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亲亲热热地抱着松果一路回家,那“一孩在怀,天下我有”的气势,羡煞旁人。()她也终于体验了一把做女乃女乃的感觉——即使怀中这“道具”是别人家借用的……
鉴于这个道具真的太“趁手”了!漂亮可人不说,不吵不闹,乖巧懂事,见人就甜甜的打招呼,都不用王妈妈提点,真真是让王妈妈欢喜到骨子里去了。
小家伙亲热的搂着女乃女乃的脖子,遇见人,该打招呼的打招呼,该扮乖巧的扮乖巧,遇到语言不通的,就笑呵呵地露出整齐的小贝齿——装傻……这是大树在路上教的。
抱着个大宝贝,凡是碰着脸熟的邻居,王妈妈都要站下与人闲聊上几句,顺道炫耀一番……以前,同龄同辈的几个妇人动不动就搬出自己的孙辈,弄得她很是艳羡,今天终于也“变相”扬眉吐气了一回!
可苦了王崟焱同志,驮着大背包,几步一停,肩膀压的都感觉要掉下来似的,还要满脸陪笑地跟人打招呼——累的跟狗似的!
原本以前步行10分钟的路程,这样一整,王崟焱倒比那西天取经的白龙马还要累上几分……
回到家,松果作为“客人”,初次登门拜访,还是有些拘谨,像小媳妇儿般羞羞答答。()刚开始王崟焱和王妈妈还热情地招呼她,怕小孩子不适应这里的生活。
但是,不到半小时,王崟焱就知道她们多虑了……
松果很快就原形毕露了——成水的大水缸被掀开过了,隐在柜子里冬天的煤炉子被参观过了,炕上的三四层褥子、被子被掀开审查过了,烧火用的挑火棍也被翻了出来拖到了屋正中~
第一次看见北方农村做饭用的大锅,这个样式的灶台,还有和床很不一样的炕,松果兴奋极了。单是那灶台烧火时添草用的,铸铁做的小门儿就被她打开过4回!若不是王崟焱拉着她,估计她早就爬进灶膛去看看了(如果她钻得进去的话)!
王妈妈任由她在几间屋子里打了鸡血一样窜来窜去的闹腾,欢天喜地地无条件配合。
王崟焱把上诉情况汇报给邓大夫,末了评价道:“鬼子扫荡都没这么细致到位啊!本人保守估计:明天太阳下山之前,我就可以知道我妈把她跟老爸的结婚证放在什么地方了……”
邓大夫迅速答复,只两字——“挺住”,附赠一标点符号:叹号。
王崟焱吐槽无力。()
殊不知,那头儿,邓大夫早乐得合不上嘴了。她跟爸妈一说,邓父两手捂着刀口处笑得痛苦,邓母开始还担心松果在人家不适应,单怕孩子吵着回家,这下放宽心了,可是——松果啊,你这是去人家作客呢,还是去作土匪了尼!
迎接松果的晚宴是标准的农家餐。主菜煎鲅鱼,白菜根儿切片拌个凉菜,黄灿灿的棒子面儿稀饭。最最让松果吃得开怀的是烤鲫鱼。
买秋末的海鲫鱼,正是油脂大的时候,洗净,撒盐,晒干。
或蒸、或炖、或烤。
只说这烤。王崟焱自己做了一个烤鱼专用拍。牵头类似羽毛球拍,却是长方形,粗铁丝走线,一头再弯出一个小把手。小鲫鱼干,一摆三条,在烧火做饭的间隙,将“烤鱼拍”放在火苗上。不一会儿,鱼皮开始泛白、爆起,香味悄悄地溜出,渐渐的,鱼油就“滋滋”地往外冒,噗噗掉到下面的草木灰里面……
松果蹲在灶台旁,瞪着眼睛,直溜溜地看得眼睛一眨都不眨,只是那略微张开的小嘴,在香味蔓延之际,有些晶莹的某物摇摇欲坠……
王崟焱看她那副没出息的模样,不禁好笑。()拿出烤好的小鱼放到一边,后又放上两条小一点的,递到小吃货跟前儿,“你来试试?”
松果简直受宠若惊!她两手在衣服上抹了一把,再双手“郑重”地接过拍子,然后在大树的指导下,一脸“凝重”地把烤鱼拍放进了灶膛。
结果,这两条鱼干的命运比较坎坷。一条完全成了黑炭,只徒留一个小鱼儿的形状……另一条……神秘失踪——但没有任何组织声称对此事件负责~
松果很沮丧,王崟焱好脾气地又给她放上两条。“没事儿,没事儿。再试试。”
如此三回之后,松果烤出的小鱼也有模有样了。她越烤越来劲,小脸儿在灶火的映照下泛着兴奋的红光。
王崟焱及时叫停。一是烤太多吃不完,二呢,再烧下去,锅里的水快烧干了!
松果意犹未尽。王崟焱为了补偿她,顺手拿了个小土豆,埋在了热热的草木灰里面。
松果又一次发扬了她在食物面前毫不做作的风格,小腮帮子就没瘪下来过!王妈妈都顾不上自己吃饭,乐呵呵的伺候着松果大宝贝。()
即使这样,她还是会艰难地从嘴里发出声音,“大树~烤土豆好了吗?”。
“松果主子,奴家这就去给您瞧瞧去~”待到她问到第四回,王崟焱任命地蹲到灶间给她翻噔土豆去了……
片刻之后,估模着可以了,王崟焱把它扒了出来,松果见状就要伸手去拿,被她止住了。“会烫。等会儿!”松果就乖乖撅着**,在一旁等着……终于等到大树点头,她小心翼翼的拿起小土豆,捧在手里。那黑黑的小土豆,仿佛在她手中就是那海底的黑珍珠般珍贵。
王崟焱拿出手机,在她抬头的一瞬给她拍了一张照片。白净的小脸上因为吃烤鱼吃的嘴角、鼻下一条条黑灰儿,手里捧着视若珍宝的小土豆,造型特别滑稽。
或许是抓拍的时机问题,王崟焱特别纳闷:松果啊,你捧着个烤土豆,却作出个那样猥琐的表情,到底是为哪般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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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不上班的日子,赖床——是王崟焱必做的功课!
昨晚松果闹腾到大半夜,在炕上窜来窜去就是不睡觉。()王崟焱哄了半天才把她捣鼓睡下。所以,早晨起不来是必然的。
趴在被窝里的王崟焱一遍一遍的跟自己念叨:“再睡会儿,就一会儿……”
但是,她可以忽略外面的太阳,也可以无视老妈一遍一遍的催促,可是……那骑在自己身上还在晃悠的家伙,她要怎么去视之如浮云?
最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那完全不在调子上的“歌声”是怎么个情况!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小皮鞭……小皮鞭……大树~下一句怎么唱来?”
王崟焱从被窝里伸出一条胳膊……挠南墙~
王妈妈在门外嚷嚷:“赶紧起吧!别来劲哈!这都几点了!人家松果都起来两小时了!”
“她也整整折磨我两小时了……”
“女乃女乃的乖松果儿,把那个大懒虫扒出被窝!日头都晒**了!”
得到指令的松果,上手就给大树掀被子!
王崟焱装死,坚决不为所动。
松果伸出了她的小“黑手”……
王崟焱:你挠痒也没用!我不怕痒!你挠呗!……喂!不要抠我的肋条骨啊!疼!……混蛋!你的手往哪模呢!流氓!**!
经历了松果的“乾坤十八模”,王崟焱被迫起床……她顶着鸡窝头,愤愤的叠着被子,松果站在窗台上,一手把着窗户上的钢棍,一只手在空中拿腔拿调地比划,“大树是个大懒虫!日头晒到**啦!晒到**啦!~”
王崟焱一记眼刀杀过去,无奈——杀伤力为零。
要知道,塞着眼屎的小眯眼儿,泄漏出来杀气本来就少得可怜。
“嘿嘿~”松果学大树眯眯眼。
王崟焱扑上去作势咬她,“让你笑话我眼小!看我不咬死你~”
炕上两人滚在一块儿,松果一阵一阵地又笑又叫,扯着嗓子嚷嚷,“啊!女乃女乃~女乃女乃~救命~大树咬我!女乃女乃~”
王妈妈拿着笤帚冲了进来!“别欺负我的小松果!”
“妈!她笑话我眼小!”王崟焱立马理直气壮的打小报告。
“你眼本来就小!还不许人家说了咋的?!”
“再小也是你生的!”
“是啊,生你的那个年代火柴很贵,不舍得拿来给你撑撑……”
“妈!!”王崟焱把脸埋在墙角的被子上两手捶打着被子,“都欺负我……!都欺负我!~这日子没法过了!呜呜呜~”
松果爬起来窜到炕沿边,钻进女乃女乃怀里,搂着女乃女乃的脖子,“咯咯咯咯”的笑得像个小母鸡,嘴里还一边学舌,“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哈哈”
气得王崟焱狠劲捶被子:“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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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邓母在一旁给邓父削个苹果助消化,书赜则倚在窗前,跟大树发微信。大树发来的第一条:“邓大夫,我对不起你的重托!”
书赜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松果出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放假回家要努力码字的,,但是我手贱!关机前设置了开机密码……
结果,,,
结果。,,,第二天下午……就忘了……
临回来的前一天才让别人给捣鼓好了……
所以,没写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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