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珂搀着海然上了二楼眼科,经过医生繁琐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是角膜穿孔伤。只不过玻璃碎渣还在眼表,需要赶紧进行手术取出。
检查的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一边在病历上写着症状,一边唠叨着:还好玻璃渣只是在眼球表面,要是进了晶体里可就麻烦了……
海然听医生说着,心里怕得发抖,不自觉地握紧了谢雨珂的手。
“然然,咱们得赶紧把玻璃碎片取出来,可不能让它一直这么扎着眼球,知道吗。”谢雨珂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轻轻安慰。
她唯有点头,双眼一直没止住眼泪,谢雨珂从包里拿出纸巾替她擦干了脸上的泪。
手术没谢雨珂想的那么漫长,最后海然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时已经昏睡过去了。止疼药的药性还没过,她担心药性一过,海然又该受罪了。
谢雨珂在心外科上班,就在门诊部二楼。
她给科室主任打电话请假,说是今晚有急事儿想要换班,谁知道主任没好气的骂了她一顿,说人都安排好了不能改。
她气得跺脚,只好趁着这会儿有时间就急急忙忙朝住院部跑去。
住院部在门诊部左侧,海然住在六楼的两人间病房。
医院广场里的时钟响了三次,谢雨珂回头瞥了眼,已是晚上七点了。她在医院食堂里买了一碗清淡的稀粥,又打了一份西红柿番茄炒蛋才上了电梯。
住在六楼的病人本来就不多,两人间的病房就只有海然一人住着。
推开门,房间里黑乎乎的,只看到**头呼叫器闪着红光。她开了灯,海然正在**头模索着什么,“然然……”谢雨珂放下饭盒,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握住她伸在半空的手掌,“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拿。”
“小雨,我这是在哪儿啊?”她的嗓子干涩,很难开口。
谢雨珂从柜子里拿了一次性纸杯替她倒水,“你眼睛才做完手术,为防感染得打点滴,还要在住院部观察一周。来,喝点水吧。”
海然点头,接过纸杯润湿了唇瓣,似又想起什么,“对了,我还得给学校请假……”
“我已经替你说了,林院长让你好好养伤,学校的事就别担心了。”谢雨珂顿了顿继续说:“现在觉得怎么样,还疼吗?”
她点头后又摇头,最后只得说:“好些了,只不过稍微动下眼珠还是很疼。”
谢雨珂被她苦恼的样子逗笑了,“那你给我老老实实的闭上眼。反正蒙着纱布什么也看不见,你还费力睁着眼做什么。”
海然紧锁的眉头这才渐渐松开,嘴角露出一丝明朗的笑意。
谢雨珂又给她喂了晚饭,海然吵着说自己能行,可谢雨珂偏偏不让,只好让她像喂小孩儿那样喂自己,一口一口的吃饭。
最后,谢雨珂说今晚该自己值班就不能在这儿陪她了,海然说没事,她自己能行。谢雨珂哪里放心,把电话放在**头,对海然千叮呤万嘱咐,说有事就给她打电话,不出五分钟她绝对出现在海然面前。
虽然看不见谢雨珂此时的表情,海然能想象有多么滑稽。
病房里又安静下来,她背靠在**头坐着发呆。过了不大会儿,就有护士过来查房了,给海然输了点滴又量了体温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