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伸出手从黑鹰的脚中取出白色的信条,看着那黑色的鹰的身影慢慢在黑夜中消失,谢晋这才打开手中的信条仔细的看了起来,待看清信条上的内容,谢晋的脸色微微一变,
父亲怎么就突然来了南楚,而且竟然还带着音儿!
谢晋看着手中的信条,眸中变化未明,随即他的手紧紧一握,那张纸条已经在他的手中成了粉末,手心撑开,便到处翻飞起来。
关上窗子,谢晋开始思量这些天的事,他们已经在这客栈住了四五天了,这里是离那些人的住处最近的地方,通过这些天的观察,他也算是大概了解了这些人的武功路数,这些人好武,常常会在一起切磋一下武艺,看得多了,因为了解,所以就很容易找到破解的路数。
飞虎队的人也已经都在这里隐藏好了,看来他需要提前行动了,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音儿和父亲来了,他总是有些担心。
谢晋想着随即起身向旁边的屋子里走去。
那里是寒琛暂时的住处,谢晋敲了门,随后便进了屋子。
两个人坐下,谢晋眉目严肃的看着寒琛说道,“寒兄,我需要将这次的事情提前。”
寒琛眉目微凝,“谢兄,你是有什么急事吗?这样着急?”
谢晋微微点头,但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沉的眉目中不时的泛过深思。
飞虎队由于特殊的训练方式,所以他们在做事的时候方式也有些不同,但正是因为这些特殊,总是会给人一种出其不意的感觉,让人模不到底,这也算是飞虎队的优势,谢晋想着对寒琛说道,“我们明天晚上就行动吧,明天大概的做一些布置,这些人,我们既然选择出手,就一定要不给这些人留下后路。”
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将领级别的人物,常言总说擒贼先擒王,若是他们将这些人制出了,就等于断了幕昊的半边胳膊。
谢晋既然已经决定了,寒琛也是极其赞同的,他们做事虽然也追求细致,现在虽然打算提前行动,但是,他们却从不做无准备的事,寒琛也相信,既然谢晋已经下了这样的决定,谢晋也一定会做好一切的安排。
这一夜,也就这样平安无事的离去。
第二天一早,谢晋便出了屋子赶了出去,他直接就去了东街,在东街的一条巷子里,他停在了一家布庄门前,在哪里看了一会儿布料,之后他才转身离开。
在谢晋离开之后,那布庄的老板立即走进了屋子,进了屋子,便看到屋内坐着两个年轻冷目的青衣人,他慢慢的欠身过去,手中郝然拿着一张绢布,他将那绢布送到了那两个年轻人的手中,年轻人拿起绢布细细的看了看,那绢布上其实什么也没有,但那年轻人随即拿来了衣服茶水,他将茶水倒在了绢布上,随后,绢布上便隐隐的露出一行行的字出来。
那老板此时也早已出去,并没有看到刚刚的这一幕。
两个年轻人看了绢布上写的字,眼底都露出一丝雀跃之意,随后,那绢布上的字迹便慢慢消失,仿佛只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布料。
两个年轻人相互看了一眼,默契的点头,随后都各自换了一身普通的衣衫前后不同时间的走了出去。
这布庄,便是楚子言在外的分店,这里的人自然也是楚子言的人。
这天,谢晋他们也已经打听好了,按照这些人的习惯,这些人今天会出去游船,离这里不远有一条河,这些人也常常会抽出一些时间出去游玩,他们有的是时间,而今天便是他们计划游玩的一天。
所以,在这天,他们的屋子里不会留有任何的人,这正好给谢晋他们留下了时间准备,他们可以潜进那些人的屋子里做一些抓捕措施。
谢晋算过了,等那些人时间玩得久了,回来的时候估计天色已暗,他们本就玩得累了一天,那时,便是他们出手的最好时机。
果然,在吃过午饭之后,那些人便全都哈哈大笑的离开了。
谢晋他们随后才悄无声息的进了他们所住的院子,这些人多年的相处,向来随性自由散漫,倒像是一家人的样子,这样重情义的人,若是真的用到对的地方,绝对会收到不少的好处,但是就是可惜的是,这些人以为自己跟了正确的主子,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主子也开始变得有野心,习惯了权利的包围之后九会追求越来越高,越来越不满足。
他们所住的院子呈现四合院的格局,门对着门,大家可以随时的窜门,他们都不曾娶妻,所以也没有什么需要避嫌之处。
谢晋的身子探进四合院之后便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的情况,这院子中数目奇多,安清和安弘互看了一眼,眼底也露出一丝敬佩之意,佩服这些人的巧妙设计,“这里竟然设置的有这样精妙的奇门盾术。”
是的,这些树看起来都是一些正常被栽种的树,甚至从外面看也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的那个陌生人进来的时候,这些树就开始慢慢的移动,就如刚刚,这些树已经对谢晋他们形成了包围的姿势。
安清挑眉轻笑,“真是没有想到这里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机关高手。”
楚子言重视机关之术,尤其对金木水火土的位置设计极为擅长,善于移动和改善位置,这些仅技能,楚子言在训练他们的时候也是精心指导过了的,楚子言其实是注重培养全面性的人才,不允许在独自行动的时候因为哪一方面欠缺,以至于无法完成任务,所以,她总是要求她手中的这些人可以痒痒突出,优秀的处事者就应该有能力处理应变自己会面对的所有突发情况。
安弘和安清因为能力最为突出,所以才被楚子言任命为飞虎队的对长,经过楚子言特殊知识的补充,他们也算是对阵法之术颇为感兴趣,甚至也是设置阵法的高手,此时遇到新鲜的阵法可以挑战一下,他们自然是很兴奋。
安清和安弘分别将眼神锐利的扫向四周,同时折出身踢向大约在三米之外的树桩,那树桩看起来只是平常的快要干枯的腐木,但是确实这些移动的树的关键之处,待安清和安弘两人的动作同时做出之后,四周的树便忽然间就停了下来。
谢晋他们进这个院子的时候也没有触碰到什么地方,所以在这些移动的树被解决之后,院子里又恢复了静寂,众人同时也变得谨慎起来,这里的东西还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害,他们也只是简单的将简单的入门阵法破了,那些人回来的时候,若是不细心的话,绝对不会察觉到这里进来人了的。
众人因对阵法有所了解,所以在小心谨慎的观察之后,确保不会触碰到什么阵法之后,这才成功的进了屋内。
安清很快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粉末状的东西洒在了地上的每一个角落,这些粉末是散功粉,可以暂时让那些人失去反抗的能力,在这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让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这种粉末是无色无味的,他们身上没有拿解药,若是闻得久了,也会软弱无力。
做完了这一切,众人都各自在被分配的屋子里隐匿了起来,只等着夜色的来临。
天渐渐的暗淡下来,偶尔还会听到几声鸟鸣,但是已经是很稀少了,静谧的夜,只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隐藏在屋内的一道道黑色的影子,就像是鬼魅一般,不时的随风飘荡着。
娄焰他们今天喝了很多的酒,因为太开心了,很久没有这样的放松了,众人在游船之后,兴致很高,所以都多喝了几碗酒。
娄焰此时正和蒙凯相互扶着,两人有说有笑的往里面走着。
“大哥,今天真是舒爽呀,老子我都还没有尽兴。”蒙凯颇为不悦的说道,口中还不时的暴着粗口。
娄焰哈哈大笑,“哈哈,老弟呀,你真的不愧是最懂我的人,我此时与你的感觉是一样呀,还真是好久没有这样的放松了。”娄焰一边说着还一边拍着蒙凯的肩膀。
跟在他们两身后的几人也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几兄弟的爱好便是一起出去喝一顿,或者是大吃一顿。
一群人就这样摇摇晃晃的往里面走,都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
后面的几个人估计是酒量差一些,和娄焰、蒙凯打了一声招呼,都各自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屋子,院子里就只剩下了娄焰和蒙凯两人。
娄焰开开心心的和自己的好友蒙凯说着一些事,突然,他的眼睛一眯,刚刚看起来还微微有些酒意的样子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人看起来是极其清醒的,“不好,这里有陌生人来过。”
娄焰的话音刚落,蒙凯的酒意也立即消散了,眼睛中泛着锐利的光,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果然这里似乎又被动作的痕迹。
躲在暗处的谢晋听到这两人的对话,眼中不觉得闪出一丝兴味与赞赏,真是没有想到这个人的观察力竟然这样的敏感。
娄焰眼睛微眯,见四周再没有什么异动之处,眼神中的冷凝却越发明显,心中也升起一股浓烈的不安,不好,他们的弟兄们,似乎已经来不及了,但是他还是身形一跃,很快就随便赶到了其中一人的房中。
娄焰一脚就将那屋子的门踢开,入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的那位兄弟被一个身着藏青色衣服的人给制住了,他脸色一黑,正准备对那人出手,但很快,他的身后闪出一道鬼魅般的身影,他察觉到危险,微微偏头躲过,同时没有忘记一拳凭着感觉向那方向打了过去。
空荡荡的感觉,他打空了,娄焰四处看了看,哪里有那人的影子,娄焰警惕的竖起耳朵,只待听清楚周围的声音,但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四周好像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娄焰抬眼向刚刚的方向看去,哪里还有那位兄弟的影子,娄焰神色微变,他一直都在这屋子,并没有看见那人将自己的那位兄弟带出去,人怎么就突然间就不见了。
轻跨脚步,娄焰慢慢的往里面走,突然间,他又察觉到一股极有压迫感的东西向自己袭来,这一次,他的动作也变快了,速度的对来人的方向做出判断,然后又迅速的从旁边抽出一根棍子向那让人有压力的地方狠狠的袭去。
棍子从空气中擦过,他还是没有打到,娄焰的脸色铁青,自己竟是被耍了吗?他有些恼怒的开口,“到底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有本事就赶快现身。”
娄焰的话落,但是,没有谁搭理他,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听得到娄焰微微急促的呼吸声。
娄焰的气息已经有些不稳定了,他虽然灵敏,但是脾气多少也带一些火爆的成分,被几番捉弄之下,心思难免不会不被打乱,再加上娄焰之前还往正厅里去过,也因此微微吸入了少量的化功散。
娄焰现在是处于有些气愤的状态,静心凝神,有什么考验一个人,就是考验他的耐心与灵敏性,显然,现在的娄焰没有做到这一点。
娄焰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却仍然没有看到那隐隐在他身后出现过的鬼魅身影,难道是出去呢?娄焰恼怒的带着手中的木棍赶了出去,却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他隐隐在西边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刚刚蒙凯赶去的地方就是西边。
娄焰匆匆赶到西边却只来得及听到蒙凯的一声惊呼,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娄焰只是在之前看到了一个人影,其后就没有看到任何一道人影,但是,他总是感觉有一道阴森森的视线一直在盯着他。
娄焰快速的转身,只想到每一位兄弟们的屋子中都看一看,但是,他才微微转身,就感觉四面八方都是一股冷肃之气,不同于之前只有一个方向的感觉,现在娄焰的感觉是自己的四周都被圈禁起来了,娄焰的面色微微有些变化,但随即很快就恢复正常,他到底是在战场上行走多年的人,各种千奇百怪的场面也是见得多了,后来安逸的生活过的久了,所以在遇到今日这近乎诡异的让他抓不到人的感觉让他微微发慌,但是,他还是很快镇定下来。
娄焰慢慢的闭上眼睛,瞬间就感觉到身边的这些冷凝之气在慢慢的消散,是的,刚刚出现在娄焰身边的气息只是人施加内力后对人所造成的一种压力,这种压力,其实对人并没有伤害,但是,你若是一直就想着这可能是谁在身后偷袭你,你的精力就会发在找出这个背后的人,最后被拖累的也只能是自己。
随着娄焰慢慢地闭上双眼,空气中想起了一道清冷的毫无感情的声音,“呵呵,声名远扬的娄校尉果然不同凡响。”那声音似冰,让人的心底募然起了一股寒凉之意,这人给人的气息太冷,或者说给敌人的气息太冷,这便是娄焰的第一感觉,就连那隐隐传出来的声音,也可以让娄焰判断出这人有极深的内力,娄焰的神色不禁变得有些严肃。
那清冷的声音落下,似男似女,但是半天都没有人影出现,娄焰警惕的看向四周,突然之间,娄焰感觉到自己的周围隆起一股肃杀之气,只是片刻之间,一群人便出现在娄焰的眼前。
这些人都是冷眉冷目,看起来都像是一块块冰冷的木头,但是他们身上的气息却是那样惊人的相似,唯有两人的气息相对温和,但是,只是一眼,娄焰便判断出来这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刚刚在暗处悄声说话的人。
娄焰看着这些人,倒是在心底赞赏的点点头,这些人都是被训练的很出色的人,单看这些人站在这里的姿态,气势,这可是比他们当年强很多,这样被训练出来的武士,绝对是最出色的。
娄焰的脸色到底还是有些难看的,他们兄弟们竟然悄无声息的被这些人都给抓住了,此时正被绑成一团仍在身后,而且一个个的还是熟睡的样子,完全意识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娄焰是这些人中武艺稍微高的,因为反应的最快,而且对方也有意识的没有为难,所以目前才一直还站在这儿,危机感在娄焰的心底闪起,这些年他们暗暗在此处住下,但是,实际上,他们却还是幕昊的人,需要为幕昊做事,他们当年都是一些衣食没有着落的乞丐,只是因为跟着幕昊,他们才有了雄心,他们懂得感恩,所以才会甘愿一直被幕昊所用。
这是他们的心里感觉,但是,他们可能从来都没有想过,幕昊之所以会选择他们,也是因为他们身上有一种能力,起码,这种能力可以让他们自保,在幕昊的人之中,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是毫无武艺的,所以说,幕昊在遇到他们的开始就已经开始了算计他们,而他们却从来都没有深思,有的时候,雪中送炭总是被记得很紧。
娄焰呢?他此时想到的则是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突然来找他们?而且还对他们出手?或者说,这些人的真正目标是为了对付幕昊,想到这里,娄焰表面上神色不动,其实心中却是有些担心幕昊了,“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就会来到这里?”幕昊冷声质问道。
对面的人没有谁回答他的问题,倒是谢晋似笑非笑的目光不时的看向娄焰,在露出一抹效益后,谢晋对着空气说了一句话,“你还不准备出来吗?”
谢晋的话刚落,空气中又响起幽幽的笑声,明明是笑声,可是,娄焰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这笑声中隐藏的有什么好的意味,随后,娄焰还没有感觉到身边有什么气息飘动,便有一袭白衣闪身出现在众人面前,飘飘玉立。
谢晋只是微笑的看着楚子言说道,“真是没有想到几日不见,你的武艺又精尽了,如今,怕是我对付你都要费上一番心思了。”
楚子言挑眉,“谢大哥谦虚了。”
谢晋眼底笑意渐浓,“你怎么会突然间想到跑到这里来了?京城不忙吗?”
楚子言微微垂首,“还好吧,反正具体的事情已经有了准备,我对这些人也挺好奇的,而且还想亲眼看看自己训练出来的人若是和这些人对决,会是什么样的效果,到时候,发现缺点好及时改善,所以就也赶了来,一来就听到安清汇报说你要提前行动,所以我就也赶来凑凑热闹。
谢晋眼底闪出略微无奈的笑意,有的时候,就是感觉子言的行为像是小孩子,其实,子言的年龄算起来还真是挺小的,但是,谢晋从不因为楚子言的年龄就小看楚子言,楚子言光是现在就已将有这样不一般的能力,只怕以后也会越发惊人。
娄焰看着眼前年轻人的背影,微微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但是,他还是沉了脸色,这人太无理了,之前半天不出现,现在出现了,却又只顾着和身边的人说话,这不是明显的没礼貌么?
娄焰却不知道,这便是楚子言的狂妄所在,她从不轻易看高自己,也不轻易高看别人,她只是以自己真正的能力面对所有的情况或者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