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努力是自己镇定下来,装着有点得意地笑道:“山人自有妙计。你们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路边的交流电变压器柜,哈哈哈。”
郭艺吃惊地看着彭华鼎,不相信地问道:“在交流电变压器柜的上面?是不是前面十字路过去的那个交流电变压器柜……,不可能吧,那个交流电变压器柜离现场至少有一百多米,还要经过一个十字路口,资料怎么会在那上面,你又怎么知道?”
彭华鼎似乎很随意地将椅子拖了一下,坐下来,吹嘘道:“车祸发生的时候,我看到一辆摩托车经过,似乎看到了坐摩托车后面的女孩扔出去一个什么东西。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也不想寻找什么资料。可是,王果笙和闵邵文他们都在找它,一副非找到它们不可的样子,就让我上心了。想了好久,终于记起了这个细节,于是就到那里去找,不想还真在那上面找到了。”
郭艺没有注意到他的身体刚好挡住了放在墙角的行李箱。
郭艺点了点头,一边翻看着彭华鼎递给她的资料,一边认可地说道:“资料从李国良的车里飞出来,被摩托车带走一段距离,再被女孩一扔,理论上说得通,我相信你。……,你看它们之后肯定思考过吧?你说说你的看法。”
彭华鼎说道:“我有什么看法,这些玩意根本没有用,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找它。这里面一共三样东西,包括两份报告,一张写了一些数字和时间的纸张。”
郭艺显然也不理解这么多人想要的资料竟然是这样简单。
她仔细地看着资料,问道:“就这些?你是不是隐藏了什么?”
彭华鼎一副被冤枉的样子,说道:“我说警察小姐,你都看见我刚才是怎么拿出来的,我就是想藏我来得及吗?就是这些。一份报告是雁翎房地产开发公司打给国土局等部门的,请求这些部门容许他们在红溪区的‘学府花苑’小区复工。另一份报告则是南山市车辆配件厂请求上级容许他们对这个厂进行股份制改制的。”
郭艺笑着看着彭华鼎,好一会才说道:“你就是太狡猾了,我不得不防。谁知道你之前是不是把支票、财物什么的先隐藏了,拿这个来应付我?……,呵呵,好吧,你也别装出一副被冤枉的样子,我相信你。当时你捂在胸口的东西薄薄的,应该就是这些玩意。”
彭华鼎心道:我确实是拿这个应付你,不想让你紧追不舍。不过,他嘴里却说道:“什么叫应该,本来就是这些玩意好不好?”
郭艺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认真地看着资料。看完了第一份报告后,她思考了一会,说道:“我明白了。雁翎房地产商的工程被叫停,不完全是工程质量问题,主要是因为他们看到大学、高中这些学校周围的房价升值快,因而将设计图纸大改特改,大大提高了容积率,不但将房子的楼层加高,还将公共面积缩小,吞并了小区不少的绿化面积、业主休闲场地,甚至连消防通道都被他们用来建房、用来当着泊车地。开发商的行为激怒了已经交钱购房的业主们,他们将情况告到了有关部门,于是有关部门才勒令他们停工整改。这家公司不是老实整改,而是到处找门路、找官员,试图蒙哄过关。”
为了引开郭艺的注意力,彭华鼎皱着眉头,问道:“郭艺,韦应国就是主管城市建设的副市长吧?”
郭艺点了点头,脸上一阵尴尬,说道:“是。……,想不到韦叔……想不到韦应国竟然堕落成这样了,亏了我爸这么赏识他,我还对他那么尊敬。估计我爸知道他的这些破事后会被他气得吐血。……,哼!真是人面兽心的家伙!”
她又说道:“李国良肯定是在雁翎房地产开发公司和韦应国之间当中介,进行权钱交易。……,这份南山市车辆配件厂股份制改制的报告肯定也一样,也是在进行交易,是韦应国收钱,默许那些厂领导假借股份制改制而大肆侵吞国有资产。哼,姓韦的手伸得还真长啊,我还一直以为他是清官、好人呢。”
彭华鼎没有说话,因为他看到郭艺的心情不好受。
郭艺拿着最后一张纸,问道:“咦——,这张纸上写的是啥玩意,报告不是报告,财务报表不像财务报表?你看出是什么了不?”
彭华鼎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我研究好几天,但在你昨天没打电话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你在电话里说王果笙涉嫌上市公司的股价操纵,我一下就明白了。原来这是王果笙、李国良他们伙同闵邵文的投资公司内外勾结操纵华康公司股价以牟利。这些数字就是他们准备把华康公司的股价打压和抬升的位置。这三个时间就是他们打压和抬升的节点,这张纸就是他们相互约定的计划执行表和分赃协议。”
实际上彭华鼎不是自己想出来的,而是从李国良笔记本里看到的。
郭艺恍然大悟地说道:“真是狡猾啊,一般人拿着着玩意还真看不出什么,根本不能定他们的罪。”
彭华鼎为了把郭艺引到更远的地方,问道:“那你怎么知道王果笙涉嫌操纵股价的?”
郭艺说道:“通过调查李国良,这家伙人脉广、活动能力强,他的几个亲戚都通过他在股市赚了钱,很多人都知道他和他的亲戚建老鼠仓。很快,我们就找到了王果笙也参与的证据,只是王果笙没有让自己的家人、亲戚参与而已。这些家伙真是穷凶极恶,把那些散户弄的家破人亡,血本无归。他们操纵的可不仅仅是华康公司的股票,有好几支。涉及的金额有好几个亿,获利至少五千万以上。这些家伙都是一些蛀虫,一个个都死有……死有余辜!”
最后之所以说话犹豫了一下,是因为她想到了王果笙是自己闺蜜王璐的父亲。
彭华鼎忍不住惊呼道:“获利五千万?”
郭艺不以为然地说道:“五千万就很多吗?这还是我们初步掌握的,实际获利肯定比五千万还多得多,或许七千万,或许八千万,近亿都有可能。”
郭艺不知道彭华鼎为什么惊讶,实际上彭华鼎是在想李国良这死家伙赚了这么多钱,怎么就只放一百多万在房子里呢,放上五百万、百万,多好啊,老子就可以放心大胆地买设备,买原料,聘请工人了,哪像现在捏着手指头一个又一个地考虑,钱真是不够用啊。
如果郭艺知道他的想法,绝对会猛踹他一脚。
彭华鼎说道:“这些家伙确实死有余辜。那些炒股的散户该多冤枉啊。”
郭艺说道:“那可不,要不我会这么生气?……,不过,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你想想,这些报告如果曝光的话,真有这么大的危险性吗?至于让王果笙、闵邵文他们如此焦急吗?至于让李国良死于非命吗?”
彭华鼎一愣,月兑口问道:“你是说这些资料作用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