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星光璀璨的眸子倏然跌撞。
一个淡漠如水。
一个狂傲不羁。
潇竹幽深的眸子划过一丝丝诧异,咸湿的海味儿缠绕他周身,他轻功极好,走路发不出一丁点声音,好似水中遨游的鱼儿,他腰封多层缠了好几圈,仿佛在可以隐藏着什么,若没猜错,此人应该是受伤了,在他那狂傲的眸子里,潇竹深深的感觉到了异类的异样感,此人非同小可。
不过,天下之事,世事之多,他们师徒二人来到凡间主要是为了寻找六界之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潇竹微微颌首,转而,将视线落在妲雪身上,语气淡淡:“雪儿,我们走。”
“师父,你还没帮我瞪回来呢。”妲雪丝毫看不出此人的异常,依旧耍闹着自己的小脾气。
那名男子的面容上好似隐忍着什么,狂傲的眸子慢慢的转向潇竹,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他一圈,气宇轩昂,深藏不漏,凌波微步,绝非普通武林中人,他也微微颌首,不言不语,径直错过了他们师徒二人,疾步朝楼上走去。
潇竹掌心旋出一抹绿光,两个人旋转成一个弧度,随即消失在空中。
阁楼拂风。
脚步声夹杂着急促和焦急,夏胭脂闻声迅速转头,见到来人惊喜不已,急切呼唤:“小鲤鱼。”
虽然小鲤鱼的名字是楚墨寒,但是夏胭脂却十分喜爱唤他小鲤鱼,
楚墨寒扫了一眼丫鬟巧巧,夏胭脂会意,道:“巧巧,你下去看看还有没有特色的菜肴。”
丫鬟巧巧有些惧怕的望了一眼今日的楚墨寒,心中疑惑,平日里楚公子为人绅士文雅,今日为何看起来如此可怕,她摇摇头,转身下了楼。
夏胭脂自然也感觉到了异样,空气中腥甜的味道漫漫传来,夏胭脂焦急的从上到下将他看了一遍:“小鲤鱼,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警惕性极高的楚墨寒走到阁窗前检查了一下是否有人跟踪,而后将所有的窗子关严,转身对夏胭脂说:“胭脂,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应该立刻离开这里。”
第一次见楚墨寒如此严肃的神情,夏胭脂心里一紧:“小鲤鱼,究竟怎么了?”
未来得及解释,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铿锵有力,训练有素的脚步声踏遍了整个酒楼,随即传来一阵粗狂的声音:“给我搜,给我仔仔细细的搜。”
楚墨寒眉心紧蹙,抱着夏胭脂一个转身消失在了阁楼,不过因为楚墨寒伤势严重,两个人一跃之后便惊现在街道上。
街道上的人们一见是夏胭脂,纷纷指指点点:“你看,你看啊,那就是夏家的千金小姐,听说啊这个夏小姐被妖怪附身了,现在也是一个妖怪。”
“我好想听说这个夏小姐和妖怪有亲身之事所以才变成妖怪的。”
“简直太可怕了,我们赶紧离她们远一些,要不然一定会被他们吃了的。”
众人纷纷躲开,如避瘟神一般。
弄得夏胭脂惊愕不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们现在要找个地方避一避。”楚墨寒捂着xiong口说着。
夏胭脂点点头,手指纠缠着手帕,想了想,道:“回我家吧。”
*
醉仙楼的瓦顶上。
潇竹与妲雪如一颗银星忽闪忽灭的,方才将所有的一幕都尽收眼底,妲雪歪着小脑袋问潇竹:“师父,那个男子是个妖怪?”
潇竹眸光闪闪,笃定的说:“若没猜错,此人是一条鲤鱼精。”
“鲤鱼精?”小妲雪撇撇嘴,难怪在他身上闻到一股子腥味儿呢:“师父,鲤鱼精那么小,那你说是鲤鱼精厉害还是我这个狐妖厉害啊?”
潇竹自然知道她心里那点小心思,幽幽的说:“此鲤鱼精非同小可,虽然他受伤了,但是却隐藏的如此之深,想必功力一定深厚。”
妲雪大吃一惊:“啊?师父他受伤了?”
“难道你没闻到他身上的血腥之气?”潇竹回眸,淡淡的问。
她轻咳一声,弱弱的说:“我以为那是海水的腥味儿呢。”
潇竹凝了她一眼:“连味道都分不出,还来问为师你们二人谁厉害。”
“”什么意思?
嗷呜。
师父,你嫌弃我。
二人将法术收起,像一个普通人似的在街道上悠闲的油走着,妲雪忽然想起什么,问:“师父,那个鲤鱼精是不是和夏胭脂”
妲雪欲言又止的问着,总感觉他们两个人很亲密哦。
潇竹展开折扇,幽幽的说:“雪儿,为师觉得你的脑子总是比别人慢半拍。”
如此显而易见的事情她才发现,脑子不是秀逗了,就是生锈了。
“哼。”妲雪不满的抗议了一声:“我哪知道啊,一开始那个夏小姐可是对师父很有意思的,我哪知道她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钱大权那一伙人急匆匆的醉仙楼内出来,疯子一般的从妲雪他们身边穿越而过。
潇竹保护似的将妲雪揽在怀里,嘴里却说:“看来你很想撮合我和夏小姐在一起。”
妲雪猛地点点头,后知后觉觉得不对劲儿,急忙扯住潇竹的衣袖,问:“师父,你什么意思?”
“话里的意思。”潇竹漠漠的说,转身在小摊上摆弄着一个蝴蝶簪子,忽然觉得这个成色很漂亮,很适合妲雪的肤色,他扔下一块儿碎银子,将那蝴蝶簪子放在了袖袍里。
妲雪伸出小手指揉着额头,冥思苦想着,而后反应过来,气的追过去:“嗷呜,师父,我不准你去找夏胭脂,否则我就捏断你的竹子。”
没了竹子看你还怎么得瑟。
潇竹爽朗的大笑,妲雪跑到潇竹身边忽然觉得小月复一阵湿意传来,坏了,方才骗师父说想嘘嘘,这回嘘嘘真的来了诶。
她夹.紧.双.腿,一副焦急的表情:“师父,我想嘘嘘。”
潇竹探究的凝着她,仿佛在斟酌她是否真的在说谎,妲雪急的恨不得立刻尿给他看,指着旁边一个茅房:“师父,我是真的要嘘嘘,不信你在外面看着。”
“”他是有多闲,你在里面嘘嘘,他在外面看着。
潇竹点点头:“去吧。”
妲雪领命而去,扫起她的小旋风腿儿,想来真的是憋坏了。
茅房内。
小妲雪一个手捏着鼻子,一个手提着小裤,人有三急,嘘嘘最急,爽歪歪喽。
不过。
等等。
仿佛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她慢慢的抬头一看,哇靠,吓了她一跳。
茅房是露天的,想来是后开发出来的。
这还不是最惊悚的,最最惊悚的便是茅房的瓦顶上,水三姬正一脸坏笑的瞅着她。
妲雪急忙将裙摆遮好,小脸儿尴尬的通红,指着水三姬,吼着:“臭蛇妖,你你变.态啊。”
“哈哈哈哈哈”水三姬不怒反笑,那双眸子盛着阴险:“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瘆人呢。
水三姬的眼底缓缓变得血红,如此嗜血的模样让妲雪差一点再次吓尿了。
“你你想干什么?”妲雪弱弱的问着,那小眼珠儿叽里咕噜的乱转,准备找准机会立刻逃跑,只要逃出去她师父就能够灭了这个臭蛇妖,
但是狡黠阴险的水三姬怎会让她的想法付之于行动,未等妲雪迈出腿,妲雪忽然间觉得腰间被一道粗粗的藤蔓缠住了,她下意识回头望去,发现水三姬面目狰狞的将长长的信子缠在了自己的腰上,信子上面通红无比,染着刺目的血液,妲雪知道那是水三姬的毒液,妲雪的腰仿佛快断了,她不断的咳嗽着:“咳咳,臭臭蛇妖,你口味真重啊,居然居然喜欢在茅房里吃我。”
水三姬浓浓的哼了一声:“吃你?哼,我现在还不想吃你。”
“那你还缠着我干什么?快把我放开!”妲雪被水三姬甩在了茅房上方,她拼命的挣扎着,两条腿儿来回的甩来甩去。
自那次客栈水三姬得知妲雪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之妖后,就一心想着如何在二十八星宿集合,天狗食月那天吸尽妲雪的法力来增强自己的吸功**,现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水三姬她又怎能轻易放过呢。
“放?你做梦!”水三姬红艳的眸子仿佛滴着浓浓的鲜血,那张脸半人半妖,十分骇人。
妲雪打算破釜沉舟一回,气运丹田,使出她的河东狮吼,朝茅房外嘶吼着:“师父!救命!”
水三姬闻声,彻底激怒了她,她将信子上的毒液朝妲雪的喉咙甩去,妲雪立即闭紧嘴巴,但是那毒液还是甩在了妲雪的唇瓣儿上。
呜呜呜,要死了,要死了。
茅房外的潇竹侧耳一听,心里一紧,二话不说,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丝毫没有犹豫的朝茅房内冲去。
惊心动魄的一幕乍现在潇竹眼前,他召唤出长萧,长萧全身泛出幽绿激凉的光芒,以旋转的角度朝水三姬的信子冲了过。
‘嗖,嗖,嗖’干净利落的三声下耳,只听水三姬一声哀嚎,那长长的信子从中间被断开,后面半根信子直接甩在了茅坑里。
旋在空中的妲雪因没有了支撑点,径直从空中飞了下来。
“嗷呜,要死了要死了。”妲雪认命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呦呵。
久久都没有疼痛感的妲雪忽地睁开双眼,眼前,她竟然觉得恍惚,潇竹深眸墨瞳,流转着慵懒热切,薄唇如丹,凝着醉人冶艳的弧度,冷绝俊美的容颜偏偏让妲雪挪不开眼。
“可看够了?”潇竹懒散的口吻偏偏是那么的好听。
妲雪猛地摇摇头:“还没。”
如果是免费的话,可以考虑再多看一会儿。
“不嫌臭?”潇竹淡淡的问着。
嘎——
反应极慢的妲雪猛然反应过来,他们二人还在臭气哄哄的茅房,她急忙将小脑袋窝在潇竹的怀里,急急的催促着:“嗷呜,师父,快走快走,臭死了,臭死了,再呆下去我没让水三姬杀死也被臭死了。”
雪儿,你才反应过来,不觉得有些晚了么?
恍然间。
二人凭空消失,转瞬间来到了一间客栈。
“好了。”潇竹漠漠的说,拍了拍妲雪的小屁.屁。
妲雪一睁眼,心里那块儿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环视着四周,心情忽然大好,唉,活着真好啊。
木桌木椅素布衫,半雅半俗镶壁花。
简单的八仙桌,一张长软榻,清雅的水仙花吊在阁窗上。
总算回归正常了,妲雪轻轻的嘘了一口气,不过,师父的怀里好温暖,好宽厚啊,妲雪的小脑袋撒娇般的蹭了蹭:“嗷呜,师父幸亏你及时出现,要不然我就变成屎人儿了。”
此屎非彼屎。
“呵”潇竹轻笑一声,望着那柔软的发丝,他的心窝也随即塌陷了进去。
水三姬现在的功力愈来愈深厚,尤其是那眸子愈来愈赤红,想必是练了那嗜血的吸功**。
若想练成吸功**的最高境界那便是在天狗食月,十二星宿集合的那天吸尽纯阴之妖的所有功力,想必水三姬便是抱着这个目的来接近妲雪的。
算算日子,离那一天还有数月有余,只要在这段时间将水三姬消灭便永无后顾之忧了。
潇竹幽深的眸子渐渐冷绝,薄唇紧抿,面容泛着寒冷的幽光,发髻上的玉冠忽闪忽灭,掌心内的仙法旋而空空,他面色紧绷,但却极力将轻松的一面展现出来,他柔声的哄着妲雪:“雪儿,安全了,你下来,为师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那声音如甘甜滑进了妲雪的心窝里,她缓缓的抬起头,那张娇艳的小脸儿对上潇竹的眸子,只是从那清凉的眸子里,妲雪仿佛看到了自己的
“啊——”一声尖叫声划破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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