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一脸谨慎的将情况禀报给帝王,并不时抬眸观察着帝王的脸色,生怕一个不小心又会掉了乌纱帽。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女子的身份,可是女子却是这些年唯一能睡在这龙榻上的女人,据此判断,女人的身份可见一斑,若真有个闪失,恐怕丢的不只是乌纱帽,恐怕连脑袋都会搬家也不一定。
而帝王的心思现在还在刚刚女人的那句“上官昊,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上,哪里有心思管张太医说了什么,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就按你说的办,下去吧。”
张太医就纳闷了,若说皇上在意这个女子,为何对他的病情如此的漫不经心?若说皇上不在意女子,又怎么会让她睡在龙榻之上?算了,想不通就想了,还是下去做好自己的本分要紧,便一声不响默默的退出了内殿。
太医一走,上官昊倒像是突然想到什了,再次将眸光落在女子身上,准确的说是脸上,看了好一会儿后转身对身后的李全嘱咐道:“传晚膳来吧,让御膳房多准备几样滋补的药膳粥”。
药膳粥?
这个男人平素不是最不爱喝粥的吗?
李全正心下疑惑,但当他抬眼看到女人的脸时就完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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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异常的丰盛,菜式花样繁多,但那只是对上官昊而言,对睿瑶而言,晚膳就是十数种药膳粥而已。
倒不是男人舍不得让她吃,而是她根本没法吃。
两边的脸颊被那几个死宫女太监掌掴的火辣辣的疼,腮帮子肿的像被塞进了几个大核桃,所以,现在的她连喝粥都很勉强。
而睿瑶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滑稽,像极了愤怒的小鸟,整个脸像一个皮球,拥有着发达的咀嚼肌,不然男人不会笑成那副样子。
这样美好的晚膳就在上官昊的偷笑和睿瑶的呲牙咧嘴中欢快的结束了。
而那夜之后,上官昊和睿瑶之间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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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睿瑶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阳光已经透过窗棂暖融融的照了进来,无数的细尘在光束中不规则的舞动,诉说着新一天的开始。
看着自己昨晚休息床榻,睿瑶觉得有些好笑。父亲走后,她睡的最好的两个夜晚竟然都是在这张龙榻上,她这个曾经死都不愿意进宫的女人却在龙榻上睡的最香,真不知道是该说这是一种讽刺,还是该说这是一种缘分。
试着抬了抬手臂,发现身体已经不像昨夜那般的刺痛,想来大概是太医用了镇痛药的缘故。
伸手模了模面颊,一如昨日那般肿胀,便又想到了昨夜男人的样子,女人睿瑶唇角一弯。
昨夜,男人的行为让他忍无可忍,简直太没有同情心了,于是她阴阳怪气的对男人说了一句:皇上,您到底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怜香惜玉?奴婢都被毁容了,您怎么能这么开心?”
她明显看到男人一怔,而后男人说了一句她怎么都不会想到的话。
男人说:“碧瑶,其实,你现在的样子比以前的样子好多了,不像以前那么冰冷。”
而且她注意到男人用的竟然是“我”,而不是“朕”,这一点也着实让她震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