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去年这个时候凤倾已经完结了,顿时累觉不爱……
听说昨儿是女帝开坑一周年?最近忙疯了,哪里记得这些,谢谢大家都帮我记着,比我还上心。在这里统一感谢发来贺电的春秋江湖妖精团,评论区齐整整挺壮观,嗯,我觉得可以在评论区找老乡了。欢迎勾搭,欢迎放电,欢迎搞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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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考着是继续煽动这些人拿出更重要的彩头呢,还是先打她们个落花流水再进行逼迫?忽听太监传报:“大王到——”
众妃嫔都道:“那是自然。”纷纷道出自己的彩头,景横波听着,没一个提出秘密丹方的,—无—错—小说都是些首饰珍玩,心中颇为失望,但又无法可想。
其余人都围拢来,目光灼灼瞧着,景横波简单说了规则,又道:“各位娘娘,玩这个,总得有些彩头。这是规矩。我是罪人,不敢要娘娘们的宝物,但也请娘娘们,多少给个想头。”
景横波忙道:“得令。”坐下,对面就是李嫔,两边各有一个妃子,听人称呼,一个是玉嫔,一身玉色衣裳,一个是琳嫔,拿一把丝绢团扇。景横波暗中庆幸幸亏她们衣服首饰什么不一样,不然她只能在心底给她们编号:景一号,景二号……
她一进来,众人目光都齐刷刷投过来,王太后坐在上方道:“你的事儿,锦熙和哀家说了。你提的那个游戏法子,哀家瞧着也有几分意思。宫中嫔妃们,日常也是空闺寂寞,你陪她们玩玩,教教她们,玩得好,哀家和大王说说,看能不能减你的罪。”
一群人押着她去了老太婆的寝殿暖阁,也还是黑乌乌的屋子,挤了一群人,光线暗得脸都分不清,老远就听见妃子的娇笑,“太后娘娘这游戏法子倒是新鲜。”
到了的时候,那个叫锦熙的宫女,过来传她,临走时对她眨眨眼,景横波心中一喜,知道老太婆果然被引起了兴趣。
不过这可能性似乎不大,走一步看一步吧,景横波加紧恢复体力,现在的状态,想要离开已经不是大问题。
昨晚她已经打听过了,易国大王已经出宫。她不大明白为什么易国大王将她掳来,自己却跑了出去,但这无疑是给了她机会,她现在希望,易国大王回来得越迟越好,等她把老太婆和宫妃们的保养丹方都骗到手,再回来最好。
景横波啃着宫人让给她的烧饼,也呵呵一笑。
锦熙呵呵笑着,若有所思地走了,景横波听见她咕哝道:“玩大了,王太后惦记的黄金佛,说不定也就有着落了……”
“我这身份,哪配有什么好东西?真正的皇家秘方,都在大王手里呢。”锦熙又遗憾又无奈地抽出手,在她耳侧悄悄道,“大王有时候心情好,会把一些秘方作为赏赐,赏给得宠的妃子。玉嫔李嫔等人,手中都有。不过这都是她们的珍藏,也是炫耀的资本,轻易可不会拿出来……”
“!”景横波一把抓住她的手,声泪俱下,“你也是女子,当知容貌对我等的重要,我这皮肤,你说还有救吗!你手上若有好的丹方,我花钱和你买!你开个价!”
锦熙睨她一眼,又得意又又几分同情地道:“你是误中了换颜散了吧?而且好像是中了两种效果相反的换颜散。皮肤在短时间内猛然膨胀又收缩,留下了细纹皱褶呢……”
“啊啊啊怎么保养的!”景横波扑上来模她的脸,“啊啊啊我比你小四岁呢,你瞧我这皮肤!”
“我二十四了呢!老姑娘了!”锦熙又欢喜、又惆怅地模了模脸。
“你说呢?把筹码加大些,不封顶,不就赚大了?”景横波捣捣她,“喂,锦熙,你该有十八了吧?你这皮肤,可真好!”
快天亮了,众人都有活干,这才依依不舍地散去。一开始做麻将的那个宫女叫锦熙,和景横波做了一夜麻友之后,对她态度好了很多,和她悄悄道:“你说这个,可以赚大钱?”
景横波无法帮忙值夜,纸条上就写真金白银,其余人也不指望她兑现,博个心理安慰而已。
什么时候能看见这一幕啊……景横波叹气。
虽然她老人家混得比较惨,虽然是个女王,但一天麻将都没空打,难得打一次,还是为了求生和搞破坏。但景横波依旧衷心希望,现在那三只,有闲有钱在打麻将,她很希望看见太史阑穿得像个地主婆,叼着个黄铜烟杆,一只脚蹬在隔壁椅子上,以太极抱日月的手法姿态洗牌,一边冷冷道:“和了!”
如今那些永远无法兑现的小纸条,还有人记得吗?
如今那三个人,在这片陌生土地上,还打麻将吗?
木桌上纸片飞舞,景横波打着打着,又有些恍惚——这可是当初研究所四人组百玩不厌的保留节目啊,每周必打,过年通宵,不玩金钱,也贴纸条。
没钱,就以付出劳力为报酬,景横波深知玩麻将的真谛,就是一定要玩钱,没钱也要有所付出,凡是一切没有实际输赢的麻将,都是耍流氓。
“这玩意,提神!”一个太监兴致勃勃将牌一推,“和了!”其余三人都叹气,怏怏地掏出纸条。纸条上写着“帮忙值夜一次、值夜两次”之类的字样。
这一玩就玩到了快天亮,众人还精神奕奕,一个宫女头一抬,看见窗纸上方一线鱼肚白,诧然道:“咦,怎么就天亮了?”
说着便和那宫女聊麻将的玩法,大荒本地有抹纸牌游戏,却不流行,玩法也不甚有意思,这麻将的规则说给宫女听了,她一听就会,没觉出什么意思来,但又觉得长夜无聊,不妨试试。便去寻了人,用竹木做了一套麻将用具来,又拉了两个人来,美其名曰彻夜看守景横波,实际上摆开围城打麻将。
“能玩什么花招?”景横波笑,“我只是教你们一种玩法而已,东西什么的都你们自己备,很简单,很方便的玩意,你玩玩就知道了。”
“你可别玩什么花招。”宫女警告她。
“麻将。”景横波道,“很好玩的,你要不信,我教你玩。算是感谢你把晚饭让给我的恩德。”
果然最后一句话打动了那宫女,她立即问:“什么游戏?”
“我啊?我是帝歌人。”景横波道,“我最近把我们那边的一种新游戏,传到了你们易国,引得很多人沉迷其中,没日没夜地玩。你们大王也不知道听了哪个酸儒的挑唆,勃然大怒,说玩物丧志,说我传播不健康娱乐,影响易国臣民的向上勤谨之心,长此以往,会对易国国力民生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因此把我抓了来,要惩戒我呢。”她一摊手,“其实就是个小游戏,关键在于每个人的控制力,在帝歌玩了很久了,也没见把帝歌百姓官员的勤谨之心磨去了多少。而且这种游戏,最适合人打发时间玩,玩得好还能赚钱呢。”
“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人犯,我为何要听你的?”宫女目光灼灼盯着她,却不挪步。
“谁要巧取豪夺啦,总要人高高兴兴送上来才是。”景横波嗤笑一声,“来,我教你个法子,准能讨了王太后的好儿,说不定以后还能过上好日子呢。”
“哪来的意外财?”宫女冷笑一声,“你是说以太后威权强抢吗?这说出去多难听?王太后她老人家慈善信佛,是万万不肯做巧取豪夺的事儿的。”
这本就是普遍心理,人对于“意外之财”,花起来总是大方点的。
景横波笑一笑,“现在你们王太后,什么都舍不得。是因为她觉得你们吃的用的,都是她的。但如果她有其他进项,有额外财,她就会有种钱财天上落的感觉,到时候,你们多多少少都会沾光,明白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宫女警惕地看着她。神情已经承认了。
景横波不生气,笑眯眯地道:“哦,这样啊,那你们王太后是不是很爱钱?”
那宫女却不屑冷哼一声,“怎么?就你这穷酸样儿,还想拿钱收买我不成?钱呢?”她冷笑一声,“你懂什么。你以为这宫中真的没钱吗?你以为大王会吝啬宁德宫的太后吗?告诉你,宫里什么都有,但王太后她老人家不喜欢用明白吗?她不喜欢,我们就不能做,有了鸡鸭鱼肉绫罗绸缎又怎样?宫中哪个妃子没有?她们敢在王太后面前用吗?她们都不敢,我们能吗?”。
“你想不想改善现在的生活?想不想吃好的,吃上鸡鸭鱼肉,而不是天天吃菜吃得满脸菜色?想不想穿好的?而不是一件袄子夏天抽了棉冬天絮上棉一穿就是三个秋冬?想不想穿金戴银,想不想满身绫罗,想不想过上真正有质量的好日子?”景横波眼底引诱光芒闪烁,声音压得低低,如巫婆。
那宫女张开的嘴一闭,狐疑地转头看她。
景横波忽然道:“你想不想发财?”
景横波看她那厌弃神色,心中一动,松手坐下。那宫女忽然皱眉道:“你怎么忽然能动了?”警惕地后撤一步,便要通知人。
景横波回头,就看见刚才那个送饭的宫女,景横波看她那分外紧致的肌肤,恶向胆边生,正准备跳扼住她脖子,让她把恢复肌肤的秘方交出来,就听见那宫女冷冷道:“别找了,在咱们宁德宫,你便是挖地三尺,也挖不出值钱东西的。”
身后忽然有个声音,幽幽道:“你在做什么?”
她要找到镜子看清楚!她要找到恢复肌肤的药!不能恢复原状的话,她不杀了易国大王不算完!
景横波暗暗运气,等着那药在体内发挥作用,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跳了起来,在这屋子里翻抽屉,找柜子,上下翻腾。
这见鬼的药!
她原先那光滑紧致的小月复呢!
肚子上皮肉也出现皱褶了!
这么一模,她手忽然一顿,随即不敢置信般模了又模,又掀起衣襟猛瞧。
姐也挺可怜,这肚子也咕噜噜叫呢。
景横波模模自己肚子,叹了口气。
真是可怜。
景横波没吃小菜,那宫女也不问,生怕问了菜就没了,端着碗欢天喜地走了,景横波看见她还没跨出门槛,就用手拈菜吃。
她一端碗,一口气将粥和解药都灌下,清晰地听见那宫女,啯地一声咽了一口口水。
景横波手指一抄,便将那纸包抄在掌心,手指悄悄一捻,是颗药丸。借着端碗之机嗅了嗅气味,倒也很正,便放了心,知道那李嫔果然算话,将解药送来了。
灯光无比昏暗,长期暗光也伤害了这些宫女的眼睛,以至于那宫女就端着托盘,也看不见和托盘同色的纸包。
景横波端起粥,一眼看见碗底下托盘上,有个折叠的小纸包。
因为易国大王只把景横波交了过来暂时扣押,没有说景横波的身份,王太后等人也无法拿捏对景横波的态度,宫人们将食物送了过来,倒也有薄粥一碗,小菜两样。
宫人回报说大王有急事出宫,无法联系,王太后叹息一声,心疼地摆摆手。自有宫人撅着嘴,在自己的定食里挤出一些来给景横波,一边心疼一边暗骂王太后又小气,又要做善人,却又不肯省自己那一份。
但不是亲生就不是亲生,内心深处,必有一份不安。尤其当她眼见那许多王子都被除尽后,那种“王家无情,今日荣华,明日白骨”的危机感,使受过苦的王太后放不开,便养成这种警惕拘谨性子,倒难为了宫中嫔妃,平日里费尽心思花枝招展,到了王太后这里赶紧COS布衣素衫。
这也难怪,其实她是无子的嫔妃,只是收养了一段时间易国大王,易国大王生来无母,被称命硬克父母之人,后来便寄在这无宠无子的妃子膝下抚养。这倒令她后来因祸得福,其余有子的嫔妃,后来都受了儿子的牵连,或被杀或被迁,唯独她笑到最后,竟成了王太后。
宁德宫上下,已经习惯了王太后的吝啬,这并不是先天生成,完全是一种病态。一些老人知道原因。当初王太后曾经保护着大王,渡过一段众妃排挤的冷宫日子,冷宫供给非常苛刻,母子两人很是过得艰苦,养成了米用勺子量,衣服未穿先补以防磨破的习惯。后来咸鱼翻身过上好日子了,做儿子的那个,非常厌恶灰沉朴素,布衣素食,诸般用物,极尽奢华,仿佛一心要把昔日受的苦补偿回来;而王太后则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她仿佛还沉浸在当初紧张压抑的生活中,把日子过得翼翼不能有一丝放纵,艰苦朴素的传统,不仅没被放弃,还似乎在不断发扬光大。
王太后信佛,饿着人这种事是做不出的。但王太后这里每日里食物定量,多了人就得一人不吃,这是谁都不愿意的。
宁德宫王太后已经命人打探了三回,大王何时把他送来的人带回去。她这边要吃晚饭了,不想添景横波这一碗。
……
凝血,不化。
眼底,一滴泪,慢慢滑过脸颊,落入血泊。
他慢慢地舌忝了舌忝那血迹。
血迹渐干渐冷,凝结如冰。
他也始终没有抬头。
他目光死死追着那血迹,看那血色如红莲,一路蔓延过视线尽头。
耶律昙伏在地上,刀还粘在脸上,刀身冰凉,血却是热的,这冷热交击的感受,也似他此时的心情,一重冰雪一重火,一层地狱一层天。
从头到尾,他们没理会耶律昙。
两人身影远去。
紫微上人难得这么粗暴。
“闭嘴!”
耶律询如的鲜血,淅淅沥沥洒了一地,她在紫微上人怀里,絮絮叨叨地说:“哎老不死,我忽然觉得,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上我了啊……啊你别啊……我没那个打算……我会早死的,你再喜欢上我……那就完蛋了……我好像策略错误啊……我现在开始对你冷若冰霜还来不来得及……”
他将耶律询如抱起,弃马飞身而起,掠过屋檐,准备就近在宫里,先给耶律询如看伤。
“私奔也是和老夫私奔啊!”紫微上人嚷一声,急急封了她穴道,抬头一看,此处虽然是偏僻宫道,但这一番闹也已经惊动很多人,有兵丁往此处赶来。
“老不死……”耶律询如骂完,却向他怀中一躺,闭上眼睛,道,“我大概快死了。骂你也是最后一次了。你呢,别把我带回去了,就说我和耶律昙私奔了……”
紫微上人给骂得一脸青灰色。
“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玩的!”她道,“你可长点心吧!”
耶律询如对他也不客气,一手血,热辣辣甩了那张漂亮的脸一脸。
耶律昙真的栽了下去,因为紫微上人忽然一甩袖,把他拍了下去,自己坐在马上,抱住了耶律询如。
“我的信任和相助,不是给你拿来践踏的!”她冷声道,“耶律昙!你再这种被洗脑的德行,就永远别见我,滚!”
带血的刀,先狠狠拍在耶律昙脸上。
直到耶律询如一声冷哼,才将他们惊醒,两人再次目瞪口呆地,看见耶律询如伸手到背后,自己狠狠将刀拔了出来。
谁知道这平常很狡猾的姑娘,忽然傻了,就这么自己扑了上去。
紫微上人还保持着一手拨开的动作,盯着耶律询如背后出来的刀,表情傻傻的,刚才虽险,但他其实来得及躲,来得及甩开耶律询如,顶多受点小伤,他就是忽然起了恶作剧心思,想让她负疚,想让她急一急,想让她受点教训,下次不要再骗你骗他捍卫老情人。
耶律昙眸子猛缩,眼神不可置信,他想不到耶律询如动作这么快。
两个男人,在这一瞬间都愣了。
“嚓。”一声冰刀穿她胸口而过,鲜血一半前射,溅耶律昙一脸,一半后冲,溅紫微上人一颈。
她用胸口迎上了冰刀。
耶律询如忽然撒手,身子向前一扑。
“谁碰你,我杀谁!”
耶律昙的冷笑也如冰刀。
一抹冷电,擦过耶律询如胸前,直射紫微上人心口。
……
景横波嘿嘿笑了笑。
“一言为定。”她迅速抹去茶水印子,回到原位。下一刻,宫女走了出来,拿着药物,那药粉却忽然撒在了她自己的手上,眼看着一块皮肉就掉了下来,她惨叫着急急去找水洗手了。李嫔死里逃生般急急离开,走之前眼神坚定地看了景横波一眼。
她不敢动手弄死那让她日夜不安的老太婆,老太婆对她防备也太重,如果有人能帮她一把,那就太好了。
李嫔眼底露出兴奋神色。
“王太后的仇人,她要关我在这里,慢慢折磨我,你放心,我就算死了,也一定要她陪葬。”
“你是谁?”李嫔狐疑地瞧着她。
“你帮我拿来解药,我就帮你解决王太后。”景横波写,“帮你一劳永逸解决问题。”
“听说有急事出宫。”
“你家大王呢?”景横波问。
“你中的是千机锁毒。宫中秘药之一。”李嫔道,“大王才有解药,我可以想办法给你拿到。”
景横波蘸茶水写:“我能帮你,但你得给我回报。找解药给我。”
景横波手指指指自己咽喉,示意说不了话,那李嫔也聪明,推过来一盏茶水。
“你……还能帮我吗?”。李嫔看看里间,“王太后今儿,看样子不打算放过我了……”
景横波点头。
那李嫔扫她一眼,悄声道:“刚才……你?”
景横波等的正是她,急忙对她微笑点头。
妃子们如蒙大赦,都同情地看了看李嫔,赶紧溜走,那李嫔刚月兑大难,又遇危机,神情死灰,眼看宫女进入内室找药,忽然向景横波走了过来。
那妃子看她一眼,便收回目光,此时王太后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脸色很是难看,直接道:“跪安吧!”又对宫女道:“李嫔手烫伤了,留下来敷个药吧。”说着也不待她答应,自顾自进了里面小佛堂。
景横波隔着人群,向她轻点下巴示意。
那妃子死里逃生,一脸惊骇和冷汗地抬头,茫然的眼神四处张望,想知道是怎么回事,谁救了她。
宫女骇然瞪大眼睛,王太后面色一僵,所有妃子抽一口冷气。
那茶盏原本向左侧空地歪倒,忽然向右一歪,回到托盘上。
景横波忽然手指一弹。
此时那妃子正死死抓住托盘,手被烫伤还在忍痛,再想去救茶盏已经来不及,眼见那玉茶盏将要落地粉碎,眼底不禁露出绝望愤怒之色。
那宫女见她不松手,微微一怔,上头王太后微微一哼,那宫女听着,脸色紧张,心头一狠,一把将茶盏向地下一拂。
类似的事已经发生过一次,上次容嫔就是“不”打碎了王太后“珍爱”的红宝石寿桃,被罚去冷宫做苦役,不过一个月就跳了井。
那妃子却一把用手托住托盘,滚热的茶水全部洒在她手上,顿时双手烫红,她咬牙忍着,也不敢松手。
那宫女忽然手一歪,托盘倾倒,景横波撇嘴——下一刻就是打碎茶盏了吧?老掉牙狗血招数!
那妃子更是脸色紧张,急忙伸手接茶,双手捏得死紧,手背绷起青筋。
但以她这两年见惯好东西的眼光来看,这玉的玉质也不怎么样,砸坏了也不值钱,怎么众人脸上都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宫女端了托盘上来,众人眼中都一亮,眼底露出意味深长之色。景横波也觉得哪里不对劲,随即才发现,原来那托盘是整块玉,那茶盏也是整块玉,这样华贵的东西,在这朴素到死的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
景横波饶有兴趣地瞧着,宫斗戏她喜欢,电视上看多了,穿越以来却还是第一次眼见,不禁觉得好看,紧张,有意思。哎以后自己宫里要不要也来点宫斗?和宫胤斗?找谁和宫胤斗呢?一群小鲜肉好不好?
景横波顿时注意到那女子,她打扮比别人更朴素些,翻毛袄子都掉毛了。请安动作也极其,那王太后厉色一现就收,待她反而比常人更客气些,还赐座在自己跟前,众人都有诧异之色,那妃子却越发战战兢兢,推辞几次推不掉,只得半边**挨着坐了,那王太后又命上茶,众人眼中诧异之色更浓。
妃子们一个个上前给王太后请安,王太后大多是淡淡教训几句老生常谈。直到一个女子上前,那王太后忽然眼眸一厉。
她在打量妃子们,妃子们却没注意她,实在是一模一样的脸太多了,人也多,有点混淆。景横波发现她们尽量每个人衣服都不一样,另外,戴着不同的手环。
看细节可以看得出,这些妃子们生活精致,只是在这严厉小气的王太后面前,故意朴素装扮罢了。
她缩在椅子上,好容易才抚慰了自己受伤的心,静下心来后,她注意到除了这小气老太婆,其余人都保养有方,妃子们连指甲都是晶莹圆润的,不管年纪稍大还是稍小,脸戴着什么面具,但手背和脖子,露出来的所有地方,都没有一点斑点和细纹。
我勒个去,就这种寒酸打扮,还叫“花枝招展”。那她这个正主儿,岂不是靓遍宇宙?
姐从来不用假珍珠好吗!
姐从来不穿假毛皮草好吗?
姐从来不把衣裳穿得破边翻毛好吗?
姐从来不穿这种灰不灰黄不黄自来旧死气沉沉的颜色好吗?
你们那灰老鼠一样的衣饰,也配叫华贵?
啊啊啊这什么叫学黑水女王所以衣饰华贵?
景横波的内心咆哮,早已响彻天际。
其余众人连声附和,王太后这才脸色稍霁。
眼看她又要长篇大论教训,一个妃子急忙笑道:“娘娘。我等自不敢奢靡浪费,失去女子贞淑本意。只是最近扮的是黑水女王,她素来衣饰华贵,装饰讲究。我等稍稍学上一二,也就是想做得像些,搏大王一乐,这也是为了取悦夫君,令其回归后宫,能心神愉悦啊。”说着给王太后看自己的钗,“您看这钗,不是真珍珠,是鱼目刷上珍珠粉,一样光彩璀璨。”
座上那王太后接受众妃的参拜,看一眼她们的装饰,很不高兴地道:“你们近来越发爱打扮了,一个个穿得这么花枝招展。须知女子贞静朴素是美德,心思都该在夫君身上才是。何必在这些穿着打扮事上下多了功夫。”
景横波表示真心荣幸。
这一期的主题,就是黑水女王。
易国大王是个受,但为了王族血脉延续,自然要多纳妃妾,只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妃子们承宠想必不多,为了讨好大王,也为了排遣深宫寂寞,她们自发搞起了COS活动,并每月评出优胜奖前三名。
景横波翻着白眼,险些抽筋,这才明白先前那老太说:“看腻了这张脸”是什么意思。
是一群自己对着自己。
比这事还可怕的事是什么?
是另一个自己对着自己。
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是什么?
那群“景横波”,虽然衣裳穿得灰溜溜暗沉沉的,身形也都有异,但那一张张的脸,张张都是“风情妖艳,黑水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