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熄了客厅的灯,刚躺倒在**上,猫猫狗仔就过来跳到**上来,朝着我:“喵呜喵呜”的叫。
苏苏笑着说:“大叔,狗仔也想到**上睡觉呢。”
“是啊,狗仔也知道被窝是暖和的。不像你的两只小乌龟,在那么冷的凉水里,还是能够冬眠。”我测了一子,拉开被子一角,唤狗仔:“来,狗仔,到窝里来。”
一回生二回熟,猫猫狗仔跟上次一样,低着头钻进被窝,然后转回身子,小脑袋搁到我胳膊上,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不动了。苏苏支着身子一直在看,看到这儿,笑着说:“大叔,你觉不觉得其实做只猫也挺好的,有人疼爱,睡觉也可以让人抱着。无忧无虑的。”
我笑骂:“胡说八道,哪有不喜欢做人去做猫的。”躺正了身体,伸手去抱苏苏:“来,快躺下睡觉吧,时间太晚了。”
“好。”苏苏顺着我的胳膊躺进我怀里,跟猫猫狗仔一样,挪了几下,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不由的用胳膊将她紧紧抱住,想起这一觉睡过去,再睁眼的时候,看到的不知道还是不是苏苏。想到这里,心里一酸,低下头,在苏苏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睡吧,我爱你,晚安。”
“大叔,我也爱你,晚安。”苏苏梦呓一样的回答我。估计是今天去爬山,然后又逛街,她太累了,所以一会功夫就睡着了。旁边的猫猫狗仔应该也睡了,在我的胳膊上,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我闭上眼,终于也睡着了。
睡梦中,我高高的站立在城池之上,城外喊杀声震天。我冷眼看着城下,一队奇装异服的人群,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蜂拥而来。我身旁沿着城墙站立了两排弓箭手,箭在弦上,对准了来犯之敌。
一匹高头大马首当其冲,马上人一张脸红中透黑,穿盔带甲。还未到城墙下,便已经开始大喊:“唔,儿郎们,中原土地肥沃,你们安可干守贫瘠。今日当一鼓作气,冲破此关。若能功成,当惠及世世代代后世子孙。冲啊——!”
“杀啊——!”大队的人马,冲的更快了。我旁边一个副将走到我身旁施礼:“将军,蛮夷已经闯进射程之内,是否开弓放箭,请将军示下。”
我看着城下那大群黑压压的人影,密密麻麻就像一群蚂蚁般涌来。前方的人,已经接近城下。然后我扭头看了看旁边蹲立在垛口的那两排弓箭手。箭头在阳光下,发出点点寒光。如果一声令下,下面的人,会如蝼蚁般,生命转瞬即逝般倒下。
“将军,如果再不放箭,后果难以设想。若让蛮夷冲破城池,满城百姓危矣。”副将急了,再三的在我旁边提醒我。
我倏然一惊,如果真的被攻破城池,老百姓的性命又该如何,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压下心中的不忍,咬牙下令:“放箭。”
副将大喊:“将军有令,放箭!”顿时箭如雨下,城下冲锋在前的人群倒下大片。两排弓箭手交错而蹲立。整齐划一的开弓放箭,一排接着一排的箭雨急射而下。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不停的有人在倒下。冲锋在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先锋官,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拼命的抵挡箭雨,早已经狼狈不堪。后面的人开始往后撤退,显然萌生了退意。
那先锋官无意间回头,才看到后面的人已经开始在退,不由破口大骂:“枉我整日为部族费尽心血,你们这些懦夫!”几支利箭射中马腿,那马一头栽倒在地上,将他摔了下来。粹不及防之下,先锋官被乱箭射成一团刺猬。本来在后退的人群在他破口大骂时本停了下来挥舞手中兵刃抵挡,但是看到他的死尸栽于马下。顿时轰然一声,狂退而去。后面仍有不少人被乱箭射死,扑倒在地。
侥幸存活下来的人如同风卷残云一般退去。战场上,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副将显然很高兴,对我施了一礼:“将军,我们不伤一兵一卒,大败蛮夷,是不是应该上书朝廷,为边关所有的将士请功?”
“你看着弄吧。”我有些意兴阑珊。想不到我自认为生性善良,却见到如此惨烈的杀人场面。人命如同蝼蚁般轻易的逝去,而造成这一切的,恰恰是我所下的命令导致。“我累了,先休息一下。”往城下走,想起一件事,说:“派人及时打扫战场。还好用的箭收回来。造一支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有那些死尸,能埋的就都埋了吧。”
副将愕然,旋即施礼:“遵命,将军。”
还没走下城墙。却听到闹哄哄的一阵嘈杂。城头上副将在喊:“将军,蛮夷又卷土重来了。”
我心里一惊,赶紧回身往回走。到了城头往下看去,远远的一队人马卷着飞扬的尘土朝城墙涌来。副将大喊:“弓箭手就位准备。”所有刚刚散开的弓箭手重新站立城头。
那队人马,在隔城墙三百米开外停住。副将在我身边皱眉说:“蛮夷在射程之外停住不动,不知葫芦里搞什么名堂。”
远远的,那队人马的面目看不真切。但是为首一人坐在马上,居然从身边取了弓箭,拉弓搭箭,对准城墙上的我。我心里,突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还没想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身边的副将笑着说:“哈哈哈,蛮夷就是蛮夷,真是异想天开。以为我们用箭射他们,他们便也回来用箭射我们吗?如此远的距离。箭纵然射过来,劲头却早已经弱了。说不定还射不到城头,便早已经掉落下去。蛮荒之地这种做法,算不算是东施效颦呢?”
一语未了,对方的箭“嗖”的一声射了出来。带着破空的劲风急射而来。副将犹自在笑着:“末将一会定要让人丈量一下,蛮夷的射程有多远。”
我心中冒出一股寒意,想起胸口所受的箭伤。连忙蹲子。
“将军您怎么了?”副将刚要俯身看我。却哑然静止,一枝利箭“嘟”的一声,从他面前射过,插在我身后的城楼墙里,力透一半有余,箭体上,穿了一片碎布,显然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在墙头的风中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