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的身体在冰冷的空气中不停抖动,她猛地咬住自己放在膝上的手,狠狠的,但身体上的疼痛不及心上的万分之一。
血,从她受虐的肌肤上渗了出来。
痛,令人窒息的痛,在这微凉的静夜里正一点点吞噬她的意识。
远去的车影又倒了回来,燕子清下了车,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她悲伤地呜咽好像受伤的小鹿在夜色中绝望的悲鸣,撼动了他所有的冷漠和骄傲。
这样的安诺,燕子清从未见过。
他们相爱的时候,她是俏皮的,可爱的,活泼的。哪怕是他二十四岁生日晚会上,送给他分手的礼物时,她都是笑着的。
她说:“三儿,我们分手吧!我不爱你了,我把你卖了个好价钱!”
是的,这个没良心的女人用他们的爱情跟燕家的长辈做了个交易,拿了一大笔钱以后,消失了。
既然当初走得那么的潇洒,如今却这样凄凄哀哀,为的是什么?
“不是不爱吗?有什么好哭的?”他走过去蹲,用手扶住她抖动的厉害的肩头。
很想恨她,可还是禁不住会关心她!
爱情的近义词就是……犯-贱!
安诺没有抬头,仍旧死死咬住已经痛得麻木的手腕。
怎么会不爱?
她是爱进了骨髓,爱进了血液,他就是她身体中的一部分,最重要的,永远都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该死的,你这个笨女人。”他被那白皙上的一抹红惊呆了,“放开,你听到没有。”他一下子把她的头抬了起来。
深深的牙印在白皙的手腕上显得恐怖又丑陋,他的心莫名的一阵刺痛,掏出手帕,轻轻地扎在了她的伤口上:“伤了手,你还怎么去给病人做手术?”
他把她圈进了怀里,她没有挣扎,靠着他的肩膀,眼泪弄湿了他的衣服。
也许是很久没有抱过她了,燕子清的心瞬间像是回到了五年前:“安安,安安……”
他低唤着她的昵称,抚着她颤动的背脊:“别哭,好吗?”
安诺闭上了刺痛的双眸,垂下的手臂动了动,想要抱住他,可终究,还是没有。
她心里很清楚,只要伸出了双手,这个男人就再也放不开了。
两个人就这么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安诺平静了下来。伸手轻轻地推开了他,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
她低头用手掌心捂了捂肿胀的眼睛,抬起头,望着沉沉夜色低低的叹息了一声:“不好意思,想家了!所以情绪不好!”
“安安……”燕子清也站了起来,他身材高大,比她高出了一大截。他上前去拉她的胳膊,他贪恋抱着她时产生的那种安心满足的感觉。
“燕少……啊……”安诺后退,一下不小心踩在了路边冒出的石头上,崴了一下。皱皱眉低呼了一声,脚踝传来一阵酸胀的刺痛。
“小心!”燕子清第一时间反应迅速,伸手扶住了有些倾斜的身子,“没事吧?”他关心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