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慌忙的拦住了冲动中的钟羽,凌烟也是满脸后悔,俗话说得好,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她又怎会舍得让她的孩子受委屈?
可是,看着一脸错愕的叶清,她更是心疼难耐,她的儿子,怎么可以这样说她的叶哥哥?
这,怎么可以?
“你这是要做什么?”凌烟吼道。
“母妃,从小到大,你从来都不曾打过我,要不是因为他,你怎会舍得?”
“孩儿知道,您与他一起长大,定是见不得他死在您面前,母妃,你们幼时的情分早就已经还尽,这么多年您忍受着他的威胁孩儿也可以全然当作不知道,”
“可是,如今,这个下作的商人居然威胁到母妃的清誉,你叫孩儿如何容忍?”
“母妃,您且让开,今天不杀了他,难消我心头之恨!”钟羽的剑尖刚碰到叶清的身体,便再次被凌烟给撞了出去,也因着这一动作,锋利的剑尖划过凌烟的手臂,血水也瞬间流了出来。
“母妃,烟儿”异口同声的关心,却来自两个看似敌对的人的嘴里,叶清快速撕下自己昂贵的衣袍手忙脚乱的为凌烟包住,钟羽似是这会才反应过来,粗鲁的将叶清推开,半跪下去为凌烟检查,平时冷酷的脸上终于有了些担心的神色。
“母妃,您这是做什么,不知道刀剑无眼么?”嫌恶的看了跌坐一旁的叶清,语气也充满责备。
“皇儿,不许伤害他”凌烟脸色发白,开口却是为叶清求饶。
“母妃”钟羽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都这个时来候了,他的母妃,担心的居然还是别人?
上座的初离饶有兴致的看着大殿里的情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却并不打算插话,其他人倒也配合,全都闭口不言。
想来,大家的目的是一样的,看戏!
“我的话,你是不听了么,我说了不许伤害他!就是不许”凌烟脸色苍白,可到底也是当了十几年贵妃的人,气势还是有些的,钟羽被一时唬住,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叶清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实属不该,半低下头,正襟跪好,好听的声音也源源传来。
“贵妃娘娘莫要再为草民求情了,草民这么些来其实也想明白了些”
“草民虽然心系贵妃娘娘,却也没想到会给贵妃娘娘带来如此横祸”
“如今,看到这样的情景,草民才知道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误,草民只是一介商人,如今已经知道错了,实在不忍心再看到贵妃娘娘和二皇子殿下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动怒”
“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草民平时也是个礼佛之人,却放任自己做了这样的错事,确实是草民的不是”
“贵妃娘娘也莫在劝二皇子了,如今,让二皇子殿下杀了我,是最好的办法,草民心甘情愿”
叶清的话也说得诚恳,仿佛真的是已经意识到错误的人一般,一番话,便不动声色的将所有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却也让人寻不到错处。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那我就成全你罢!”钟羽冷笑一声,却也暗自为叶清的做法暗暗佩服,这人,其实还是不错的,有钱又懂得审时度,若是在平时,他定要收为己用的,可是现在这情况、
罢了,不管是谁,如果阻碍了他前行的路,他定是不会放过的
“不,皇儿,你不能伤害他”已经心急如焚的凌烟,已经顾不得身上的伤口,挣扎着扑在叶清面前,似是打算为他挡到底了。
“贵妃娘娘这又是何必呢!”看着凌烟不断冒出血迹的伤口,叶清眼神复杂,强行将心底的那份心疼和要伸出的手忍下,故作冷漠的说道。
“不管怎样,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凌烟虚弱的转身看着叶清,神情坚定,叶清一怔,随即也笑了,罢了,罢了,她想怎样,便怎样吧。
“贵妃娘娘,您还是坐下休息吧,这案件还没有审理清楚,你这样,成何体统?”就在两人深情对望时,上座的初离毫不留情的出言说道。
“二皇子也先坐下吧,既然今天这案子交由本妃审理,不该放过的人,本妃自然会一个不漏,你急什么?这金銮殿,也是可以随意执行私刑的地方么?”
“哼”钟羽冷哼一声,却也明白自己确实有些冲动了,扶着凌烟坐下之后,又回了自己的位置。
“本妃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初离不看众人,也没有再让跪着的叶清起身,看着退到角落边的一个老宫人说道。
“如果本妃没有记错,你就是方嬷嬷吧?”
“回禀王妃,老奴在”方嬷嬷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宫人了,就她这份有条不紊,可以隐约看得出来,平时也是个厉害些的角色。
“方嬷嬷可是个聪明人,想来,不用本妃再多说什么,你也知道怎么回答了?”
“是”方嬷嬷这个人,与其说她聪明,不如说她背信弃义,现在看到凌烟大势已去,自然不会再傻到去隐瞒什么,只要稍稍一问,便原形毕露。而初离,早就已经将这人的脾性打探的一清二楚了。
“那你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是,回禀皇上,王妃,各位殿下,刚才小翠,小香确实所言非虚,这些,老奴都可以作证,另,老奴还知道一个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哦?莫非贵妃娘娘难道除了谋害后宫子嗣,与人私通之外,还有其他罪行?”初离饶有兴致的说道。
“是,并且,老奴知道的,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呢”方嬷嬷一脸献媚,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此时越发难看了、献媚的表情和满是沟壑的皱纹挤在一起,当真,恶心至极。
凌烟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疯狂,此时的她,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柔弱的样子与她平时趾高气扬的妖艳打扮判若两人,这个样子,反倒惹人疼惜。
“行了,别卖关子了,快说”初离已经彻底的失去耐性了,懒得和他们废话,强行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