审美水平,这个似疯似颠的女子,站在一群穿戴整齐考究的人中间,极其突兀。
我走近她时,小丫头略微向后退了一步,似乎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便立定微笑看着我。
王府的下人,果真素质极高。
“回去告诉眴王,幺水出瓷可以,他必须亲自前来,幺水的瓷只售予有缘之人。”我忘记整理妆容,就这样从容不迫地说道。
高贵端庄的气质与刚才倒在地上的人儿没有丝毫相似。
小丫头似乎在质疑我的话,目光闪烁看向少陵。
少陵微笑,俊逸的表情惹得小丫头霎时羞红了脸。
“去回话吧,就说是我的意思。”少陵说。
她这才福了福身,招呼身后的随从离开。
待人走完,少陵转身朝楼上走去,示意我跟上,我对浅鸢挥挥手,“我无碍,不要担心。”
浅鸢的眼中满是紧张,反倒是我已经变得淡然,最近几日,我的情绪波动是有些频繁了。
少陵的房间与我的房间只一层之隔,门敞开着,屋内简洁摆放着床、桌,再无其他东西,空荡荡地,与他的性格有些背离,他稳重,但是个极爱热闹的人。
我抬脚迈进屋内,回身掩上门。
他立在窗前,开口问我:“你不是急切地想要见他?”
“是。”我回答说。
“刚才的要求似乎有些过分,纵使幺水在白照城地位颇重,但他是王爷,我们怎能有如此要求。”他回身看向我,眼底是浓浓的隐忧。
“我见不到他,只能让他来见我,这是个机会。”
“桐兮,我们很有可能因此而惹怒他。”
“这是无理的要求吗?如果他真心爱瓷,定会亲自前来,如果他是崖邪,不会这样无缘无故地迁怒他人。”
最后一句话,我说的似乎少了底气,其实我并不知道他是否会来,只是想当然地认为,他会来。
少陵许久不说话,半晌,“桐兮,如果他来了,你一定要问清楚。”
他是心疼我的,他说,我像他死去的妹妹。
我无力地朝他笑笑,“希望他会来。”
翌日,我坐在大厅一直朝外张望,每进来一人,我都激动地看过去,伴随着一次次地失望与落寞,太阳西沉。
浅鸢手中拿着金丝孔雀披风,轻轻搭到我身上,轻声说:“小姐,已经一天了,你多少吃些东西再坐在这里。”
我抬头看着她,眼睛有些疼,月复中没有丝毫饿意,真是神奇。
一时来了兴致打趣她,“你可知我等的是谁?”
她面上微红,低声说,“小姐一直等的人。”
我笑,“眴王,没想到竟是他,浅鸢,你不是一直心心念着他吗?如果他来,我好好向他引荐你。”
浅鸢羞红了脸,气恼着对我说:“小姐!您又打趣我,如果眴王是您等的人,浅鸢怎能造次。”
“你不是喜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就是喜欢看长相好的男人,哪里就是喜欢了!”她急的直跺脚,我心情顿然开朗起来。
却又在一回首,陷入无尽的哀愁,“想引荐你,要见到他才行,更何况,我已经不知道他的心中是否还有我的存在。”
我望向门外,一个挺拔的身影伴着夕阳照射进屋内,目光扫到他的脸上,心中顿时涌现出无法忘记的画面,月影谷的树、月光、桐花,和他温柔的笑脸。
“崖邪,你来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