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雨逸小筑
“姐姐,明天青燕周岁,你一定要去哦!”段诗玲在两年多前终于和于怀涛修成正果,她被保护的很好,丝毫不改纯净的性情,此时正扯着雨晴的袖子撒着娇。
雨晴*溺的拍拍她的手,“你们的女儿满月,作为姑姑加上大姨的我怎有不去的道理,你安心吧。”
“真的呀,不许骗人!”段诗玲一阵欢呼,又怕雨晴反悔似的再三强调。
刮刮妹妹的鼻子,“姐姐何时说话不算数过?”
“姐姐自然是一诺千金!”段诗玲圆满完成了任务,心情好的没话说,她还真怕姐姐逃避一辈子呢。
亲自送段诗玲上了于府的车,雨晴努力维持的笑容淡了下来。
望向天空,残阳被晓月代替了,黄昏消失在无言中。很多人认为夜与黄昏有异曲同工之妙,夜更是黄昏的延续,但是,月儿高挂,夜色覆地,是凄凉,其中并没有黄昏带来的特殊的美,因此夜也只有凄凄惨掺戚戚的情感,找不到可以欣赏,供离愁栖息的地方。也许因为这样,人们选择消愁的地方是黄昏,而不是夜的缘故吧。
“小姐,天凉了,回去吧!”云菲体贴的给雨晴披了件外衣,将雨晴飘忽的思绪拉回。
“你怎么出来了?你刚出了月子没几天,却不好好在*上躺着,疏影!快带你娘子去休息!”一个两个没有省心的,雨晴的头莫名的开始发痛。
疏影从远处跑来,和云菲交换了一下眼色,认命的相挟而去。
雨晴一步步的闲逛回屋子,这里每一草,每一木均是裴逸的心血,是她曾经认为家的模样,所以当初拒绝回于府当千金大小姐,毫不犹豫选择搬来了雨逸小筑,可而今她丝毫感受不到蓬勃的生机,唯有满室的清冷。
坐到古琴前,素手轻抬,一首《水调歌头》倾泻而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真的可以吗?没了裴逸,没了小道明,没了李枫,她不知还该和谁对月思念,除了她的亲人朋友的身边都很圆满,连身边所有的暗卫都娶了亲。
孩子如同石榴一般一年多了几个,但他们非常贴心,除了雨晴想玩闹的时间外(按照概率学统计约一年中有不超过一天的时间),大多时候他们会让儿女不要出现在雨晴的视线内,以免触景生情。
兰琴给雨晴端来一杯热茶,驱寒最好不过了,“雨晴,于夫人是好意,三年了,不短了。”
雨晴抿了一口,无言,好一会儿看了兰琴的眼,“你能忘吗?”
兰琴当然知道雨晴指的什么,她们共同的伤便是孩子,那个无缘于世的孩子,“忘不掉,但我已经学会了看开,人不能活在过去。”
雨晴不置可否,大道理她何尝不懂得,只是和现实的距离太远,她走不动了。没有人知道小道明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她消失了一年去了何处,她回来后有人问过,她的回答总是沉默,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属于自己的秘密。
“明天把礼物备好,我要睡了。”雨晴直接下逐客令,她目前的性格比离开前还要莫测几分,抛去礼节性的微笑以外,兰琴好久不曾见过她真心的欢颜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兰琴不愿逼她,又不忍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度过余生。
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种声音经常在她亲近的人身上上演,雨晴早已习以为常,他们全错了,她从未忘了她要什么,她在等时机,一个对的时机,让她可以放下包袱从新来过。
躺在*上,一个人的世界,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冷了,给自己加*被子;热了,给自己换件睡衣;渴了,给自己倒杯凉水;跌倒了,在伤痛中爬起并给自己一个宽容的微笑是啊,她总是一个人,他从来不曾来过,她也从来不曾出现在他的世界,明天,听说他的新欢也会到场,她不去岂不是拂了他的好意?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微笑,竟然*好眠。
第二日,风和日丽,大吉。
雨晴素颜素惯了,自从她再次出现在人们面前起,她便恢复了最初的容貌,连皇上都清楚的往事,她再继续遮掩倒显得无趣了,凭借着天生丽质难自弃的底子,她从不花心思在多余的装饰上,但今天不同,她亲自上的妆,选的衣,兰琴一看也是失神了片刻才清醒过来。
“雨晴一去,定会惊艳全场,只是衣服是不是素了些?”孩子周岁是好事情,一身白衣飘逸归飘逸倒有些不合时宜。
“嗯,是我考虑不周,换件吧。”换装用餐又费了些时候,待到进了于府已经不算早了。
雨晴一下轿子,四周热烈的目光便不曾断过,段诗玲一听姐姐来了,冲于怀涛发出一个胜利的表情,于怀涛模模她的头,向李枫递去一个眼神,李枫装做没看见,恍若无人般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身边的女子聊着天,唯有袖子里紧握的双手能够证明主人并不是如同表面一般无动于衷。
忽然进来一女子,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岂是一个美字了得?
她不同于穆仙儿美的不食人间烟火,不同于段诗玲美的灵动纯净,她是自成一派的美艳,夺魂摄魄。
“清儿给爹爹,大娘,段爹爹,娘亲,三哥哥请安!”雨晴话一出口,顷刻将来人混乱的辈分理顺,恭顺的如同她本该如此一般。
“清儿不必多礼!来让娘看看。”穆仙儿上次见她还是两年前雨晴刚回京的时候,自然想念的紧。
“娘越来越美了,全是段爹爹的功劳。”雨晴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要不有人怎会说,嫁人是女子的第二次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