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半支烟若有似无的叹息了一声,然后低声说:“你喜欢就好。记住,狗仔除了我给你的猫粮之外,任何其余的东西都不能吃。就是这两天了,我会跟你联系。到时候狗仔跟我走后,你的生活还会和以前一样,就像我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听半支烟的话中有淡淡的忧伤,暗想这小姑娘倒是很感性。笑着说:“这话我不赞成,出现过就是出现过,就算是一面之缘也记得。如果你不反对,以后你和苏苏倒是可以成为朋友。这样我也有机会以后再见狗仔,你说呢?”
“一面之缘?”半支烟轻笑了一下,语气中,有股淡淡的落寂和忧伤的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说完竟然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电话愣了一会,猫猫狗仔吃完了猫粮,踱着步子走到我身边,跳到我盘着的腿窝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开始打盹。我模着它背上的毛,玩着手中半支烟已经许诺送给了我的小刀,心头莫名的涌上一丝淡淡的惆怅。
没有了苏苏在身边,总感觉这小小的屋子也空荡荡的。晚饭随便吃了一点,就带着猫猫狗仔早早的躺下了。本来是排斥睡醒后到另外的那个世界,但是现在想到在将军府内宅架子上的那只瓷碗上做记号,所以睡前带着满腔的期待。
安静的夜色里,猫猫狗仔窝在我的身边,温暖的感觉贴身靠着。我听着它在耳边喉咙里发出来“呼噜呼噜”的声音。想起回家的苏苏,也不知道她到家了没有。模过手机给她打电话过去,响了半天,也没有接听。放下手机,闭着眼睛却了无睡意,脑海中又浮现最近经历的这些事情。
手机在黑暗中亮了起来,是苏苏发来了短消息,意思是已经到家了,几个同学在请客,让我照顾好自己云云。
我笑了笑,模了模猫猫狗仔,说:“狗仔,苏苏回家没空搭理咱们,咱们怎么办?睡觉?”
“呼噜呼噜。”猫猫狗仔也不知睡着没有,喉咙里总是有打呼噜的声音。
我打了个呵欠,抱紧猫猫狗仔,闭上眼睛开始数绵羊:“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绵羊……”在数到不知是八百九十八只绵羊还是九百八十九只绵羊的时候,我终于睡着了。
睡梦中,明门金氏一脸哀伤的看着我,她美丽的大眼睛里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想要倾诉。我看着她,以为她会对我说些什么,但是她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那种哀伤和愁苦的眼神看着我。“你怎么了?”我终究没有忍住,开口问。
谁知明门金氏却摇了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也不去擦,泪眼婆娑的看了我最后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你先别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能不能告诉我?”我追着明门金氏,想问清楚些什么,但是明门金氏明明走的不快,我却怎么也追不上她,她像是走在一团迷雾里面,若隐若现,忽远忽近。让我模不着找不到。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茫然的站立在一团苍茫之中。茫然四顾,找不到明门金氏的半点踪影。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明门金氏却突然站在我的面前,表情却已经平和,看着我摇头:“夫君快回去吧。”
我看看四周的苍茫云雾,皱了一下眉头问:“这是哪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夫君不要问了,有些事情注定是要发生,我们只不过是在按照命中的定数走人生。妾身能遇到夫君,是妾身最无悔的一件事情。能陪夫君一程,已经是永生无憾。所以夫君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定要想一想妾身说的这番话,不要放在心上,凡事看开一些。”
“什么意思?”我看着近在咫尺的明门金氏,在想她说着番莫名其妙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明门金氏没有回答我,而是伸手推了我一把。想不到平日温婉如画中人的明门金氏,手上的力道如此之大,居然推了我一个趔趄,身体向后跌倒。挣扎了一下想要抓住什么站稳,却终究还是跌倒了。但是没有预期中身体跌在地上的痛楚,而是耳边生风,居然像是跌落了悬崖,耳边呼呼生风,身体不停的下坠。明门金氏的脸,越来越远,消失不见。
“啊——”我惊叫一声,身体打了个哆嗦醒了过来。睁开眼,用眼光扫视了一下四周,确定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梦醒了,就如预期的那样,我又躺在了将军府的内宅床上。
“夫君做梦了。”明门金氏用手绢擦我额头上的汗,我才惊觉自己居然出了一身的冷汗。看着明门金氏的脸就凑在我的眼前,我月兑口说:“你没事吧?”
明门金氏摇头笑着说:“妾身没事啊,夫君为何这么问?是不是做梦梦到了什么?”
“没什么。”我这才醒悟,自己做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梦,想起家中猫猫狗仔的猫碗,起身扭着头看看架子上,那只跟猫碗很像的瓷碗还静静的摆放在哪儿。问明门金氏:“我睡着之后,可曾发生什么事情?”
明门金氏说:“也没什么事情。都说夫君的身体太虚了,所以多睡一些也正常。”
我点点头,看来真的没什么事情发生。不知为什么,想到梦里明门金氏所说的话,我有些担心真的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才会让我看开一点,凡事不要放在心上。会是什么事情呢?
“夫君要不要吃点东西?”明门金氏看着我问。
“好。对了,我有件事情问你。”
“什么事情,夫君说吧。”
我用手指了一下架子,说:“就是那瓷碗,不知还能不能在上面加点什么?比如加几个字什么的。”
明门金氏眼神中满是惊异的看着我说:“烧制已经成型,再难更改了吧,这个要问过烧窑的师傅才能知道。不过我只知道这只瓷碗,是官窑出来的东西。要托人问官窑的师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