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里还有那日丽妃让奴婢扔掉的药粉,还请皇上明察。”话毕,秋兰将一个小纸包掏出来,呈给帝王。
因为是药物,帝王便让李全传了太医过来查验。
待秋兰将一切都做完,丽妃反倒平静了,转眸看向秋兰,一声冷笑:“呵呵,到底是谁?”
那语气里透着难以言说的失望岑。
正在大家为丽妃这句话感到模不着头脑的时候,丽妃又道:“到底是谁让你来诬陷本宫?那人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秋兰,本宫待你亲如姐妹,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奴婢说的都是事实,没有人指使奴婢,奴婢只是不想陪娘娘你继续做坏事,日日都受到良心的谴责而已。亲如姐妹这就是娘娘说的亲如姐妹?”
秋兰将袖子挽起,露出手臂上一道道交错密布的伤痕,看着自己面目全非的手臂,秋兰眼眶红红。
那些丑陋的疤痕几乎覆盖了秋兰的整个手臂,观察伤痕的形状,应该是鞭痕,那些鞭痕有的是陈年旧伤,有的是新伤,旧伤鞭痕已经浅淡,新伤伤口皮肉外翻,触目惊心欢。
秋兰的伤口,让在场的众人无不瞠目结舌,在心里暗骂丽妃蛇蝎心肠,阴狠歹毒。
而此时的秋兰像是将积淀多年的痛苦和愤怒全都发泄出来了一样,嚎啕大哭:“呜呜皇上、两位娘娘呜呜奴婢若是再不说出来恐怕迟早会被丽妃娘娘给打死,还请皇上、两位娘娘救救奴婢.”
看着秋兰的模样,丽妃震惊非常。
那些伤口,很明显是多年累积,绝非一日所成,看来想要陷害她的人还真是处心积虑,煞费苦心。
若她说秋兰是为了陷害她故意弄出那些伤口,可是秋兰有些伤口明明早于几年前,总不能有人几年之前就想到了今日之事吧,这让众人如何能够信她。
现在的她,真是百口莫辩。
“呵呵呵呵”丽妃再一次冷笑出声,而且这一次是放声大笑,笑的震颤,笑的凄凉,甚至将眼泪都笑了出来。
所有的人都被丽妃的举动怔住,不明白丽妃为何会有这样情绪。
“丽妃,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待丽妃将笑声止住,一直默不作声的帝王终于再一次沉声开口。
“臣妾无话可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有人有心要陷害臣妾,臣妾多说无益,相信皇上眼明心亮,自会明断。”
丽妃非常平静,不似以往那般暴躁跋扈,像是早已知道了结果一般。
她已经陷入了一个死局,而且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对手是谁,所以,再挣扎也没有用。她是多么简单直接的人,如何能布出如此精妙的局,她只希望她的一反常态能够引起帝王的注意,让帝王对事情产生怀疑,尽量拖延一些时间,这样她还可以找机会让父亲想想办法。
正在这时,太医也已经将药粉查验完毕。
“皇上,这些药粉确实是“寻欢”无疑。”
“恩,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帝王扬袖让太医退下,垂眸看向丽妃:“如今,丽妃陷害碧瑶一事已经证据确凿,酌将丽妃贬为庶人,打入宗人府大牢。”
在场的人无不愕然。
如贤妃所言,此事不仅关系到后宫还关系到前朝,丽妃所犯之罪绝不止是陷害宫人那么简单,还涉及到北秦国师,丽妃所为,极有可能破坏两国邦交,这样的重罪,依律当斩。
而且,不是已经证据确凿了吗?为何不直接问斩,只是打入宗人府大牢?
打入宗人府,意味着定罪前还要再审,至于何时再审,那便是遥遥无期了。
正在众人心里打鼓的时候,贤妃骤然对帝王道:“皇上,此事毕竟事关碧瑶和北秦国师,您看要不要将他们二人也请来”
贤妃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帝王冷声打断:“晴雨,你是觉得朕连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了,还需要外人插手是吗?”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是臣妾思虑不周,还请皇上恕罪。”见帝王不悦,贤妃慌忙颔首告罪。
帝王的反应让在场的众人不免有些吃惊,因为,似乎这是帝王第一次对贤妃发火,一直以来帝王对贤妃都是温文尔雅,体贴有加,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
帝王脸色依旧沉冷,也不理会贤妃,蹙眉道:“好了,将丽妃先带下去吧。”
正在帝王说话的时候,贤妃迅速渡了一记颜色给秋兰。
在侍卫上前正欲将丽妃带走的时候,秋兰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道:“皇上,还有一件事情,也和碧瑶有关,奴婢也不知道”
“讲。”
帝王果断道。
见事情可能还有变化,侍卫将脚步顿住,退至一旁。
不知道秋兰又要耍什么花样,丽妃原本因为上官昊让
tang她去宗人府的决定而放下心,再一次悬了起来。
“丽妃娘娘曾经指使奴婢买通浣衣局的崔管事,想要致睿瑶于死地。”
秋兰此眼一出,众人再次震惊了。
这个丽妃心胸竟是如此狭隘,为了争宠竟然几次三番想要致碧瑶于死地,仅歹毒二字已不足以形容。
而高坐之上的帝王,脸色明显一暗,眸中已经泛起了难以抑制的沉怒。
“你胡说,我从未指使过你,我更不知道什么崔管事!”丽妃怒视秋兰,出声驳斥,并几步走到帝王的面前,俯跪在地,满脸沉痛祈求之色:“还请皇上一定要明查!”
碧瑶在这个帝王心里的分量她很清楚,现在北秦国师的事情和她已经月兑不了干系,帝王.刚才那样的决定表明帝王对此事还是有些怀疑,但若加上这一条,她罪名势必会坐实,那么,她就必死无疑。
“皇上,丽妃为了收买崔管事曾经让奴婢给了崔管事一枚五十两的银锭子,皇上只要将崔管事找来一问便知。”
秋兰再次咄咄开口。
“不!皇上,臣妾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崔管事,更加不会给她银子,请皇上一定要相信臣妾!”
丽妃慌乱的辩白,并继续苦苦的哀求着帝王。
“李全,带人去搜查一下崔管事的住处。”
帝王垂眸看了眼丽妃,又转眸向身侧的李全。
“是。”李全应了一声,便准备转身了离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身颔首对帝王道:“皇上,要不要一道将崔管事也带回来?”
“不用。”帝王眸光微闪,浅声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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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被贬之后与秋兰对话自称是我,之所以对帝王还自称为臣妾是为了让帝王念及旧情,怕亲爱的们有疑问,特此说明啊,爱你们。
众人心下疑惑,帝王今日似乎有些奇怪,问案不需要当事人在场就算了,现在居然连案犯当面对质都省掉了。
但是,不请崔管事来的原因却只有帝王一人清楚,因为现在的崔管事早就不是当初的崔管事了,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不说,来了还可能会坏事。
丽妃跌坐在地,一脸戚戚然,她不知道对手究竟做了多少准备,也不知道她即将面对的会是什么,她像是一个垂死的人,正在等待着死神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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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在崔管事的住处确实搜到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请皇上过目,还有”李全将盛有赃物的托盘呈上。
这时的丽妃心思百转千回。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没有给过银子,她不需要慌张,不需要声嘶力竭,她要冷静,想办法找出他们的破绽。
丽妃出声将李全的话打断:“皇上,就算崔管事真的有五十两银子,也并不证明是臣妾给的,秋兰为了陷害臣妾故意给崔管事的也不一定,还请皇上明断。”
丽妃抬眸望着帝王,目中闪耀着诚恳
在生死面前的丽妃已经没有了张扬跋扈,没有了疯狂,有的只是想要抓住生的希望。
“皇上,丽妃给奴婢的银两是出自荣华宫的月例银子,如果奴婢想的没错,那银两上应该有荣华二字,而且奴婢不可能一次支出这么多的银两,还请皇上明查。”
秋兰直接给了丽妃答案。
上官昊示意李全对银锭子进行检查。
丽妃颓然无力的跌坐在地,心已经彻底沉到了谷底,她已经没有了丝毫生希望,她的对手太强大,布局太缜密了,不是嘶吼,不是愤怒就能改变现状,只要在绝望中等待最后的审判。
“皇上,银子上的确有”荣华”二字。还有崔管事让奴才稍了句话。”李全将银子仔细检查了一个遍,俯声对帝王道,并想乘此机会将刚刚被丽妃打断的话说完。
“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