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内。
曦尘正咬牙为自己换着药,伤口太深,不仅还在不停有鲜血溢出,一上药还火辣辣的疼。
只差一点,功亏一篑。
也不知道,二皇叔有没有及时撤离,以上官昊的精明,一定会很快找到那里。
但是,他总觉得哪里有一些不对劲,这件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总透着一股子古怪婕。
他与上官昊不是第一次交手,也知道上官昊的厉害,所以他做好了进行一场恶战的准备,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今日的上官昊明显很被动、很狼狈
“若不是嫣然用银针为爷掩护,祁云策已经开始怀疑爷了。丕”
一道女声骤然响起,将曦尘从思绪中唤回。
“恩,那我是该谢谢你,不过不用你出手,祁云策也绝不可能找到证据,因为我已经将那些杯盏连同马车一统销毁了。”
曦尘冷声回了一句,继续为伤口上药。
在黑衣人出现的同时,他已经对马儿动了些手脚,马儿一受惊,便直接拉着马车冲下了山崖,任他再有天大的本领也难找到半点蛛丝马迹。
“是,是,是,算嫣然多余,这天底下就爷聪明,来,我帮爷擦药。”
女人嗲怪的看了曦尘一眼,拿起桌上多余的药瓶,在曦尘的身后坐下,兀自为曦尘背上的伤口上起药来。
“你快回去吧,总这样半夜出来,就不怕上官昊找不到你,心生怀疑?”
曦尘拂去女人搭在自己背上的手。
女人继续鼓捣着手里的药瓶,唏嘘道:“他现在顾不得我,他的两个心肝宝贝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受惊不轻,而且他今日又受了如此重创,他哪有那份心情到我这里来。”
“对了,爷,这一次行动,我们不仅没有成功,而且损失惨重,下一步,爷打算怎么做?”
不是说未伤及心脉,止血用药之后就会醒吗?
怎么都这个时辰了,还在昏迷?
“你说睿瑶还没醒?”
曦尘惊诧回身,问道。
“不知道!若不是她,爷今日就成功了,难道爷不知道那上官弘也是她招来的吗?”
曦尘的样子,仿佛女人说的所有话他只听进去这一句一样,女人恼道。
女人的话,让曦尘不由联想到了睿瑶为了上官昊那般奋不顾身的模样,不由心里一痛。
看着曦尘淡漠的背影,女人不由怒火中烧,起身来到男人的面前,咄咄问道:“怎么?她都是上官昊的女人了,爷对她还是恋恋不忘吗?”
“就因为如此,你才会那么想她死,是吗?”
出乎女人的意料,曦尘并未答话,而是直接质问出声。
“爷说什么,嫣然听不明白。”
女人身形一晃,强自镇定道。
“难道不是你让人去杀贤妃的吗?你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吸引上官昊的注意力,好让他来不及救睿瑶吗?”
曦尘的眸底一片寒凉,声音亦是冰冷刺骨。
“我没有!我是怕上官昊阻止我们的人杀祁云策!”
女人慌乱辩白。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故意让人杀贤妃,转移上官昊的注意力了?”曦尘顿了顿,又道:“我说过的,她对我们对付上官昊,有帮助,不要动她。你那毫无出处的嫉妒心迟早会坏了我们的大计,嫣然,你太让我失望了”
曦尘的声音沙哑沉痛。
“不是的不是的”
女人慌忙摇头。
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虽然曦尘一再表示留着那个女人是为了将来对付上官昊,可是,每当看到曦尘眼眸专注凝着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就会想到他们之间有过一段情,她就由不得的想那个女人死,她以为她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还是被曦尘察觉了。
她和曦尘的感情好不容易才进了一步,她是害怕曦尘会失去对她的信任。
“爷,你相信我,我真是只是害怕我们的人会因为上官昊的阻止而杀不了祁云策,并不是爷想的那样。”
当时的情形,上官昊来得及救下睿瑶,就绝对没有可能救的下祁云策,当时他也在场,究竟真相如何,他又岂会不知?
“嫣然,别再解释了,你先走吧,回去好好想想,我想休息了。”
曦尘低低一叹,背对着女人,侧身躺在了榻上。
“爷”
女人委屈的唤了一声。
曦尘未动。
看着曦尘冷硬的背影,女人默默转身,迈着沉沉的脚步,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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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仙居。
上官昊深情的凝望着榻上依然面色苍白的女人。
“瑶儿,不要对我失望,你要相信我,只要你醒来,我都可以解释。
tang”上官昊将女人的手执起,放在唇边轻轻摩挲。
今日,他才知道一直表现的那般冷情的玄武,心里竟然藏着一个女人。
不是生死关头,根本不可能看的出。
他那般笃定的去救贤妃,是因为他知道身后的玄武一定会及时将睿瑶救下,可是玄武却为了那个女人耽误了时间。
瑶儿,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生死关头,我选择了晴雨,没有选择你,你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既然失望,你为何还是要为了我不惜舍命?
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傻的女人
希望朱雀能将好消息带回来,这样也算不辜负你受了这一身的伤。
“有事吗?”
上官昊回身对静立在一旁的李全道。
“皇上,朱雀大人回来了。”
本来还在犹豫该不该通传的李全,连忙道。
“让朱雀先去勤政殿等朕。”
上官昊的声音明显透着愉悦。
“是。”
李全应声退出了内殿。
上官昊再次将眸光转回到睿瑶身上:“瑶儿,你等着我,也许一会儿,我会给你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上官昊在睿瑶的唇角落下一吻,转身轻步离开。
就在上官昊转身的同时,睿瑶的眼角有一颗泪珠悄然滑落。
在生死的一瞬,就算是以她和祁云策两个人作为砝码,还是敌不过天平另一端的贤妃,清楚的事实都摆在了眼前,她还需要什么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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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
大殿内的气氛冷凝,上官昊面色阴郁。
“皇上,没能抓住这些刺客的头目,是属下无能,还请皇上责罚。”
朱雀将嘴角的血渍擦干,俯跪请罪。
除了刺客的头目之外,树林还隐匿着很多黑衣死士,他们与刺客之间基本算是势均力敌,而且刺客头目的武功明显在他之上,几十个回合下来,他身负重伤,却未能将刺客头目擒获,只带回了两名还来不及服毒的黑衣死士。
上官昊用手指敲击着桌案,将眸光落在远处,不知何意。
其实,自上次京城遇刺的事情之后,他便一直非常谨慎,他早就料到,那些刺客敢在闹市行凶,便绝不会放过今日秋场围猎的大好机会,所以,他几日前便派朱雀出城调兵,并悄悄潜回了京城,之所以大费周章出城调兵是因为若动用皇朝禁卫,很容易就会被敌人察觉,打草惊蛇,而他要的是请君入瓮。
不出所料,敌人果然出手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原本他以为敌人选择在这个时候下手,不过是想以祁云策的安危逼他就范,让他畏首畏尾,受制于人,却没想到,敌人的目标竟然就是祁云策。
这说明敌人也变聪明了,知道直接杀他的可能性会很小,便声东击西,直取祁云策,意在挑起东煜和北秦之间的战端。
但是敌人的确也小看了他,对他而言,就算是祁云策死了,也不会碍他分毫,反而会助他一臂之力。
祁云策若死在东煜,东煜自然有责任,但是若是他们自己人所为那么,即便有责任也怪不在东煜头上。
再进一步讲,若是他还帮助北秦找出了个幕后真凶,清理了门户,那么,北秦不仅不能责怪东煜,还应该感激东煜。
而他,恰恰将这一切都做了一个很好的谋划。
所以,他授意在暗处的朱雀暗兵不动,只等刺客成功狙杀祁云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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