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执手以终老 chapter85 她的脸像春风(5000 继续求订阅)

作者 : 许橙

把手机随手扔进沙发里,在大厅里转了一圈,推开玻璃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小型喷泉。她嗤笑一声,如果没猜错,这栋别墅应该是段宏和他的小*们*的圣地。

没想到,有这么一天,自己也住进了这样一个地方。

花园里培植了一些罕见花草,还有几棵法国梧桐增添了浪漫情调。万里晴空里几丝浮云飘过,在草坪落下阴影,秋风瑟瑟,后背升起一阵凉意。环抱住双肩仿佛能抵御住些许冷寒,海灵随地坐下来,还是昨晚换上的淡蓝色连衣裙,草叶上有湿湿的露气,让她冷得一噤。

在地上拾了一片叶子把玩,这样的季节总让人有不少的忧愁,这就是一个愁绪的季节。

海然出院了,额头上那条伤口也结痂了,注定是要留下一个难看的疤。

顾熠笙今天下班比平常要早得多,海然拉着他一起去逛超市。

她说几天不回家,家里都没什么菜能吃了。

超市里正是人多的时候,晚间特价,蔬菜、熟食几乎都是最低折扣。她一个人的时候只是在小区最近的菜市场买点小菜,很少到超市买菜。

顾熠笙推着购物车跟在她身后,看到她一副家庭主妇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记忆中的海然好像还没有长大过,还是那个扎着马尾走在学校操场的女孩,一生气就踢东西,一高兴就手舞足蹈。

“你笑什么…”她在特价区挑土豆,不经意却看到他不明所以的笑容。

顾熠笙轻咳了一声,朝她甩手,“捡你的土豆去。”

她觉得他的表情有些诡异,踮着脚凑上去斟酌起来,顾熠笙看到她那双亮晶晶的黑眼睛里闪烁着星光,伸出手捂住她的一双秋波,“不准看!”

“我偏要看!”

她露出嘴角的梨涡,笑开了怀,掰开顾熠笙的手指又闪烁着星光。

她的脸像春风,瞳孔里流泻出一种说不出温柔的声音,弯翘的睫影偶尔颤动更似一首无声曲子。顾熠笙觉得她像小孩儿,喜欢闹着玩,不管是在哪儿,这仿佛就是她的天性。

路过人脸上都是一副鄙夷,她看在眼底却笑得更灿烂。

“顾熠笙,这下好了,咱们被人鄙视了。”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用中指弹上了她的额头,“还玩儿?”

“哎哟……”

捂住前额的伤口就开始哀嚎,“顾熠笙,你想杀人灭口!”

他无语凝噎,翻了一个白眼,“别装了,我知道根本没碰到伤口。海然,多大了,还这么幼稚?”

她鼻尖一皱,撅了下嘴,“真没劲儿。”

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自己本来就是挺无趣的一个人,这个早就知道了。

海然又买了两个洋葱和半斤胡萝卜,提了一大瓶纯牛女乃就朝收银区走去了。顾熠笙一言不发的跟着去结账,一共花了还不到五十块。

坐在车上,她故意不说话,而顾先生几次想搭讪也得憋回来。

想着想着又好气又好笑,她一直都喜欢对他耍小性子,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不过,每次都是他缴械投降。

顾熠笙终于忍不住,在心里闷闷的笑,笑她一点都没变。

把她送到小区门口,下车了,也不见她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提着塑料袋就要离开。

他总算是忍不住了,摇着白旗,“好了好了,海然,我输了。”

她停住脚步,不屑的“哼”了一声。

顾熠笙无可奈何的一笑,问:“怎么了?我都举白旗了,还不满意?”

她眸光沉沉的看着他,表情有些怪异,思索了半晌才咧开嘴笑着说:“阿笙,我走累了,你背我,好不好?”

对于海然,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自制力有多好,她的笑、她的泪,对于他来说仿佛都是武器。看着她前额那条伤口,他的眉尖都快蹙到一堆了,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的发,“以后别这么傻了,看到酒瓶砸过来也不知道躲开,怎么这么傻气……”

这话简直气得人发炸,她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歪理,完全的歪理!

“那么快,你躲开试试。”

她脑子不好使的事实,他是知道的。

他背着她,还提着刚刚在超市买的那一袋东西,走在小区奥凸不平的小道上。今晚的月亮比往常更圆润了,突然想起来,中秋节要到了。

“海然,你到底多少斤!”他嘴角有一丝抽搐。

她趴在他的肩头,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然后很郑重的回答,“九十斤。”

“真的?”

“我猜的。”

他再一次抽搐,一步一步走得好心酸。

某女像考拉一样攀在他的后背,笑得洒月兑,一脸谄媚道:“顾熠笙,要不,我唱歌给你听吧。”

“还是不…要…吧…”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她唱得完全不在调上,他却沉默了良久。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她这么闹腾也不见亮。

他背着她,就像小的时候爸爸背着她一样踏实。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半张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整颗心都被温存溢满。

“顾熠笙,一会儿给你做胡萝卜洋葱炒饭。”

“有汤吗?”

“没有紫菜怎么办?”

一到家,她就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顾熠笙是第一次到她的小公寓,屋子的构造一眼就纳入眼底,虽然小却不乏温馨。正打算仔细打量屋子的陈设,听到海然在厨房里嚷嚷了。

他一边给土豆削皮,一边看着她切洋葱不停的擦眼泪,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也顾不上他的笑,眯着双眼专心致志的把洋葱切成小粒状。

“还是我来切吧。”他似笑非笑的接过她手中的菜刀,把她挤到了一边。

厨房里响起一阵欢快的切菜声,海然看得目瞪口呆,“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刀神?”

他伸出食指戳上她的脑袋:“削你的土豆去。”

就这样,两人分工合作,一盘炝炒土豆丝、番茄鸡蛋汤和胡萝卜洋葱炒饭就热腾腾的端上餐桌了。海然欣赏着成品,长叹道:“手艺真是好到没话说……”

顾熠笙面无表情的端着饭碗从厨房走出来,本来说好她要给他做胡萝卜洋葱炒饭的,结果他却变成了免费厨子。

一顿酒足饭饱后,海然整个人都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顾熠笙非常无语的摇头,收拾了桌上的碗筷朝厨房走去,系着女式围裙在洗碗槽旁忙碌。

她笑得多甜,甜得像蜜糖。

脑海里回忆起高中的时候,周末放学回家一家人吃晚饭后,刷碗这事儿总是会落在她头上。本来盼着周五看看电视剧,又被妈妈逼着去洗碗。不得不说,她宁可做饭也不愿刷碗,因为锅碗里粘了许多油垢,她讨厌触碰那些浮动在水面的油脂。

一个人嘟嘟囔囔的在厨房刷碗,然后听到客厅传来一阵哈哈的笑声。

每当她气得咬牙切齿踢东西时,顾熠笙就恰好倚在厨房门口看好戏似的盯着她。

他环抱着双臂还不忘取笑她一句:“记得别把盘子摔坏了。”

她发誓,要不是爸妈在家,她一定端着那一摞沾着油垢的盘子朝他砸去。

但取笑完她后,他就卷起衣袖接过她手中的盘子刷了起来,只是专注的盯着盘子,似笑非笑的说:“我还真担心你用这盘子砸我。”

她站在一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别以为帮我刷了一次碗,我就不砸你了。”她右手一撑,就稳稳坐到了灶台上。

顾熠笙也不生气,看着她洋溢着骄傲的面庞,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是让人望尘莫及的纯净,也正是让他为之着迷的地方。

“那索性,现在就让你砸吧。”他勾了下唇角,“砸吧…砸了以后还会有人帮你刷碗吗……”

她用牙齿轻咬住下唇,抿起嘴角,露出两朵梨涡,伸手在洗碗槽里掬了一捧雪白泡沫趁他不备朝他脸上抹去。看到他一副狼狈模样,她乐得咯咯大笑,眼睛弯成了一勾弦月。

想到此处,心里泛着酸甜,他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

“阿笙,好困啊,我想睡觉了。”她在沙发上伸懒腰。

他刚刚在炉火上温的牛女乃正好热了,还冒着泡,像一朵白菊,“我把牛女乃温好了,先喝一杯再睡吧。”

她像乖小孩一样,一口气喝光了整杯。

他奖励似的揉了揉她的发,笑了一下,“乖,快去洗漱睡觉吧。”

顾熠笙把厨房收拾了一遍,从厨房出来时,海然倒在*上已经睡得很沉了。他的脚步太轻,没有落下声响。替她关好了窗户,入秋后的夜里风大,还带着湿重的露气,一定会受凉的。

整个小区仿佛也陷入了深眠,泼墨苍穹里的那轮莹润的月儿真是美得惹眼,光辉透过玻璃正好盖在她的侧脸上。一头乌黑长发散落在枕畔,正如在星空中晕染开来的墨汁,他俯身把她**在外的手臂放进被子里,她的*是标准的单人*,但她侧躺着还空出一大片地方。

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在昏暗光线中他看到了一张卡在书缝中的照片。

是一张边角已经开始泛黄的照片,他看得入了神,时隔多年,照片上的两人却依旧能一眼辨出。那正是海家姐妹的父母,他也惦记了多少年的人。若是仔细一看,照片上磨损的痕迹可以辨认出被人来来回回触抚多少遍,又暗自落了多少滴泪晕染了上面的图像。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眼前却突然浮现她那双多情的眼睛,是冷漠、是绝决、是憎恨,亦或是阴毒,一切都是他害怕的样子。

他的额头竟然莫名其妙渗出了一层汗,将照片放回去,蹲在地上深深喘了口气。

大约是凌晨一点半,段宏从应酬中月兑身了。

回到别墅时,海灵蜷在沙发里已经睡着了。墙上的液晶屏里还放着不知名的连续剧,她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他愣住了。

这只是一幢房子,却不是家。

大厅里只点了几盏壁灯,是昏沉沉的黄。她的裙子送去洗了,在衣柜里倒腾出了一套家居服,竟然出奇的合身。

段宏拿了一张薄毯搭在她肩头时,她也从睡梦中惊醒了。

“你回来了。”她随性的伸了一个懒腰,声音出奇的温柔。

“嗯。”他去打开了吊灯,有一丝疲惫,“怎么不到*上睡,沙发上当心着凉。”

她弯了一下唇角,笑着说:“本来在看电视的,可能是太困了。”

“住得还习惯吗?”他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红葡萄酒。

海灵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看着他开瓶盖、取杯子、倒酒,挑着柳眉,笑问:“是不是应该讨论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段宏递给她一小杯葡萄酒,在沙发另一端坐下,面色缓和了不少,“说说吧…你认为是什么关系呢?”

她掩唇一笑,“我说?”

他饮了一口酒,带着考究的目光落在她的脸颊,他觉得眼前的女人勾起了他的兴趣,总想进一步了解她。

“不仅仅是简单的朋友关系吧?”她沉吟了一会儿。

“不然呢?”

“*?”她月兑口而出。

坐在对面的段宏听到她的话哂笑出了声,放下手中的酒杯,用一种听不出什么语调的声音说:“海灵,你真有意思。”

她愕然了。

原以为他不过和那些男人一样,只是结识他这么久,他却从不曾对她做过一件逾越的事,甚至连一个肢体接触也不曾有。她见过官场上的人,都是一副嘴脸,以为他不过是刻意伪装,但今晚的对话,让她疑惑了。

段宏看了一下手表,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时候不早了,还不睡?”

她从沉思中回过神,皱起眉头说:“可,咱们还没讨论个结果。”

他笑的固执,悠悠开口:“如果你非要一个结果,那…就像你说的,朋友,我们是朋友关系。”

“真的?”

“真的。”

段宏送她上楼时,她还是忍不住问:那,你每天都会回这儿吗?

他踟蹰了一会儿,然后点头,“你要是嫌闷,就出去四处逛逛,和朋友一起聊聊天。只是,不能再回桃都了,那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好。”

“我请了一个阿姨,大约明天上午会到。屋子里,你也不用做什么,想吃什么尽管告诉她,还有想要什么就告诉我。”

“嗯。”

他还絮絮叨叨说了许多,都是一些叮嘱的话。

夜深了,海灵在*上翻来覆去没有睡着。她抓着自己垂落在枕边的一小撮头发在指尖把玩着,幽黑的眼睛睁得很大。段宏给她的感觉却越来越飘忽不定了,他看她的眼神和其他男人截然不同,一点也不夸张的说,是包容和*溺。

这样的感觉,像是回到了多少年前。

阳台上的兰草在月色下仿佛活了起来,在风中灵动起舞,又好像唱出了一曲悠扬的歌儿。这一刻,海灵的心是平静的,前所未有的平静。

早晨,海然从闹铃中挣扎着醒来。

顾熠笙不知是昨晚什么时候离开了,她看到冰箱上贴了一张便利条,工工整整的一眼辨出就是他的字迹:记得吃早餐。

她从冰箱里掏出了一袋汤圆,上次在超市买了一大袋还剩了不少。

锅里的水沸腾了,冒着热气把厨房里的玻璃盖上了一层雾气,她把汤圆下锅后又加了一个鸡蛋。

以前上学的时候,早晨经常赖*,匆匆忙忙的洗漱之后根本没时间吃早饭了。但她从来不担心,因为顾熠笙提着早点在门外候着她。有时候是小笼包配豆浆,有时候是鸡蛋加牛女乃,他总是变着法的逗她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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