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们现在做什么?”君十七抱着腰。
“出城。”姽婳恢复了一贯的淡漠。
“出城?那,那个……”君十七面露难色的看着自己一身明显风尘中人的衣服,出来的匆忙,这衣服……姽婳看出君十七的窘迫,刚刚没注意,现在一看君十七,觉得好好玩,还是抿抿唇:“先换衣服。”
君十七求之不得,谁知道下一秒他就敲响一户人家的门。
“你做什么!”姽婳张大眼睛看着君十七,君十七有点弱弱道:“我,我换衣服啊……不找人家怎么换?”
姽婳恨铁不成钢,也没那心思和这种不出世的小少爷解释有一种店叫衣服店,虽然她没钱,不过可以换啊,一件衣服还是买的起的,但这君十七,直接就敲门,她能说什么!
正准备走,这时君十七敲的人家开门了,出来的是一个老公公,见着君十七笑笑:“公子有什么事?”
君十七一通解释,姽婳无语的看着君十七对那老公公的语言表达,就连她明白的,都快被君十七搞得糊涂了,那老公公竟然还听懂了。
“那和老朽来吧。”
“啊,太好了,谢谢谢谢……”君十七道谢,然后回过头看着姽婳,又微微扬起头,别扭的很:“我们去换衣服吧。”
“不去。”姽婳一口否定。现在,她还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月兑离来自于苏家的威胁,那股强大的气息,如同心头的阴霾挥之不去。对她来说,不停的转移位置绝对是最重要的。如果进去,恐怕又要耽误不少时间。
“为什么?”
姽婳不想回答,转过身准备离开,哪知君十七不分所以的拉住她就跟着那老公公进去了。狠狠的看向君十七,姽婳再次很无语。
这个家伙,怎么就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不过,一直到君十七换过衣服,也没什么危险,姽婳这才放下心,责怪自己实在太多心,这样不好。
衣服不是很合适,但有总比没有好。君十七道了谢,正往外走时,肚子“咕咕”响了几声。君十七又别扭又尴尬,咳了声。
“公子若是饿了,厨房里还有些小菜。”老公公听见君十七肚子发出的响声,遂说道。
“我,我不饿。”君十七说这话时,肚子又很配合的响了几声,姽婳在一旁扶额,好想说她不认识他……
“公子还是吃点吧,这边是客厅,公子和姑娘在这歇会,我去厨房。”
见老公公离开,君十七尴尬的咳嗽:“那,那个,我很多天没吃过了。”
修炼之人,一般不吃也没关系,不过现在君十七实力被封,又很多天没吃,所以还是会感觉到饿的。
姽婳没理他,走进客厅,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君十七坐在她旁边。很快,就有人端着饭菜过来,不过不是那个老公公,而是一个女子,模样算不得好看,却也不难看。
轻轻的笑:“老管家有别的事,就让奴婢来了。请公子和姑娘慢用。”
姽婳点头示意,君十七早就一心扑在饭菜上,无奈一摇头,眼睛余光瞟到那女子的笑容,一股怪异的感觉席卷而来。
她,是不是一直忽略了什么……等等……
从进来这户人家,他们好像就只看到这两个人,这么大的一户人家,怎么可能只有两个人!现在一想,这是不是太过冷清了!
“不要吃!”姽婳吼出,君十七诧异的抬起头看姽婳,瞬间瞳孔放大,心下一紧,脑海一片空白!
“小心!”君十七惊呼。
姽婳一偏头,只见女子手中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经碰到自己胸口!电光火石之间,姽婳只能本能的一让,匕首没有穿过心脏,而是在手臂上狠狠地撕开一道口子,鲜血四流。
疼!
来不及多想,姽婳一脚狠狠踢向女子,女子往后一个踉跄,姽婳趁机提着君十七破门而出。
然而,大门出口已被封死。
眉头狠狠皱起,抬头一看,头顶上方居然有若隐若现的光芒,那是阵法!
怎么办?无处可逃!
仔细感受一下伤口,差一点点就伤到骨头了,该死的是,那把匕首上有毒!她感觉自己的灵力慢慢消失,这样下去,他们死定了!
瓮中捉鳖,好计策!
姽婳目光渐渐变冷,现在要逃出去,必须,一定要逃出去!
捂着伤口,姽婳低沉着声音:“快,找到出口。”
君十七作为上仙弟子,自然也是天才级别的人物,不会问出“这是怎么回事”这样的废话,而是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姽婳的意思,表情变得很严肃。
这座房子几乎是九曲连环,和迷宫差不多,姽婳和君十七,根本走不出去。
前方传来悉嗦的声音,姽婳和君十七对视,然后齐齐闪进一个暗房里。
“哪去了?血迹怎么消失了?”这是那个女子的声音。关于血迹,姽婳一边走一边从裙子上撕下一块布,简单的包了起来,虽然还在流血,但不会流到地上。
“别废话了,快点找吧,他们逃不出去的。中了绚眠之毒,撑不了多久!”这是那个老公公的声音。
绚眠之毒,姽婳咬了咬牙,没听过这种毒,但是……自己现在已经感觉到一阵阵眩晕,总觉得快坚持不住而晕过去!
“是啊,哼,逃不掉的!林业大人发起的追杀令,他们能逃到哪去?哈哈,这次我们要立功了,五万辆啊!”
“别废话了,快找吧!”
声音渐渐远去,姽婳眼前一片黑暗,意识也渐渐离去,靠在墙上滑了下来。
好,累……
睡去吧……
“姽婳,姽婳……”
谁在……叫我?
只是,想睡一会……但……姽婳一个激灵,猛的睁开眼。
不,不行!不能这样!绝对,不可以晕过去!差点就中道了!
咬了咬牙,从小腿处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在胳膊上划出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流不止。疼痛让她清醒了很多,又撕下一块布包上,咬着牙:“走!”
君十七看到这样子的姽婳惊讶的楞在了原地,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心里深深的震撼。
她,还那么小,正常孩子在这个年龄都是无忧无虑,欢笑玩耍的。但她呢?她……没有笑过,疼的时候没有表现过,玩耍对她来说,会不会是一种奢望?她……对自己那么狠,她,不会疼吗?
疼吗?肯定疼!很疼,特别疼。但是如果没有疼痛,她会晕过去,甚至可能死。她不要,她还有事情没做完,她不能死!
信念混杂着疼痛,支持着她没有再次晕过去。她深深地清楚,晕过去,就完了!
又奔了很久,姽婳和君十七终于来到一处稍微空旷的地方,而且是最边缘,看着那堵高高的墙,姽婳皱了皱眉,逍遥靴需要灵力支撑,可是自己……
过不去?
姽婳一低头,忽然瞟到角落里一个洞,不是很大,但她和君十七身材瘦小,可以穿过去。
走过去看了看,这个洞看起来像是人挖的,看样子是以前住这里的人想偷着出去挖的。看着君十七,眯眼:“爬过去!”
君十七一愣:“爬过去?”
姽婳寒着脸,君十七不太情愿:“这是狗洞吧。”
姽婳没受伤的手一把将君十七拍到地上,然后一脚踹向君十七,硬是把他踹出洞。
狗洞?不想死的话,是狗洞也得钻!要不是因为是自己连累君十七,姽婳这时候真不想管他了!生死之间,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目光突然一寒,那两人找到这边来了!快,要快!快出去!
当姽婳的头都爬了出去,突然一股大力拉着自己的头发,想硬生生将她拽出去!
心里一惊,一咬唇,姽婳抄起咬在牙上的匕首,狠狠一挥,顿时,一只手掌和自己一大撮头发飞溅而出,嫣红的血滴在身上,姽婳却是连头都不回,不要命的爬过去。
“疼!疼!”是那个女子,抱着自己的断掌一个劲喊疼,老公公被他叫的一慌,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就是这一点点时间,姽婳已经钻了出去!
外面,是一片田地,因为还是白天,所以看的很清楚,这些庄稼和他们那里不太一样,很多都有一个人高。虽是如此,姽婳来不及想太多,而是和君十七寻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狼狈不已。
这是她最狼狈的一次。
靠着一颗树休息一会,姽婳闭上眼,眩晕感再次来袭,甩甩头,撕下简单的包扎。
“那,那个,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君十七低着头,这时候什么别扭都没了。他深深的为这个女孩的聪慧果断折服,以前不知道多少人夸自己天才,可是和她一比……
姽婳说不出怪他的话,也说不出不怪他的话。已经发生的事,不是要去追究责任,而是要去克服面对。
从乾坤袋里拿出药,撒在伤口上,很疼,但她咬着牙没有表现出来。君十七看着她,佩服,却突然感觉心疼。
“我来吧。”
君十七主动拿起东西帮她包扎,而她却再也坚持不住,意识慢慢消散,闭上眼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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