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是长安府小侯爷送来的聘礼,你看…是要……”
云瑾淡淡地看一眼紫儿,继续作手中画,“你随意找个空着的房间放着吧。”
“这,”紫儿犹豫了下,“公主,这是侯爷送来的聘礼,随便放着是不是有点怠慢了?”
“怠慢如何,不怠慢如何,始终不过一个形式罢了。”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脸色微微苍白,无尽的落寂在眼底显现。
一纸婚书本就不是两厢情愿,又何必当真?
“可是公主,公主不是一直很喜那小侯爷么?小侯爷生得俊美飘逸,人也不错,待人大方,对公主也很不错的样子,公主为何这般?”
“是啊,不错。”云瑾喃喃,似答非答,“至于聘礼,你随意处置吧。”
紫儿脸上现出为难的模样来,还是点了点头,“是,公主。”然后出了殿,安排去了。
片刻之间,手中画成,远目望去,一片糜红,浑然天成,桃花树下小小少年郎。
一诗题上。
——当时只道是寻常
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拿起画卷,墨还未干,清新的墨香肆意在鼻尖,别具匠心。
那年之景,深刻于心。
想了想,还是将未干的画卷了起来,上面的未干的墨水划开模糊了容颜,依稀见得其中绝色。
“啊!”正安静收着画卷的云瑾的手臂突然一烫,条件反射丢下画卷,捂住被烫的伤口,看向来人。
一身的宫女装扮,约十七八的样子,五官秀美,一副柔女子的模样,倒也是个美人,见云长公主被烫到,慌忙低头,“奴,奴婢不是故意的,请,请公主饶了奴婢!”
见她如此,云瑾微微皱眉,拉起衣袖来看,上面一道被烫红的印子十分刺目。
那宫女一抬头见到云长公主的手被她烫成这副模样,更加胆怯起来,慌忙跪下来,“公,公主饶命啊!”
没有理她,云瑾拉上袖子,弯下腰欲去捡那画卷。
谁知那宫女抢先她一步将已经散开的画捡起,“公主,这种小事奴婢来做就好!”顺手将那画看了个遍,心中一震,脸上却仍然是怯色。
“你……”见状,云瑾刚想要拿过来,那宫女却忽然趁着她不意,拿着画跑出宫去了。
糟了!那画是她和慕白的幼时,若是那宫女是皇兄的人,那画到了皇兄手中,后果……
已经不敢再想后面的事情,连忙跟着追了出去。
出了宫时,已见不到那宫女的身影,眼神不由得一凛。
看来,是个练家子。
自己怎会这番大意,早在她无声无息进来时就该意识到的!若不是个练家子,进了书房还烫了她,而她又未察觉,又如何做的到这般。
罢。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如果那宫女真是皇兄的人,自己也未必阻止得了,那画,皇兄终归会知道。
眼神不禁黯了黯,那画,那人,那情,始终不过一画一幻想。
现下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