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杰,你也去休息吧。今天没事了。”张青离开后,杨定国对蔺杰说道。
“不等首都来的那批人吗?”蔺杰疑问。
“不必,既然已经被胡家接去了,那今天我们自然见不到了。明天再说吧。”杨定国解释道,他顿了下,突然又想起什么,于是开口问道,“简化版的种植日志,你誊抄好了吧?”
“这个就是。”蔺杰将身旁一个本子递给杨定国,“关键地方都没有漏掉。以防万一,我今天还将这份简化版的多翻看了几遍。”
“那就好,你收着吧。”杨定国扫了两眼,又将本子还给蔺杰。
天空一声巨响,蓦然惊醒睡梦中的杨定国。他起身来到窗前,看着亮如白昼的黑夜,不由紧皱眉头:“打雷闪电,看来免不了一场瓢泼大雨啊。希望我太明的人都已安全到达南明。”他自语几句,借着闪电的光芒,低头看了下手表,才凌晨四点多,于是他便返回床上睡觉。惜的是,响雷阵阵,杨定国终归没有休息好。不到六点,他便歇了睡觉的心思,下楼去了客厅。
“首长早。”听到脚步声后,张青自厨房冒了出来,打了声招呼,又回到了厨房。
“你也这么早?”杨定国问了句,便也跟着去厨房看了眼,“不错啊,这都你做的?”
“是的,顿顿只有水和面包太让人受不了了。今天因为外面天气太恶劣,我醒的早,干脆就来厨房做饭了。”张青手上动作不停,向杨定国说道,“首长,您出去吧,很快就做好了。”
“哦,好。”杨定国看了半响,现他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退出厨房,先去洗漱。
“杨叔叔早。”蔺杰笑着向杨定国问安。原来蔺杰也在差不多的时间醒来了。
“早饭好喽。”张青将最后一盘炒菜装好,拍拍手,高声喊道。
随着张青的喊声。瞬间从院内各处冲进屋内不少人。
“有没有我们的份儿?”吴毅然抽抽鼻子,急迫地问。
“都有,都有,我做了很多。”张青笑着回道。
众人闻言一拥而上,打算哄抢。
“都在干什么?”杨定国冷冷的声音自他们身后传来。
“首长好。”众人听得杨定国的声音后,都一个个快速地将手伸回,转身面对杨定国问好。
“都洗个手,坐下吃饭吧。外面看守的也都叫进来。我们也就剩人在这里了,也没什么好守的。”杨定国绷着脸说道,但内容却让众人非常高兴。
很快。一群人也不分什么上级下级,也不在乎有没有椅子,都团团围在桌子周围,热热闹闹地吃了起来。
“哈哈,好热闹啊!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一声突兀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客厅。
饭桌瞬间安静。杨定国抬头看去,愣了片刻,很快脸上挂上了笑容,起身迎了上去:“哈哈,是老李啊,真是贵客,贵客啊!”
“还认得我呢?我以为你早把我这个老朋友给忘得一干二净呢。”李基明伸出手来。与杨定国紧紧相握。
“你看你这个人,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们认识多少年了,这才一年多不见,怎么就能忘记呢?难道在你心里,我已经老年痴呆了不成?”杨定国笑回几句,向他身后张望几遍。又问道,“老穆呢?你俩不一向是秤不离砣,焦不离孟么?”
“老穆还没来呢,他在最后压阵。”李基明解答。
“两位首长,请入座。已经收拾妥当。”张青来到他们身后。大声报告。
“好,老李,来坐下吧。”杨定国转身瞄了一眼,便又满意地转过来,对李基明身后众人也说道,“你们也都坐吧,椅子也摆好了,都不要客气。”
“走,走。我在你这里,哪里会有客气这种说法。”李基明当先坐到了沙上,坐好后,他也招呼着杨定国身旁几人,“你们也别站着了,都坐。”
“老李,你这次来太明,应该就不打算走了吧?”杨定国没管其他人,他也回身坐在李基明身侧,开门见山地问。
李基明不妨杨定国就这么问了出来,他略带尴尬地一笑,还是回道:“是不打算走了。但还是得看老天爷的意思啊。要是这海一直升,就还得走。”
杨定国点点头:“嗯,确实如此。直到现在,我才不得不认输。人力与自然相比,真的太过于渺小了,完全没有战胜的希望啊。”
“是啊,这次空前的海难,不知我国又失去了多少生命。”李基明叹口气说道,“我真惭愧啊。在这种需要万众一心救灾的时刻,我却选择了逃离。”
杨定国情绪也有些低落:“老李,别想这么多。这也不是你能改变的。”
周围旁听的众人也都不好受。死去的,都是自己的同胞。
李基明擦擦眼角快要流出的泪水,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嗯,不提这些伤心事。我们说点高兴的,我这次来了太明,起码一点特别好。以后,就以天天见你了。”
杨定国暗中叹息一声,此刻才相信,他们的老战友情谊终于走到了尽头。以前老李他们在暗中布置的那些针对他的行动就不说了,到现在了,他已经表现的如此明显,都决定避走南明了。而老李也已从胡家得知了这个消息,却还是这么的虚伪。
“要让你失望了。”杨定国失落地答道,他并未伪装,这确实是他现在真实的心情,“我们将要迁去一个叫南明的地方。这时,安邦应该已经到了。我等在这里,就是为了见你,总要亲自跟你道别一声才好。”
李基明脸上瞬间浮现出压不住的震惊之色:“什么?你开什么玩笑?这么大的基业,你说迁就迁?定国,你到底怎么想的?”说到最后,李基明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厉色。
“你们不也在迁吗?你们基业比我更大,不也说舍弃就舍弃了。”杨定国答道。
“定国,你不要混淆。我们是不得不走,而你,则是完全不必走。”李基明执意问个清楚。
“要听实话,还是假话?”杨定国突然看着李基明,似笑非笑地问。
李基明一愣,继而问道:“假话何解?实话又是怎样?”
“假话么,你们要迁来太明,你们的迁来的人口比太明现有人口还要多。而太明地方就这么大,这么多的人,你想过安置问题没有?我与你们的情分毕竟不一般,所以,我主动退让。”杨定国说道,“至于实话,人都是自私的。原本,太明不能任由我们说了算,一直是我们与胡家相制衡,对这点,我早已不满。而你们一来,领导权更将转移到你们手中,我自然不愿。迁到南明就不一样了,虽然地方小,好歹事事我们做的了主。”
李基明听完后,沉默不语,脸上变幻莫测,就连杨定国,一时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定国,既然你将话说得这么清楚明白,我也私下向你透句话吧。”李基明神色一定,终于开口说道,“首先,我要说的是,首都这边,我说了不算的。上面还有个林,这个你懂得。所以,我得先向你说句对不起了。要换了是我,不管是实话也好,假话也罢,定国你不管做什么,我一定是支持的。”李基明说了这番话后,便死死盯着杨定国。
杨定国脸上先是快速闪过一抹恼怒,继而神情坚毅地看向李基明:“老李,你直说吧,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李基明看到杨定国的恼怒之色后,反而放心不少。若杨定国一脸感动,他便要怀疑了。
“林的意思,你们走以,这个是个人自由,他不干涉。军队是属于国家的,这个你们就不能带走了。”李基明终是开了这个口。
“想都别想!我们只认杨首长,申首长,绝对不会跟着你们的,你死了这个心吧!”张青听到这句话之后,再也忍不住,气愤地跳出来喊道。
“定国,这是?”李基明只扫了他一眼,就别过头去,询问杨定国。
“退下!吴迪,把张青押下去,关一天禁闭。”杨定国严厉地吩咐道。待张青被吴迪拽下去之后,他冷着脸面对李基明:“虽然这个士兵的话难听了点,我也是这个意思。你转告林一声,让他别太贪心,吃之前,好歹掂量下,他会不会撑死!”
杨定国这边一众手下在张青被拖下去之时,都满脸的愤怒。此时听到自家首长这番硬气的话语,都不由地展开了笑容。反观李基明那边,李基明还好,只是脸色难看了些。他那些手下,有几个激进的,甚至拔出了枪。
“老李,你不管管?”杨定国也只是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那几个拔枪的士兵,开口对李基明说道。
李基明的脸色更黑了几分:“王天华,出列。把他们几个带下去!关三天紧闭!”
杨定国心情更加明媚几分,他下意识地要去端茶,这时,他才现,张青连茶水都未上。干得好!杨定国暗暗喝彩,这种人,就该这样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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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中秋节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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