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另外一只胳膊,揽住苏苏的肩头,她依偎在我身边,沉沉的睡着。被窝温暖舒适,猫猫狗仔像个暖宝宝一样贴着我,很柔软很舒服。我打了个呵欠,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又是一身的汗。我的胳膊弯里空空的,没有了猫猫的小脑袋。另外一边,也不见了怀里的苏苏,而是明门金氏和衣躺在我的旁边。我动了一下,胸口的痛让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夫君,你醒了?”明门金氏睁开了眼睛,脸色略有倦怠,似乎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妾身马上就去给夫君准备洗脸的毛巾。夫君擦擦脸。昨日夫君身体太累,沉沉睡了过去,妾身还以为夫君又昏迷了,吓坏了。请了京师有名的大夫来。他说夫君只是睡着了,但是妾身总感觉,夫君睡着的样子,仿佛离妾身好远,所以妾身一直心里很不安。不过幸好,夫君只是睡着了。”明门金氏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中,带着一股淡淡的哀伤,仿佛真的是怕我睡着了就不再醒来。
“我没事。”我看着从床上下去的明门金氏,问:“今天,我是不是应该上朝去了?”
明门金氏夫人动作僵了一下,微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应了一声:“是,不过夫君从昨日醒来到现在,吃的不多,等会妾身去给夫君做点滋补身体的鸡汤,喝饱了之后才有力气。”说完也不看我,往门外就走。
“等等。”我叫住明门金氏,“我饿了。给我弄一碗鸡肉来,鸡汤就算了。我喜欢吃肉,不怎么喜欢喝鸡汤。”金氏夫人点点头,走了。
在明门金氏惊讶的目光里,我啃了三碗鸡肉块。吃饱喝足之后,起床洗漱干净穿上官服。因为胸口还痛,在明门金氏的坚持下,我坐了一乘小轿。一队人马护送我入皇宫。一路上,颠儿颠儿的差点睡着。
因为胸口的伤,皇帝派了太监总管马铭到宫门口接我。并特准我坐着小轿继续往里走。我从没去过北京的故宫参观过,所以不时掀开轿帘看看帝王的宫殿模样。静寂,肃穆,庄重。就连太监总管马铭,见到我,除了在宫门外客气的寒暄外,就只是低着头走路,再也没有任何只字片语,仿佛到了皇宫之中,都没有了说话的*,又或者,说话本就是一种禁忌。
我终于真正的站到了古代帝王的宫殿之上,跟历史课学来知识中的文武群臣站到了一起。但是这些人,除了官服的不同之外,所有的人,全部都看不出面部有什么表情,都低着头,默然无声的站着。大殿上,静寂的可怕,似乎每个人的心跳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沉默了一会之后,皇帝终于说话了:“众位爱卿,如今龙虎将军伤未痊愈,势必要留在京中静养几年。边关军中不可一日无帅。众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文班中闪出一个人,低着头,听声音有些苍老:“老臣斗胆,举荐经略使范韬为边关主帅,请皇上定夺。”
皇帝嗯了一声,说:“首辅举荐,自然应该是栋梁之才。那就下旨,让这范韬任这边关主帅。边关战事堪忧,明日就让他快马加鞭的去吧。”
殿中大臣齐呼:“皇上圣明。”
皇帝继续说:“朕前些日子,刚封了战场归来的明爱卿为龙虎将军。今天,朕要再封一个新的官职与他。明爱卿,你来做朕的大内侍卫统领可好?”
我一愣,这是一个什么官职?还没等我说话,文班中又有一个人影闪出来,跪着地上大声说:“皇上万万不可!”
“为何不可?又有何不可?!”皇帝的声音,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威严。
“龙虎将军如今心脉受损,皇上也说需要静养。既不能上战场杀敌,如何有能力保护皇上的安危。请皇上三思。”那官儿跪在地上,估计也听出皇帝语气中的不悦,所以磕头如捣蒜一般。
“哼。”皇帝轻哼了一声,说:“保护朕跟征战沙场如何能相提并论。明爱卿不止是一个将才,同样也是一个帅才。朕的安危,不需要一个人武力如何高强。武力高强的侍卫,宫内哪个不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朕需要的是一个能真正统帅好这些侍卫的一个帅才,放眼天下,这样一个人,舍明爱卿之外,还有何人能够胜任?是你?武英殿大学士,你能统帅好朕的宫中侍卫,保护好朕的安危吗?”
“臣不敢!”那官儿连忙磕头。
“还有何人认为不妥的吗?”大殿上,回荡着皇帝加重语气之后声音的回响。一众大臣,默然无语。皇帝这样子,估计谁也不敢轻捻胡须。我偷眼往上看,龙座上的皇帝,一双利眸在扫视着殿内群臣,看样子,大有挡我者死的架势。片刻过后,皇帝继续说:“既然众卿都无人认为不妥,那么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传朕旨意,封龙虎将军为朕的大内侍卫统领。”
“皇上圣明!”大殿之上。众臣齐呼。我总算明白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明白了什么是古代帝王的喜怒无常。想到当日,我扑向舞成公主胸口所受的一脚。不由冷汗津津,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做了皇帝的大内侍卫统领,天天跟皇帝打交道,一个不好,说不定就会有杀身之祸。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是我在和苏苏的世界里永远睡着不会醒来,还是回到苏苏的世界,而在这边这个所谓的龙虎将军的世界里,是真的死了呢?
散朝之后,皇帝让马铭将我留了下来。说是有话跟我说,在偏殿等我。我问太监马铭究竟皇帝有什么事情找我,这个老太监只是跟我笑,也不告诉是为什么事情。看我惴惴不安。笑着安慰我说:“将军,昨日咱家还说过,日后要多亲近亲近,结果到今天,皇上就下旨让您做了这大内侍卫的统领。以后亲近的日子多着呢,咱家这里可要请将军多关照了。咱家还要恭喜将军,大内侍卫统领可是个肥差。比起您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不知好了多少呢。”马铭一路说着,一路带着我,往偏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