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
*把几个受害者的照片放到了显示器上,那些女人都是漂亮的白种女人，而她们的脸上都被洗得很干净，可是，嘴唇却被割下去了,上下唇都被割得很干净,就像是在做手术一样。
“两周前,在内华达州的首府卡森城的郊外发现了第一个受害人。她被月兑光了衣服，扔在了玉米地里,除了……”*尴尬地换了一组图片,图片上果然是一个光果的女人，而她身的双手被绑缚在身后,身上除了绳索之外，就只有几片玉米的叶子,覆盖在她的隐秘部位，“是用胶水黏上的，这些玉米叶子。”
*看了一眼视频里的照片，转过头来，盯着各位组员，继续说：“第一个受害人的伤口切割得很好，但是在第四个受害人的时候……”她按下了遥控器，直接换到了第四个受害人的照片上。
这张照片里的受害人面部特写很奇怪，她的嘴部被切割的部分的切口并不整齐，看起来像是割了好几刀才终于下得去手了。
“她跟最后一个受害人的伤口有些像，但是最后一个受害人的伤口似乎要好一点。”她把照片又切到最后一个受害人的面部伤口上，的确，最后一个受害人的面部切口要整齐一些了，但是完全不能与其他几个受害人的面部切口相比。
不仅不能相比，甚至……很可能不是一个人造成的。
如果不是一个人的话，那么其中一个是真正的罪犯，另一个就是拙劣的模仿者。
*又给出了几个简短的信息，包括在内达华活动的fbi们的调查卷宗。
“菲斯伯恩的最佳武器……”霍奇皱了皱眉，他当然知道那个老同事的最佳武器是谁，但是也听说他被抓了起来——据说那个侧写师有些神经方面的问题以至于自己去犯罪——而霍奇对此，绝对是嗤之以鼻的。
不过没法说。
很多时候陪审团不会听你的辩解，而法官也一样。他们只是信那些臆测，还有律师的诡辩——这也是霍奇为什么会离开律师团队的原因，他可不想继续下去了，虽然那是一份很赚钱的工作，但是那绝不是一个很赚良心的工作。
“收拾收拾，半个小时后出发。”霍奇把文件都拿在手里。
说到菲斯伯恩，霍奇就不得不想起他刚加入fbi没多久的时候，那时候菲斯伯恩还是bau的主管，但是他手下最好的侧写师因为接触了太多的犯罪行为而有些无法承受压力，于是，菲斯伯恩决定带着他调到内达华去，也许新的环境能给他一个新的生活。
但显然，去年说那个侧写师进了监狱的这件事已经推翻了“新生活”的说法。
之前菲斯伯恩还跟霍奇通电话，说有个女记者不断地在网上诋毁那个侧写师，说他是个疯子，用罪犯的思维去推演犯案的过程，这对民众是个很大的威胁之类——啊哈，霍奇当时就想要反驳，不过好在他忍住了，只是告诉菲斯伯恩不要搭理那种智商突破下线的女人。
但显然，那个女人的那些言论占据了上风，于是，侧写师就被抓了。
得知侧写师被抓的时候，霍奇还想要替他辩护，但是他却拒绝了所有的律师。
这也是个挺有个性的侧写师，对吧？
“霍奇？”珍妮弗走了过来，她在bau的时间也不短，而对菲斯伯恩的印象就是一个还算很和蔼的人，“我不是……菲斯伯恩并没有要求我……”
“我知道。”霍奇放下文件夹，转头看向飞机窗外，“威尔-格雷尔姆的事情，并不是属于他一个人，也不是单纯的是菲斯伯恩的责任。”
对于侧写师来说，他们的确需要站在罪犯的角度去推演整个犯案过程，而这并不是有个精神病或者是精神状态不好就能够解释的，这是一门科学。
而现在，威尔-格雷尔姆已经被抓起来了，但是案件却又一次发生，那么，是谁在作案？法官跟陪审团吗？
关于威尔-格雷尔姆，几乎bau的人对此都讳莫如深。
比如摩根跟*，还有罗西，他们都知道这个人，但是瑞德跟瑞文因为加入得比较晚，所以对他并不是很了解，只是从一些内部传阅的小册子里得知这个人。
这可以说是个天才。
他提出做侧写的时候要站在罪犯的角度上的时候并不是以一个通用的观点去解释——不是排除法，反而是一个主动思考的方式，这个方式并不容易，但是当排除法并不适用的时候，这个方法就有些很有意思了。
摩根在组里就是做的这个角色。
扮演罪犯。
他走进犯罪现场，面对受害人，他要如何去做——由于他强壮而又细心，这个角色扮演的工作的确是最适合他不过了，但是他也只是重复作案手法，而当他的作案手法出来之后，之前是高登负责推测心理状态，现在，则是大家一起做这个。
有些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很好推测，但是有些，完全不在地球上，也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想，所以，威尔-格雷尔姆就显得很重要了。
在bau还没有组成这个团队之前，威尔负责的就是摩根跟之前高登的二人组合——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出现精神状态不好的原因。
当然了，按照高登说的，就是威尔这孩子的心理敏感，有时候想太多了就会自责，真以为自己会那么做。
就算是艾尔，离开bau之前，她也有过这种敏感的时候。
所以，众人在飞机上并没有以前的那样热闹。每个人，心情都很沉重。
这是一个跟他们有关，可又不是直接有关的案子。
瑞文拿着资料默默翻看。
每个人失去的都是嘴唇，而嘴唇这里……到底有什么不同？
如果是有一个真正的精通如何下刀的人，那么另一个不精通的模仿者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为了显得自己很崇拜对方？还是为了给对方传递消息？
而那个精通切割的人，为什么会选择嘴唇？
瑞德坐在他旁边，也一直盯着那些文件的内容。
说真的，这些照片实在是有些恐怖，而且……让人毛骨悚然。
可是，为什么要对女性下手，还仅仅是女性？
瑞德皱着眉，看了看瑞文的嘴唇，再转头去看霍奇跟罗西的，看完他们俩的，他又去观察珍妮弗和艾米丽……观察的地方都是嘴部。
女性的嘴唇，有什么特别之处？
瑞文从下面的文件夹里抽出几个女人的生活照跟死后的照片作对比。
她们每个人都是年轻漂亮的，在阳光下的笑容充满了活力——从第一个受害人开始到最后一个，她们没有一个人超过二十五岁，脸蛋儿都是白净漂亮的，头发颜色较浅，大概是红色或者金色。
虽然说这样特征的白种女人很多，可是……为什么会是这几个人受害？
瑞德的注意力又一次集中在了几个女人的嘴唇上。
难道……问题出现在了嘴唇上？
“各位……”还没等瑞德想到问题的症结所在，罗西就打断了大家的沉思，“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除了第四个跟第六个受害人之外，其他几个受害人的嘴唇都特别丰满？”
嘴唇丰满。
这跟受害人被害有什么关系？
“而且，她们都被捆绑了起来，但是身体上没有施虐过的痕迹，也还是除了第四个跟第六个受害人，其他受害人的身体都被洗得很干净，然后用玉米叶覆盖住，甚至还用了胶水，似乎生怕她们真的果露出来。”罗西把几张照片排到小茶几上，“玉米叶……这代表了什么？”
是啊，这代表了什么？
瑞德忽然有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想法。
而瑞文，更是摆出了一张作呕脸：“难道……是食人魔？”
食人魔，只是一个统称，比如“吸血鬼”、“食人魔”，这些在bau里都代表了一类的连环杀手，他们属于是精神类的障碍者。
这一类罪犯也是分成几个类别的，其中一个类别最容易抓住，也是最难控制自己的，他们笃信自己必须靠着食人或者喝血才能活下去，而这一类人被统称为有妄想狂性质的食人者，属于是单纯的精神分裂患者，他们之中一部分甚至认为自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如果不吃人不喝血就会随时回到地狱里去。
而另一类的食人魔则是单纯的认为吃人是一种艺术，甚至在杀人吃人之前会做一番功课。
当然还有其他的类别。
不过……单纯属意女性嘴唇的食人魔……大概也只能是第二种了。
不过……单纯属意女性嘴唇的食人魔……大概也只能是第二种了。
罗西对瑞文所说的做出了肯定：“的确，这应该是第二类食人魔，属于是异食癖，且对艺术有很高追求，而另一个……是个模仿者，但是不排除他们两个是一伙儿的——一个导师，一个学习者。”
“哦！”摩根恶心了一声。
“老天，别这样！”艾米丽说了他一句，转而问瑞文，“你怎么觉得……是食人魔？”
瑞文耸了耸肩，指着受害人的日常照，答：“她们的嘴唇都异常丰满，而且，每个都是，除了那两个明显是模仿杀人的受害人，其余的四个人，嘴唇丰满不说，还……”
“还有她们的脸最后都被洗得很干净，而且被覆盖上了玉米叶……”瑞德往后坐了坐，“玉米叶代表了一种……食物……洗干净也是对待食材的……哦！”他也觉得胃里翻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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