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复后检测,零件的精度在原有精度提高的基础上再次提高,而修复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许多。
看到自己的工作有了成效,彭华鼎很是高兴。
心痒不已的他素性开始再次加工航运公司的零件来,他想干脆将航运公司的零件全部加工一遍,然后进行精度修复,给航运公司的柳阳军和何总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这么做,也是想加快航运公司这批订单的加工速度,因为他现在针对这批订单的零件所编制的加工中心程序,到时候不但可以继续在这里的加工中心进行加工,还可以移植到远足器材公司去,从而可以缩短远足器材公司工人们的准备时间,还可以给那些工人一些借鉴,彭华鼎自己也许还可以从工人不同的程序编写中找出具有特别编制能力的工人,将来可以将这些工人做为重点培养对象,安排更加紧密的零件让他们加工。
彭华鼎说干就干,很快就忘记了时间,全身心地浸入其中,只有薛大山两口子喊他吃饭的时候,他才从工作中月兑身出来。
面对他的废寝忘食,薛大山两口子很是心痛,吃饭的时候不断劝说他要爱惜身体,虽然现在年轻挺得住,但身体搞坏了可是一辈子的事。他们还以过来人的身份,说保持身体健康的重要,说钱的多少并不是很重要,钱多有钱多的活法,钱少有钱少的活法……
彭华鼎只是笑眯眯地听着,大口大口地吃着菜。
吃完饭。喝完茶,又不声不响地钻入车间里,薛大山两口子只能叹一口气,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人家是老板不是?
等到每一个零件都加工了一套合格的成品后,彭华鼎这才停止了钻研,拿着它们由戴小鱼开车一起前往航运公司。
听柳阳军汇报说彭华鼎过来了,何总等人亲自到了装备部,热情地和彭华鼎交谈了几句,看到彭华鼎送过来的零件。何总很是惊讶。不相信地问道:“彭老板,这真的是你们公司加工的?”
彭华鼎笑道:“当然。不过,这是我们花了很多精力精心加工产品,精度等级已经大大超过你们的图纸要求。我把它们拿来可是看看这些精度的提高是不是有必要。可不是说我们今后就一定按照这个标准了加工的。那样的话。我们可是会亏本的。”
何总几个人笑了。
何总笑着说道:“那是,这么高的精度我们确实不需要。不过,我们可不会拒绝高精度的零件。我想零件的精度提高了,对整台设备,对我们整条船肯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吧?呵呵。”
负责技术的甘副总拿起一个体积小的零件看了又看,问道:“彭老板,你们这零件的表面光洁度真是做的好,都成了镜面了。……,我们有一艘货轮是从韩国购来的,它的变速箱坏了,里面断了一根曲轴、打坏了三个齿轮,你们能不能帮我们生产出同等精度的曲轴和齿轮?”
彭华鼎说道:“只要有图纸就行。”
甘副总摇头道:“没有图纸。这台变速箱是韩国从德国买的,他们说他们自己都没图纸,所以只能由德国方面派出专家过来维修。不但我们要等很多一段时间,而且价格又很贵。”
旁边一个人说道:“妈的,这些韩国人也是东拼西凑,那艘货的部件就至少用了来自十二个国家的,小的零部件都不知道有多少国家。不过,德国的零部件都是关键部件,还真别说,这些部件的性能都很高,就如他们的螺旋桨,用了三年多,还是光溜溜的,没有一点损伤也没有变形,比韩国自己生产的螺旋桨可是好多了。”
彭华鼎不解地问道:“既然他们的质量这么好,那么这台变速箱是怎么损坏的?”
那个人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甘副总代替他说道:“主要原因是发动机和变速箱之间的联接主传动轴是韩国自己生产的,它因为疲劳损伤变形了,导致变速箱受到了一个额外的力矩。当时变速箱的告警器已经告警提示,可是船员认为德国的产品好,应该能坚持一段时间,加上当时轮船处在大海里,如果停机维修,非得从陆地租船过去,时间将拖的更久,消耗的资金也更多,还要耽误客户的交货时候,于是他们在请示我们总部后还是强行开了回来。
这德国佬的零件还真是了不起,一直告警一直带病工作,足足开了八百多海里,直到快到我们公司码头了才终于挺不住、坏了。当时变速箱的稳定很高,整个外壳都变得烫手,里面的润滑油也沸腾了。我们的维修工看到那一幕,还真不相信这变速箱能把货轮给开回来。”
彭华鼎这才哦了一声,明白不是德国的零部件不好而变坏的,而是因为船员不得已强行使用它才弄坏了。
彭华鼎说道:“如果你们不急,我……我们公司可以在十天内帮你们修好,包括那根传动主轴。”
几个人同时啊了一声。
“十天?”甘副总讥讽地说道:“彭老板,你不会吹牛吧?你以为是修自行车吗?这么大的减速器,重量都是好几十吨,十天就能修好?……,人家德国专家自己都不可能,他们调查现场都需要一周以上的时间,此外还要研究事故发生原因,还要分清双方的责任,再对相关零部件进行更换。我估计就是变速箱的外壳、船的地板支撑都需要更换了。仅仅减速箱里面部件的更换都需要好几天,拆开容易,可安装的时候校准的时间需要几天,而且还只有高级专家才行。你以为你是神仙……说谎话都……”
说到这里,甘副总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接下来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甘副总话到嘴边不说了,因为他突然想起彭华鼎与何总的关系非同一般,明摆着的事情说多了就是小肚鸡肠。
他刚才之所以站出来指出彭华鼎的荒谬,是因为他和彭华鼎之间曾经有一层过节,他的亲信手下窦青云虽然不是因为彭华鼎当时维修吊车说了几句话而撤换的,但柳阳军的上位却是这个小子极力推荐的,使他一个主管技术的副总堪堪失去了设备部这个油水丰厚的部门,心里对彭华鼎不可能没有意见。
何总和田副总等人的心思跟甘副总的心思差不多,都不相信彭华鼎的那个小小公司能完成这次轮船上的变速箱维修,据他们所知,除非国内几大造船厂派出专家,否则国内没有人能维修好它,甚至连造出这艘船的韩国人也束手无策,都只能高薪聘请德国人来维修。
不过,田副总和甘副总并不对路,看到甘副总眼里那丝掩饰不了讥讽,田副总心里很是得意:“姓甘的啊姓甘的,你这家伙真是心胸狭隘又愚蠢。这里所有人都怀疑他,怎么就没有人像你一样说出来?你要说出来就直接呗,还带着讥讽的语气,你难道不知道彭华鼎的背景,难道不知道何总现在想巴结他吗?”
现在多少也算是一个机会,田副总笑着责备甘副总道:“老甘啊,彭老板可不是一个不靠谱只吹牛的人,他做的零件不是你也看了吗?之前他可没有说过能做这么好,我们也担心他们能不能做出来。可是,他不但能做出来,而且做的这么好,所以你就不要对彭老板冷嘲热讽了,说不定我们航运公司将来还得多多求他帮忙。”
本来甘副总对彭华鼎有点看不惯,刚才说的话只是顺口说出,并没有太多贬低彭华鼎的意思,但被田副总这么似乎说笑话似地一说,好像他甘副总对彭华鼎有深仇大恨似的。
何总听了田副总的话,脸上露出一丝不满,眼里好甘副总射出一丝怒光。
感觉到何总的不满意,甘副总心里骂着田副总,嘴里连忙说道:“田总,你这话说的,我不只是表示怀疑吗?毕竟这玩意太复杂了,一般大公司都难以修好,彭老板说只要十天,与我想象的出入较大而已,我……”
田副总心里暗喜,他打断甘副总的话,说道:“甘总的意思是你愿意让彭老板的公司来修?呵呵,好啊,你是管技术的,你现在也相信彭老板了,我就更没有不同意的。”说着,他对何总道,“何总,既然甘总有这个想法,我建议让彭老板他们试着修一修,反正我们这艘船也该检修了,时间还是比较宽裕的。”
他的话既向何总提了建议、向何总和彭华鼎卖了好,又把责任套在甘副总身上,甘副总气得差点吐血,但又不好直接反驳,只能在心里生一生闷气。
听了田副总的话,何总笑着说道:“既然你们两位老总同意,我作为一把手当然也乐于看到我们的轮船由我们自己国家的人修理,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自己人能赚的利润,怎么要送给外国人呢,你们说是不是?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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