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张村都是一片兵荒马乱。更不必提各个大基地。
大基地情况出现较早,此时已经过了最初混乱的阶段,但是也处处戒备,不敢有一丝松懈。
太明基地也是如此。
如陈安平所料,太明基地受损轻微。甚至于,太明基地的人也是听到收音机消息之后,才开始排查基地情况的。所以整个基地,只发现了十几例鼠疫感染者,且因为发现较早,全部有效隔离了起来,并没有造成扩散。
但太明基地谁也没有将此事等闲视之,基地郑重召开了会议。会议开始前,陈安平的父亲陈仁被层层包围,每个人都在夸奖陈仁有先见之明。陈仁却觉得受之有愧,一直摆手说着“不敢当,不敢当。”
杨定国进到宴会厅,映入眼帘的就是里三层外三层聚集在一起的人们。
“都干什么呢?这是开会,你们像什么样子?”杨定国高声呵斥围着的人群。
陈仁听到杨定国的声音,奋力推开人群出了包围圈,来到杨定国旁边,激动地握住杨定国的手说着:
“定国,这次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一力要求,只怕我们基地现在只是一座空城了啊。”
“行了,这种客套话不必说了。我也是为了我自个,真出事,谁也活不了。”杨定国快速抽开手,不在意地摇了下头,接着走向座位。
陈仁失落地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沉默着,也坐回了座位。他真的错了吗?可是,死去的人他已经还不清,活着的人,他不想再伤害。陈仁闭上眼睛,脑中闪过安安木然看着他的眼神。
其余人还待再次围坐过来,但很快,申老爷子,杨老爷子,胡大海,三人并排出现。宴会厅众人纷纷站立,鼓掌欢迎。
胡大海脸上依旧带着明显地志得意满,他很想前行一步,但是申杨两个老头子都不是善茬,最终,他还是乖乖并行进了大厅,不甘地穿过主席台正中的位置,坐在了右侧。申老爷子和杨老爷子分别在中间和左侧坐定。
胡大海习惯性地揽过话筒,咳咳两声,待众人目光看向他后,他才装作刚发现的样子,将话筒递给申老爷子,笑呵呵说着:“申老,不好意思,职业病,您先请。”
申老爷子将话筒推开,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大厅很是清晰:“这都是你们地方上的破作风,爱长篇大论,我可不爱说废话,还是你来吧。”
申派人士听到后,瞬间哄笑。
胡大海看着申老爷子,小胡子气得不停颤抖,但是转头面向台下时,已是一副笑脸:
“呵呵,我们的申老还是这样的干脆直接啊,倒显得我胡某人??铝耍?热徽庋??欠匣安欢嗨怠u獯位嵋槭俏?耸笠呶侍舛???档绞笠撸?颐嵌际峭庑小6?谧?亩记宄??馐浅陆淌诘淖uぃ?颐腔?卣獯蔚靡员h??陆淌诰庸x?住n液?橙舜?砣??兀?嫘牡囟猿陆淌谌?瞎??恍怀陆淌谕炀攘宋颐堑男悦?=酉吕矗?颐蔷桶鸦坝锶ㄈ酶?陆淌冢?星氤陆淌谏咸u13裕『茫?脊恼苹队?陆淌冢?p>胡大海说完后,带头鼓掌,很快热烈的掌声响起。
陈仁抛开脑中纷杂的思绪,走到台上后,并没有在胡大海身旁坐下,只是举起话筒,直直看着杨定国说着:“我有愧大家的信任,实际上,这次最大的功臣是杨定国。当初定国说要对基地包括下水道全面清理,来向我讨要杀毒剂。我却舍不得浪费,是他的强硬态度,导致我不情愿地做完了这一工作。事实证明,他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我们基地完全没有沾染上鼠疫。确诊的那十几例病因都是他们在基地外吃了不干净的变异动物肉。总之,谢谢定国。”陈仁放下话筒,鼓掌。
厅内众人稀稀拉拉跟着鼓掌,但是同时都在交头接耳谈论着刚刚听到的这个消息,甚至就连杨申两家人脸上也都浮现着明显的诧异。
申老爷子稳坐主席台,脸色如常,其实内心已是乐开了花。
胡大海却掏出手帕开始擦汗。该死,怎么又让他们抢了先机。鼠疫发生后,他就意识到这是个收买人心的好机会,胡家人这些天都早出晚归,在外忙着维持秩序,安抚民众,以树立一个亲民的好形象。可这个消息暴露之后,只怕申派声望立刻飙升。
陈仁已经下台回到座位坐好,众人都看向杨定国。
杨定国起身,并未移动位置,只是环视大厅一圈,说了一句话,复又坐下,这句话是:“一切只为生存。”
简短有力的几个字,胡大海感觉申派又给了他一个耳光。此后会议上说了些什么,胡大海都没有注意听,他只是一直在擦汗,会议结束后,他就健步如飞,头也不回离开了。
胡家人见状,也都跟着快速离开,很快大厅内,只剩申杨两家,和一些说不上什么话的小势力。
杨定国看着围上来的众人,冷声说了句:“我还有工作处理,先走一步了。”也很快走人。申杨两家的人,也告罪一声,很快离席。
剩下的人只能三三两两结伴走出大厅,还不时闲聊着。仔细听下,他们说的不外乎都是些奚落胡家的话。
“他们这次知道要夹起尾巴做人了吧?”
“那肯定啊,找到水源就当自己是救世主了,整天拿鼻孔看人,真不爽。”
“嘿嘿,这下爽了吧。看他们以后还好意思炫耀不。”
“就是,有命找到水,也得有命喝啊,要不是杨将军,他们此时早在地下看着他们的水干瞪眼了。”
“不过,杨将军不亏是军人,一看就是做实事的,做了这么大件好事,居然从来不说一声。”
这些人走远之后,满脸愤怒的乔东和脸色铁青的胡四海自路侧的厕所墙后现身。
乔东愤恨地以拳砸墙:“岳父,刚才为什么拦着我?不让我好好教训下他们!这帮小人!求着我们每天多给他们供应些水的是谁?”
“此时不宜多生事端。从今天,掐了他们的水就是了。”胡四海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很快转而说起乔东,“你什么时候能改掉冲动这个毛病?要不我怎么放心把事情全交到你手上!”
“岳父您就多受累几年吧。我还女敕着呢,还得岳父多多指点才行。您可不能有撒手不管的想法。”乔东也收起愤恨,换上笑脸与胡四海聊着。
“你这个想法要不得,天下始终是年轻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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