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票嘛,景横波说: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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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一声,景横波一个倒滑,忽然出现在宫胤面前,一把拉住他的手,“来!”
声音远远传开去,思念的人,听不听得见?
“啊啊啊啊你们在哪里呢?”她忽然大喊,“你们听见我的声音了吗?新年快乐!都要好好的!”
现在,她们在哪里呢?狡猾的小蛋糕,老实的君珂,冷酷的太史,你们都在做什么?你们知道我这个时候,在一座人迹罕至的峡谷里,对着瀑布溜沼泽吗?
上次滑冰,还在现代那世,那时她有溜冰鞋,大红一双艳丽逼人,那时不爱运动的小蛋糕总是扶着栏杆,小透视老老实实溜边,就她和太史阑,每次都反方向溜冰,一次次碰撞,非得把溜冰变成碰碰车。
溜热了,她一把甩掉外衣,只穿里头袍子,在冰上转圈。
景横波张开双臂,迎着风,胸臆间穿透这夜舒爽,天空中星光闪亮,俱柔和扑入心房。
山坡上,一道人影衣袂飘拂,那是锦衣人,看着底下那女子笑声若银铃,在冰上划出一圈又一圈的圆,他眼底忽然涌现寂寞。
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点燃他的沉寂,一盏心灯就烈火,蓬一声静默燃着。
他就是爱着这样的她,永远鲜亮,翩然如蝶。美的不仅是容貌,更是一颗热爱生活的心。
宫胤立在冰面之前,眼底满满倒映她的身影,这个女子在任何时候都能自得其乐,在苦困中不放弃不沉沦,找到属于自己的新鲜和欢喜,这是大智慧大福缘者才能有的心境,不破不灭,完满如意。
刹那间她就似一抹流星,在冰上忽闪滑行,微微屈蹲之后,便是一场柔曼的舒展。有时张开双臂,似一只招摇的蝴蝶舞在冰面,有时背起双手,乌发在颊侧逆飞。这同样是一种展示女体优美的运动,腰的柔韧,腿的有力,脖颈的优美,体型的流线,是一柄银亮的美丽的刀,嗤一声剖开冰面,剖开黑夜,剖开这峡谷的沉静。
“跌倒……”宫胤还没说完,她已经撒开手,悠然一个滑步,从他眼前燕子一般滑了出去。
景横波忽然来了兴致,跑回玉无色的临时厨房,找了几片滑腻的带毛毛皮,切割了绑在鞋底,拉着宫胤的手,冲向那些冰面。
两人离席,在月下峡谷中漫步,峡谷地势平坦,因为天冷,地面冻得梆硬平滑,泛着冰的光泽。有些沼泽也冻住了,微光下似一片黑色溜冰场。
几个人都喝了汤,景横波“呃”地一声,一个饱嗝心满意足,想着这大年夜可不要和阿猫阿狗渡过整晚,悄悄拉了拉宫胤的衣袖。
她快手快脚给自己装了一碗,又给宫胤装了一碗,锦衣人她当然不理,玉无色早已吃得太多,抱着肚子下去消化了。
宫胤看她这样,干脆给她满满装了一碗。几个人各自开动,景横波很快塞满了一肚子的鱼肉,开始觉得油腻,又觉得吃多了有点口渴,目标便又转向那最清淡的野鸟蛋蘑菇汤。
锦衣人把玩了一阵瓶子,才对着火锅倒了一滴酒,顿时香气升腾,难以言喻的诱惑滋味,满肚子的馋虫都似被勾动,景横波忍不住趴上去,鼻翼翕动,两颊微红,连眼睛里都满满湿润贪馋的光。
她是有意提醒玉无色,趁此机会讨好下锦衣人,也好让这变态心情一好放了他,玉无色却似没听懂,一脸期待地看着锦衣人。
玉无色眼巴巴地看着那瓶子,似乎也很舍不得的模样。景横波托着下巴笑道:“难得人家喜欢,你送他算啦,就算赎回自由的赎金好了。”
景横波有点奇怪,这锦衣人一看就是玉堂金马富贵人物,应该见惯了好东西,这瓶子虽然不错,但似乎也不能令他这么动心吧?
看那模样,竟然像对这东西产生兴趣了一般。
锦衣人指尖对着玉瓶弹了弹,声响清越,又赞:“好玉!”
景横波看那瓶子只有指节大小,做成竹子状,玉质青翠,确实很有意思。
锦衣人接过,瞥了一眼,点点头,把玩着那玉瓶,道:“这瓶子倒好看。”
说着拿着瓶要对火锅里倒,忽然停手,将瓶子交给了锦衣人,道:“您闻闻这味道,香不香?”
玉无色嘿嘿一笑,道:“问着玩呢,真要拿出来喝我也舍不得,这是拿来提味的,一滴足够。”
景横波呵呵一笑,骂:“沙猪。”
不等景横波接话,宫胤已经淡淡道:“她不会喝酒。”
玉无色笑道:“您可真是行家。这是我师傅酿的酒,号称酒王,论滴卖。这么一小瓶,可以醉三个大汉。我师傅是翡翠部第一酿酒名家,我好容易讨来这一瓶,原打算做自己酿酒的酒引,谁知道还没用上,就给掳了来。”说着对景横波眨了眨眼睛,“想尝尝吗?”。
连宫胤都说了声:“好酒。”又道:“只是太浓。当是酒母等物。”
“以野猪腿骨和潭里的白鱼熬底汤一夜,那种白鱼鳞脂丰厚,熬到全部融化。加上各种肉类中最精华的部位,以及各种最鲜美的野菌,以野葱提香,最后……”玉无色变戏法地从腰带里取出一个指头大的小瓶,拔开塞子,献宝似地在几人鼻下转了一圈,一股浓郁的酒香散开,这满桌的香气都压不住。
“听说是从东……”玉无色没说完,锦衣人忽然截断他的话,道:“都放的什么料?”
景横波笑道:“哟,原来大荒也有火锅了?”
玉无色像个合格的大厨,对自己的美食有浓郁的展示,竟然又起身,端了个怪模怪样的锅过来,笑道:“还有最后一道大菜,火锅!”
大过年的,不和二次元计较,她坐下来吃喝,有宫胤和锦衣人在,景横波放心吃,此刻才认真尝汤,果真滋味鲜浓,雪菇滑润,似云似玉,难以言喻的美妙口感,忍不住眼睛放光,大声点赞。
每句话都云里雾里,乍一听什么都没有,联想起来却可以辐射全宇宙,装逼犯们都是这么的。
景横波觉得大神们玩高大上神马的,太讨厌了!
汤碗的热气遮住了他的眼神,她只听见他淡淡道:“我愿世间再无抉择。”
锦衣人那种“愚蠢人类”的神情又来了,景横波骂一声“吃货”,转向宫胤。
景横波等了一会,问:“完了?”
锦衣人悠长地叹息,“每一天都能吃到想吃到的。”
“轮到你俩了。”她看两只大神不,催促。
“大过年的说什么死不死。”景横波笑着拦住了他的话,看见少年眉心戾气一闪。
“我来说我来说,”玉无色爬在桌上,此刻终于露出点少年活泼,“我希望我娘温柔点再温柔点,我希望能早点继承王位这样她就不能再逼我学武,我希望所有害她哭的人都受到惩罚赶紧死光——”
只有玉无色爬起来和她碰了一碗,锦衣人神情似笑似不屑,斜睨着宫胤,宫胤目中似有星光闪动,端着汤碗似端了千钧酒杯般沉吟。
她举碗高呼:“为山一样雄壮的妹纸干杯!”
“我知道这世上坏人永远不绝,小人无处不在,但我希望遇见这些坏人小人的时候,我所爱的人他们都在,彼此信任、坦诚、齐心。那样我的坚持才有意义,连退却都是幸福。”她将汤如喝酒般一口喝干,“我希望他们懂得,女人不仅仅是菟丝花,为了自己的坚持和爱,她们个个都能像山一般雄壮!”
玉无色噗地一声笑出来,锦衣人似笑非笑,宫胤唇角微微一弯,觉得景横波还是太善良了些。
景横波却没看他,喝了一口汤道:“我愿爱我和我爱的所有人,健康如意,每一个新年都比上一年更如意。我愿我的仇人们,今天可以过得很好,但今天之后的每一天,都一天比一天不好。”
宫胤偏过头,凝视着她。
景横波端起汤,对着身边三人照了照,道:“今儿聚在一起过年,不管情不情愿,也算是缘分。许个新年愿望吧。我先说。”
锦衣人觉得刺眼,希望此刻大军攻打山谷,又想着真的该快点回去了。
对面,阿猫阿狗们都在尝汤,热气里笑意朦胧。
如果这汤是小蛋糕做的,那根本就不会有端上桌,给阿猫阿狗都尝一尝的机会好不好?
好像也不会。
他会不会给小蛋糕装汤?
不会。如果真的给他装了,那他这一碗一定是下了料的,不是特别难吃,就是吃了会跑肚。
他想着小蛋糕这时候会不会给他装汤?
对面自己装汤的锦衣人,唇角一压,忽然有点想念小蛋糕。
有情之人,身侧自有脉脉情绪流动,如云如风,连玉无色都不禁微微露出笑容。
两人各自为对方装汤,放下碗时,又禁不住对视一笑。
景横波伸手,她的碗却被宫胤拿了,景横波笑一笑,手从他面前越过,拿起了他的碗。
“辛苦了。”她亲自给那孩子盛汤,玉无色接了,喝了一口,神情陶醉,笑道,“,这汤你一定要尝尝,这是雪菇,最鲜女敕不过了。可谓有价无市的宝贝,平常就是在宫里,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吃年夜饭,实在是难逢的奇妙感受,景横波觉得,比在宫殿里席开百桌,觥筹交错有意境多了,而且还免了大年初一给部下们发红包。
景横波坐下,看见身前丛林一片深绿地蔓延开去,点缀着远处在阵中乱撞的军队,火把星星点点如萤火,头顶是深青色的峭壁和更深青色的天空,更远处瀑布如白练,贯通天地,那震耳欲聋的水声,经过树林的缓冲,到此处变成沉厚的背景音乐,而峡谷不狭,天地都在眼中。
她忽然觉得这孩子也挺奇怪,不过看宫胤和锦衣人,都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景横波自己也便懒了脑筋——和这两个天下最聪明的人在一起,还要动脑筋,那不是找事么。
不过东西散落一定离得很远,这孩子不知道跑了多少路,景横波看着他的眼睛,心想他一定也看见了寻找他的大军,这是讨好大家,以求早日被放回么?他既然能在峡谷里奔走找食物,为什么不试着通知下大军呢。
景横波这才想起,当初她把食物搬到马车上,后来马车倾毁落崖,应该还是有一部分丢在了峡谷底,比如冷牛肉和糜糕,还有馒头什么的,应该就是捡回来的。
“我去捡了一些东西。”玉无色笑得憨憨的,“你们马车里掉了很多食物,我捡回了一些。”
景横波看着这满满当当一大桌,目瞪口呆。这桌菜,在这几个人的宫殿里,当然不算什么,但这是食物短缺,万物不长的冬日峡谷里,这一桌到哪里弄出来的?
点心两样:烤馒头,切片糜糕。
热汤两品:野鸟蛋蘑菇汤,白鱼汤。
冷盘四样:切片牛肉,凉拌地衣,凉拌松菌,凉拌干丝。
四面攒盘四样,烤野鸡,烤野兔,烤鹿肉,烤鱼。
正中一盘,烤野猪腿,油光铮亮。冒着特别的香气,玉无色说他抹上了松茸。
而且菜居然还挺丰富。
虽然没有红灯鞭炮,但在这山谷里,已经很难得。
四周簇簇地点了篝火取暖。打磨得光滑的木盘盛着菜。
几座树桩当座位,他自己的树桩纹路清晰,年轮浑圆,磨得平得不能再平。
锦衣人是个何时何地都死要讲究的,为了这个年夜饭,他在的时候,特地又做了一张桌子。还是个圆桌。
但没有玉无色,这年夜饭还能不能操持起来,也难说得很。
哎,如果没那两个碍眼的人就好了。
她激动得小眼泪哗哗的——来大荒两年了,和宫胤第一次吃上的年夜饭!
景横波哧溜一下坐起来——年夜饭!
“开饭啦!”玉无色欢快的声音传来。与此同时飘来的还有一阵阵奇香。
景横波心中暗暗为翡翠王军祈祷。
“生门开在瀑布里。”锦衣人从容地接道。
宫胤看了一眼,道:“翡翠王军系绳下到谷底,大概是想找他们的王子。不过他们进不来的,今天一早这个家伙布了个阵法。”
所以他马上又让她睡了,直到她听见嘈杂的声音醒来,似乎有很多人在这附近,但声音始终没有接近,片刻后,锦衣人飘过来了,脸上那种“愚蠢的人类”表情特别鲜明。
她直勾勾地望着宫胤,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到相互验证的答案,宫胤脸色却不大好看——某人已经有这么大儿子的事情,对同为男人,且年龄相仿的男人的他来说,刺激不小。
不会吧?
景横波脑子里忽然似有灵光一闪,那灵光太过突然,以至于把她劈得呆了一会儿。
“英白对翡翠部从来一字不提。”他淡淡答。
“你似乎对翡翠部了解不多,英白也是翡翠部的,他没告诉你吗?”。
“翡翠女王为人低调。”宫胤道,“传闻她年少时性子暴躁,为此被老王几废几立。但最终王位还是归了她。继位之后性情倒是收敛了许多。翡翠部虽富庶,但向来安分。”
景横波看着他背影,道:“一族王子,能养成这样的性子,他娘很不错啊。”
“我给你们准备年夜饭去,保证有惊喜。”玉无色捧着一大堆食物跑了。
宫胤点了点头。
景横波啃着鸟肉唔唔点头,看见宫胤从林子里出来,手里一大堆菌类,玉无色接,熟练地将一些鲜艳的菌子给剔除掉,道:“这些有毒,可不能吃。”
书忽然被夺了,她一怔,抬头一看,少年脸上有一丝掩饰不住的紧张,见她看过来,才醒觉自己的失态,急忙笑道:“这是我娘给我的东西,说是很宝贵,不过也不大看得懂。”
拿在手里一看,是本古旧的书,封皮上几个字都模糊不清,隐约看见“万物……毒”几个字样。
玉无色起身给她递烤好的食物,身子一倾,怀里啪嗒一下掉下一样东西,眼看就要落入火中,景横波手一挥,将东西救了出来。
玉无色笑了一笑,这孩子脸上有两个小酒窝,笑起来十分可爱,景横波越看他越脸熟,可身边人没有姓玉的。
她觉得,看似宫胤和她解释了一切,但她心底的疑问,却越来越多了。
其实她心中很有些疑问,想要和宫胤讨论讨论,比如那个桑天洗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中毒,但昨晚太累了,闭上眼就睡着了,而且宫胤似乎也有意避开,不想和她说这些。是因为身边有外人不方便,还是有别的原因?
早上醒来,身边空了一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身的,景横波觉得他最近很有些鬼鬼祟祟。
“哎,菊花哪去了?”她接过玉无色递来的鸟肉,四处张望。
“她会同意的。”景横波嘿嘿笑,黑水女王VS翡翠女王,谁胜?
“我娘不会同意。”他认真地说,将鸟肉细心地切开,抹盐。
景横波哈哈一笑,“NONO,可不是所有女人都不可理喻。这样吧,你做我干弟弟怎么样?我给你改个你喜欢的名字。”
“我叫玉无色。”少年坐在景横波对面,给她烤着鸟,有点羞涩地笑了笑,“这名字很女气,我不喜欢,可是我娘喜欢,哎,你们女人,总是这么不可理喻。”
……
“三天前他被人掳走,我们一路追至天裂峡谷,然后,他被那刺客,扔下了峡谷……”她哽咽一声,一把抓住了他的马头,用力转了个方向,“英白!你去!如果他活着,救回他!如果他死了,捡回他的骨,给他报仇!这是你欠他的!是你欠他的!”
他神情满满不可置信。
英白身子一颤,想要去模酒壶的手停住。
“他叫玉无色。无色,白也。”女王忽然恢复了冷静,仰头看着他,“他十一岁,性情聪慧宽厚。喜爱厨艺和酿酒。因为他听说,爹爹好酒好美食,所以希望有一日,以自己的手艺,留住他爹爹的人,一家三口,能真正在一起和和美美过日子。”
那么多年花丛过不沾身,难道偏偏就那一次错误,便留下果实了吗?
随即他便有些沧桑地笑了。
往事流水刹那过。
一霎间眼前光影缭乱,是辉煌宫殿,是红巾翠袖,是丝竹悠扬,是礼乐典雅,是烟花漫天,是水榭深帐……
英白震了震。
“英白!”女王忽然又扑,“十二年前的除夕,你忘了吗!”
“你说清楚,”他道,“儿子虽然我很想有,但忽然蹦出来的还是算了。”
始乱终弃,乱的又不是他。
根本没情,何来无情无义。
对她的控诉,他不过笑笑。
英白凝视着她,一别多年,她好像变丑了,脸上斑点很多,她居然也不用粉遮着,他可记得以前她脸上多一点斑痕都得用半斤粉。
做回自己,将压抑了多年的愤怒释放,她觉得,痛快!
凭什么解月兑他?凭什么她在这痛苦得要死,他在那逍遥得毫无负担?
直到儿子出事,多年筑就的坚固心防轰然崩塌,她忽然开始恨他。
只是午夜梦回,想起那些旧事,依旧会委屈到哽咽,心结难解,她咬牙咽下。
也就打算这么过了,多年之后她已经懂得,爱一个人的最大给与,是给他自由。
这么多年了,因为那些纠葛,他一怒远走,再也没有回来过。玉白金枢名震大荒,他的风流好酒之名更是传遍天下,她一年年地听着他的传说,一开始怨恨,后来思念,再后来淡定,再再后来就好像看着别人的故事,前生的故事,他在前生里金戈铁马胭脂青楼,她在今世里孤儿寡母一世相守,那些当初的执念,无解的哀愁,被时光慢慢淘洗,一切似乎变得不再那么不可忍受。
做十六岁时,一心仰慕英白,却因为脾气暴躁,爱人不得法而不被英白所喜的自己。
做十六岁时的自己。
今儿女王面见英白的方案,经过了她和身边亲信的重重商讨。有说要凄切温婉,以情动人,女子的弱势,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有说要冷静理智,慎重摊牌,女子的优秀,同样能令男子心折。但最终,女王选择做她自己。
被喝退到一边,远远瞧着这边动静的御林军,心惊胆战地瞧着,生怕女王被这个翡翠部走出的,传说中翡翠部最强大优秀的男人给一个不高兴杀了。
英白闭了闭眼睛。
“因为你无情无义!”女王指着他鼻子,“因为你始乱终弃!”
“为什么我不知道?”
翡翠女王脸上掠过一抹心虚的表情,随即被泼辣凶狠所取代,“本王和你生的!”
一字字问得森然。
“我哪来的儿子?”
听见最后一句,英白的手才终于挥了出去。砰一声女子被送到他马下,他微微俯身,看着她泪眼朦胧哭花了妆的眼睛。
“英白!你总算肯回来!你终于肯回来!”那双拳头泼风暴雨般砸在英白胸膛上,力度绝不温柔,“你这绝情绝性的臭男人!儿子死了你才肯回来!”
嚎啕声几乎立刻就要炸破他的耳膜。
“砰。”一声,砸上胸膛的不是软玉温香的躯体,而是一双恶狠狠的粉拳。
那一霎,骑士似乎想让开,又似乎想动手,但最终没有动,只是身形有些僵硬。
以一种怒龙狂风般的气势,扑过来。
然后一条影子就闪了出来。
骑士怔了怔,一瞬间眼神变幻,终究策马向前,宫门在他身后沉重地关上,轰然一声。
那一骑直奔王宫,在王宫前驻马,骑士正想着要如何通报,忽觉那宫门缓缓打开,宫门前后道路笔直延伸,一个人影都没有。
守城士兵掂掂玉牌,惊道:“英家!”连忙收枪后退,看那一骑滚滚而去,心想英家这是哪位出城打猎?往日那浩浩荡荡随从呢?
白翡和黄翡,巧妙地琢了一个“英”字。
城门前守卫见一骑疾驰而来,上前要拦,那人提缰控马,轻轻巧巧便滑过了人墙,在对方呵斥横枪之前,抛下了一块玉牌。
翡翠部首府玉城在望。
一骑在风中疾驰,一路散开淡淡的酒香。
……
裹着兽皮的少年掀开一只眼皮,瞅了瞅,眼皮底下,眼珠子骨碌碌转着。
锦衣人从棚子里向外瞧着,他好像从来都不需要睡觉,看见宫胤的身影淡淡滑过夜色,从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
宫胤等她确实睡熟了,才悄悄起身,又回到了先前那树下的位置。
他眼底泛起淡淡疼惜,温柔似这夜月色,伸手将她揽过,固定在怀里。她再也挣动不了,也就乖乖睡了。
宫胤睁开眼,看她梦乡中依旧琐琐碎碎地在忙,她在重复之前几天伺候他时的习惯动作,一边睡一边找盆给他敷冰水,一边睡一边拖过被子给他盖好。
做了这么多小动作,难为她竟然一直没醒。
这回安安稳稳睡了,景横波劳累已久,这几天来第一次安心睡觉,沉浸在他淡淡气息中,只觉得分外安心,一开始还故作姿势背对着他,睡着睡着就凑了,最后如八爪鱼一般将人熊抱着,睡到半夜忽然松手,伸手在旁边模索,模了半天没模到,啪一声手打在墙上,竟然也不醒,过了一会儿手又伸出去,这回是拉扯东西的动作,呼啦一下把宫胤身上的兽皮给卷了过来,往自己身后一盖。
宫胤不过手一模,不知哪里咔的一声,便道:“好了。”
景横波当然不知道这时候他心里想的竟然是这个,掐了掐他道:“这回怎么睡?”
其实,就这么合一合,似乎也并不坏……
锦衣人没说错,这机关合起床板力道并不大,根本不足以造成伤害。
宫胤才不和人吵架,吵架是女人的事,他注意力在那床板上,在计算了机关的力度,速度,和关合效果后,不禁暗暗可惜。
“姐以后一定会给你和你姘头,制造一万次这种机会!”景横波在宫胤怀中丝毫不让地回嘴。
锦衣人的笑声遥遥传来,“我这不是给你俩制造亲密机会么?怎么不谢我还骂我?”
她万分同情他的女和未来。
景横波觉得和锦衣人这种人活在一个世界上,真累。
不用问,一定是锦衣人猜到宫胤会抢东西,干脆在床板上设了机关,一个人睡没关系,两个人睡,再过了中缝界,就会引发机会,床板一合把两人包个馅。
景横波在宫胤怀抱中就开始大骂:“神经病你个杀千刀的……”
宫胤反应极快,兜手将她一抄,一个翻滚滚下地,随即咔一声大响,床板从中缝开始,向内一收,重重合在一起,如果不是宫胤反应快,现在两人就给拍在床板中间,做了肉馅。
话音未落,床板“嘎吱”一声。
手刚伸出来,她便唰一下翻身,将他的手压在背部,得意笑道:“就知道你骨子里是个**……”
他忍不住悄悄翻个身,忽见她兽皮没裹好,腰部露出一截,这样容易受凉,便伸手去给她拉兽皮。
她真是不知道,她侧身时最美,因为世上再无任何妙笔,可以描绘那般的精美曲线。
他躺下了,和她还隔着半尺距离,黑暗里身侧女体起伏玲珑,如一座最美的山峦。
宫胤不过淡淡一笑,在她身侧躺下,要睡她身侧当然不是要揩油,也不是因为自己真气还没恢复,是想看看她的真气状态如何。
骂了自己一句,她赌气翻身睡了,将兽皮全部裹在自己身上,**对着她。
有病!
哎,当男人开始狡猾会揩油的时候,她却怀念当初的青涩清冷各种推拒。
景横波则在怨念,当初那个动不动推她八丈远的高冷帝呢?
呵呵,口是心非的女人。
宫胤一瞄,那里本就空了半个位置。
景横波想起他其实也是刚从数天昏迷中醒来,真气还没完全恢复,顿时老老实实掀开兽皮。
“你要我睡地上吗?”。他道,“两个人都倒了,谁来照顾谁?”
过了一会宫胤进来,一掀帘景横波就感觉到一点热气,眼看他真的直接上床,不由“啊啊”叫道:“干嘛干嘛?”
她发现大神越来越调戏不得了。
景横波“呃”地一声,瞪眼看他出去了,像是个准备洗澡的丈夫,而她是那个负责焐热被窝的。
等着看他脸红的,结果他顿都不打,道:“马上来。你先睡,焐热了等我。”
景横波顿觉无比畅快。笑眯眯拍拍床边,“不早了,一起睡。”
“洗脸盆。”他答。
她忽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这是变态的什么盆?”
景横波有点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想笑,笑了一下心底又有些微微酸楚——他其实一直都是这么细致耐心的人,细致到近乎婆婆妈妈,但这婆婆妈妈也从来只给她一人,这感觉暌违已久,每次她都很没出息地被感动。
“天冷,你有伤,别出去了,就在这里。”他言简意赅地将盆往板床底下一放。
不用问,宫胤又使坏,从万能大变态那里拿现成。
看那经过打磨的盆,景横波就知道是锦衣人的东西,这个讲究的变态,一个就做了很多器具,什么都会做,做什么都漂亮,一个盆都圆得可以进教科书。
手被他抓住,拖着往棚屋去,她被捺在床上,他又转身出去了。片刻后从锦衣人的棚子里,哐当砸出来一样东西,过了一会儿,宫胤进来了,手中居然有个缺了口的木盆。
景横波恼羞成怒地扑,双手去抓他的嘴,“那就让你闻闻滔滔不绝之后还没洗手的手!”
“我坐在这里好好的,忽然一个人跑到我身后,就开始解手。我想等她解手完好起身,结果她如长河之水滔滔不绝……”
她忽然反应过来他刚才那句话,顿时大怒:“你偷窥我上厕所!流氓!”
她想看清那一大团是什么,宫胤手一扬,那东西就飞上了树梢,混在一大蓬树叶中,看不见了。
黑影慢慢起身,此时景横波才发现,他一直是盘坐在树后,手中一大团东西,那东西遮住了他的身体,而他的脑袋被遮在树后,以至于看起来没有四肢一大团。
下一瞬她赶紧蹲下,抓紧了裤子,一边手指僵麻地系裤带,一边大骂:“宫胤你半夜三更不睡搞什么鬼?吓死我了!”
声音一出,景横波差点一个踉跄栽到石头上。
他说:“裤子。”
在景横波终于忍不住,决定亲自去瞧瞧,并且已经忘记了自己裤子还没拉上,直接就准备站起身来的前一刻,那团黑影终于出声了。
黑暗中风穿山林瑟瑟响,所有的声音都是惊悚悬疑恐怖片的伴奏。
她也等了一会。
那黑影等了一会。
她更紧张,更加尿不出来了。
那一团黑影却忽然停了。
风从**后嗖嗖吹过来,连尿都快冻住了,她却没感觉,蹲在那研究那动作到底是干嘛来的。
景横波丰富的联想能力,顿时勾连了很多吃人鬼怪诡事奇谈午夜凶铃杀人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