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栁睿离开,之妙掀开被子一下子坐起来,望着那个翩然离去的背影,神色不明,这个男人也太霸道了点吧?
之妙努力想要对自己笑,要开心的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满嘴的苦涩,但是还是不停的笑,笑到眼泪都出来了,还在笑。
对着寂静安宁的夜都不敢吐露心声,只有嘴唇动了动,然后又变回那个淡然无为的之妙。
眼见天就要亮了,之妙愣愣的望向窗外,仿佛看到了那凤凰花开了,红似火,可是现在是凤凰花的时节吗?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嘈杂的声音,之妙一下子站起身,不等小莲伺候,已经自己动手穿好衣服,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坚定的往外走去。却在门外看到昨晚的那个女子,抱着佩剑,神色淡漠的站在自己的门外,陌雨看着之妙,叫道:“主子。”
之妙看看她,什么也没说,尽自走了,而陌雨也默默的跟着。
看着来来去去的下人,还有那脸上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之妙眉头一皱,威严的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使得所有的人都是一惊,看向之妙,看着之妙威严的站在那里,眼神锐利,众人心里一抖,在看着之妙旁边那个佩剑的女子,都纷纷的低下脑袋,看着地上,一时间安静了。
之妙轻迈着脚步,一步一步的在这些人旁边走过,才缓缓的开口问道:“大清早,出了什么事情,使得你们全然忘了规矩。”声音不高不低,可是不由得让听的人心里一颤,没人说话。
一个大胆的看了看四周没人敢说话,挺直腰杆,硬着头皮往之妙面前一站说道:“七小姐,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清晨,县衙的人包围了司徒府,现在是不允许司徒府的人任意出去,所以这才惊慌失措。”
之妙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中年妇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服也很干净,只是不是那些管事娘子穿的,虽然心里慌乱,可还是镇定的回答自己的问题,一时之妙对这个中年女子有一丝的好感,只是眉间仍是不放松,才慢慢的说道:“慌什么慌,不过是县衙派来保护府里的主子的,只是没想到早上就来。好了,你下去通知所有管事到议事厅等着,一会儿我和大少爷就过去。”
那中年女子听到之妙的吩咐,有一秒钟的愣住,随即恭敬的说道:“奴婢买上就去安排。”之妙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然后那女子想了一下,又说道:“恐怕大少爷也被人惊醒,奴婢马上派人过去。”之妙看着她点了点头,然后才转身回自己屋里,陌雨紧随其后。
周妈妈随后就按照之妙的吩咐安排下去,还亲自到大少爷的菁轩,把之妙的话亲自转述给了大少爷,然后才端着早饭向着远斋走去,心里想着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七小姐却是威严的紧,这份气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一点慌乱之色不见,还如此镇定沉稳,在她短短的几句话就安了大家的心,看来真是不一样了。
看着安然坐在里面的之妙,周妈妈觉得这个小女孩一定不凡,做事更是恭敬起来。轻敲房门,语调清晰的说道:“七小姐,奴婢给你送早饭过来了。”
之妙停下手中的绣活,微微的动了动脖子,轻声说道:“进来。”周妈妈将食盒放在圆桌上,然后将饭菜一一的摆放在桌子上,才轻声说道:“七小姐用膳吧。”
然后亲自走到之妙的身边接过之妙手中的绣品,这才一看,这七姑娘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手绣,这双面绣绣得活灵活现,让人一看就爱不释手。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然后亲自端水给之妙净手,等之妙坐下之后,恭敬的站在身边给她布菜。
周妈妈看着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大家闺秀也就不过这样,可是这个七小姐出生没多久就送来平源,没人教导哪儿学的这些东西,真是让人奇怪,可是这些都只是心底的疑问,决不会问出口。
看见之妙吃好了,然后送上一个茶杯,之妙小喝一口含在嘴里,周妈妈送上水盂,接住之后放到一边,才开始向之妙说起之妙安排的事情。之妙听着她有条不紊的说着这些事,并说亲自禀告了大少爷,其他地方也都一一交待的清楚。看着白皙的脸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还有恭敬和一丝的怜惜。一时间神色飘忽起来,很快回过神来,看着她问道:“妈妈是……”
周妈妈恭敬的说道:“奴婢本姓秦,夫家姓周,七小姐叫我周妈妈就行了。”
“周妈妈,以前管着哪一块?”之妙像是随意谈谈的样子。周妈妈一时看不明白之妙到底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只是微微低着头,恭敬而认真的回答:“奴婢现在管着后面的花圃。”
“那周管事呢?”之妙理了理衣服的袖口,漫不经心的问道。
“老周他不是管事,只是看着后门。”周妈妈语气一滞,然后也毫不保留的说道。
对于周妈妈的坦诚,之妙心里微微一叹,看着周妈妈的神情并没有因为丈夫只是看门的而觉得看不起,只是眼底闪过的一丝无奈和心痛,之妙看得真切。
想起那时候默默无闻的大皇子,就连到了婚配的时候还是没人想到他,自己不也是为他不平还有那些环境的莫可奈何,为了他自己受尽委屈,千方百计才换来一次机会,是,他成功了,成功的不再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皇子,渐渐的开始创建自己的势力,并一步一步的向着那把椅子靠近了,然后就一脚把自己揣了,还用那样的方式,极尽侮辱。
好一会没听见之妙的声音,周妈妈不由得抬起眼看了一眼之妙,那神情是那么飘忽,总是透着一股子寒意,感觉从心底里透出一股凉意,周妈妈大气都不敢出,又从没的低下头,双手不由得紧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