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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要以为翡翠女王孤身一人,就无法对抗你禹国商国联合,由得你们要打要杀!她有国土,有军队,有黑水女王与其联盟,还有男人支撑!”他指了指自己鼻子,对着脸色铁青的众人,狰狞一笑,“横戟军五万骑兵,现在就在商国边境!我麾下军刀,饮惯玳瑁上元血,还没尝过商国禹国人血的味道!有种今日就动她一毫,明日我便要你们知道,什么叫冲冠一怒为红颜!”
裴枢牵着景横波的手,转向了商略,和禹国耶律家族等人。
此时众人眼见两人窃窃私语,神态亲密自然,确实瞧着像一对情侣,不禁都皱起了眉。
裴枢盯她半晌,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转过头,却没有放开她手。
她最近满心都是宫胤,哪里想过别人,如今给裴枢一说,才觉得似乎自己是过分了些,但感情的事,哪里是能你来我就还的?这个道理没法和他说明白,她只得低声道:“先放开,回头我和你解释。”
景横波吸一口气,心道糟了,暴龙原来是在生气,一半演戏一半发作,这要怎么收场?
“景横波,别什么都拿玩笑来扯。”裴枢低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想走就走,想丢就丢。偌大的玳瑁你都能丢给我,和别的男人逍遥,所有人都知道你的下落,就我最后知道!连想对你说几句真心话,都要借着这样的机会,演戏一样演出来,你还要嘻嘻哈哈,装疯卖傻,你自己说,你对我公平不公平!”
她不得不迎上他的目光,瞬间被他炽烈又愤怒的目光惊住。
景横波叹息一声,偏开头,裴枢却一把捏住她下巴,灼灼盯住了她的眼睛,“景横波!”
“谁告诉你这是演戏?”裴枢冷哼一声,“每个字都是真话!”
下面的话,掐断在景横波狠狠的一捏中,她啼笑皆非地趴在裴枢耳边,低声道:“喂,喂,适当演戏就好,这样过了啊。”
“无妨。”裴枢搂住她的腰,不许她让开,深情款款和她对视,“是人总会老丑,唯有初心不变。你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切,你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当然,我很愿意和你再生……”
“枢!”景横波哀呼,“我一脸麻子,年纪老大,还有十一岁儿子,不适合你!”
场中,裴枢犹自在滔滔不绝,“黑水女王和翡翠女王交好,在下曾经带兵保护黑水女王,前往翡翠,一见翡翠女王陛下,顿时惊为天人。枢以为,这天下女子,无人及她半分,今日若有人为难于她,枢定与其以命相搏,望诸君自决!”
他刚要冲出,忽然嘴被人捂住,还没来得及挣扎,已经被悄悄拖出了人群,放翻在黑暗的角落,再也没有了捍卫他娘和他清誉的机会……
这小子正在低声怒骂:“啊!不要脸!太不要脸!一个冒充我娘,一个当众宣称追求我娘,这要传出去,我娘清誉何在,我面子何在?啊?这样这裴枢混蛋岂不成了我便宜老爹?不行不行,我要去阻止,我要去揭穿这对欺骗世人败坏他人名誉的狗男女……”
人群中忽然探出了一张脸,那张小脸雪白清秀,正是玉无色。
霏霏已经在拥雪肩上闭上眼睛,看上去昏昏欲睡,它总是睡得很及时。
景横波“呃”地一声,险些呛着,二狗子瞪圆眼睛,刚想吟诗讽刺一下某人的不要脸,裴枢笑出白牙地轻轻模了一下它的脑袋,二狗子立即缩起脖子,不念了。
轰然一声议论声起,众人脸上“哗”一下闪现出八卦光彩——裴少帅在追求翡翠女王!这可真是个劲爆消息!
“傻了吧你,这样的问题你也问得出来?”裴枢摊开手,大声笑,“因为她心中想着我啊!因为我和她两情相许啊!因为她爱我啊!”
“她为何要为你涉水,去采河灯?”禹国那位亲王厉声问。
景横波给他这样深情款款的笑意,笑得浑身发麻,此时却只能点头,回他以同样肉麻兮兮的微笑。
“她去河边又怎样?”裴枢搂着她,转头看看河岸,忽然一笑,“她是去看河灯。想要采一盏给我而已,因为我喜欢莲花。”他低头对景横波微笑,笑容忽然温柔深情,“是也不是?”
“你!”商略等人怒盯着她,景横波若无其事。
“我不过在说谚语而已,”她耸耸肩,“没听过吗?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景横波鄙视地看他一眼——眼瞧着勾引无望,干脆自己下手,这人品,难怪老王不喜欢他。
商略站在一边,盯着地上碎裂的翡翠项链,脸色铁青,忽然冷冷道:“先前,女王陛下亲口承认,她有去河边。”
景横波斜眼瞟着他,心中发愁——这死孩子性子这么暴戾,占有欲这么强,如何了得?
那女子捂住嘴惨叫哭泣,一堆人涌上去查看救护,裴枢还是看也不看她,自顾自给景横波整理好领子,笑道:“什么首饰配你,都显俗气。以后不要再戴乱七八糟人送的首饰,懂吗?”。
裴枢看也不看她一眼,忽然转身给景横波整理长发,将她微乱的发兜起理顺,顺手捞起她戴在胸前的,商略所赠用来配饰的翡翠项链,道,“这链子太丑,不配你!”手指一弹,项链断裂飞出,正砸在那尖叫的女子嘴上,那女子“啊!”一声,嘴立即就瘪了下去。
“不对!我刚刚明明看见她裙角和鞋子,都是湿的!”先前那站在景横波身边的女子,忽然尖呼。
众人一瞧,不禁一怔,景横波周身衣裳干爽,哪有湿痕?
“啊?湿的?我怎么没看见?”裴枢哈哈一笑,把景横波往前一推,“湿了吗,嗯?”
“耶律胜武被人杀害,藏在河边石下,石头被大鱼撬动,尸体浮上,正好被在河灯上跳舞的舞女看见。既然杀人是在河边,那么凶手很可能也湿了衣裳。在场其余人衣裳都完整干燥,唯有女王的衣裳,是湿的!”
“谋杀,得有动机和条件。”裴枢冷笑道,“如今动机没有,那么,指证她的理由呢?”
夜色中漂亮男子的笑意,凛冽又肃杀,隐约还有几分狡猾,众人一瞧这种神情,不禁便想起这传言中脾气暴烈的男子,在战场上的狡黠如狐,心中不由更加不安。
一见众人哑口,裴枢立即笑了。
一句话直达中心,问哑了众人。耶律家族的人面面相觑——耶律胜武刚愎自用,独往独来,他去逼问景横波时,并没有交代原因和目的,所以耶律家族的人,也不明白,女王为什么要杀了从没见过面的耶律胜武?
“谋杀?”裴枢模着下巴,“无冤无仇,没打过交道,为什么要谋杀?”
“本宫管不得你等隐私之事!”商略怒声道,“我等对少帅闻名久矣,但这里是商国!少帅你想耍威风,还请回你的玳瑁去!如今翡翠女王涉嫌谋杀耶律家族长老,我等正欲请去问话,少帅你阻拦在此地,是要和商国禹国为敌吗?”。
“因为本少帅在追求翡翠女王啊。”裴枢对他笑出雪白的牙齿,凛冽而森然,“怎么,你管得着?”
“裴枢?黑水女王爱将?”商略微微惊讶,“你如何出现在这里?如何与翡翠女王行迹亲密?”
四面响起抽气声,玉白金枢,少年战神的大名,在场人人都如雷贯耳。
“裴枢!”
“阁下何人?”商略阴沉着脸,走过来,身后跟着商国的一大批将领,神色不善。
裴枢是真正的真火真气,只有他能够瞬间烤干衣物。
原来裴枢一出现就先声夺人,各种狂妄,不过是为了不动声色淹灭证据。
她恍然大悟。
她抬头,看见裴枢此时才将一直搂住她肩的手移开,掌心间微有热气。
“啊?真的?”景横波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赶紧去模自己的腰,这一模忽然发觉不对劲,身上的衣服怎么都干了?
“干嘛?”景横波这才发觉他的手不大安分,要甩月兑,裴枢却道,“咦,一阵不见,你的腰怎么变粗了?”
裴枢反应敏锐,早已发觉,却看也不看他一眼,手上还用力在景横波腰上一捋。
两人在那旁若无人,众人瞧得目光灼灼,商略脸色阴沉,目光一直落在裴枢扶住景横波腰的手上。
景横波哈哈大笑,觉得少帅虽然三观不正,但真的很爽!
“我当初是因为你的脸答应你的吗?”。裴枢脸色发黑地反问她一句,想了想,却又咕哝道,“好像还是有点关系?”又想了想,不耐烦地挥挥手,“治不好就治不好,治不好就把这天下女人的脸都划花,你还是最美的那一个!”
她心情大好,笑问:“如果商国的药也没用呢?如果一直是这样呢?你还会不会做我的少帅?”
下一刻她听见他恶狠狠地道:“商国有什么药?什么药对你的脸有好处?统统抢过来!”
景横波扁扁嘴——好吧,她知道少帅性子直,不会像宫胤那样无所谓她容貌,也不会像耶律祁那样绅士体贴顾全她情绪,但这么直接地听见这句话,她还是有一点点受伤的嘛。
景横波随即便听见他毫不客气的批评,“丑了!”
然后他的浓眉皱起。
裴枢不答,转头认真看了看她,景横波忽然想起自己现在脸的状态,急忙往下拉拉面罩,裴枢却拦住了她的手,把她圈在怀中,背对众人掀起面罩,仔细看了看。
景横波对他唇角一弯,道:“你怎么来了?”
下一瞬裴枢越过人群,一把搂住了景横波。
长眉微扬的少帅,盯住人的眼神,像虎盯住了自己的猎物,那种天生就有后天更浓的杀气,令耶律家族和禹国的人,都不由自主开始后退。
裴枢已经转向了耶律家族那些人,他对那些人阻拦自己和景横波抱抱很不满。
众人凛然,为这人的手狠心惊。
“聒噪!”少帅不屑地道。
“蹦。”一声响,众人清晰地听见骨头崩裂的声音,那人啊一声惨叫,张开嘴,一堆亮晶晶的东西飞了出来,仔细一看,是全副的牙齿。
裴枢抬着手,维持着弹指的姿势,下一瞬,他的金刚般的手指,已经弹上了那家伙的下巴。
下一刻他的长剑月兑手而出,直入云霄,再直直落下,引起仕女们的尖叫。
“站住!”她对面的耶律家族一个男子怒喝,长剑唰地指住了裴枢。
景横波“噗”地一声笑了,此时此刻见到裴枢,心情真是大好,当真笑眯眯张开双臂,道,“抱一个!”
“女王陛下,”他张开双臂,笑道,“好久不见,来抱一个!”
她那目光发亮的表情,显然让裴枢很受用,他大笑着,旁若无人穿过人群,经过商略身边时还故意将他撞开一边。
“裴枢!”景横波再也想不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不禁又惊又喜。
在场男子们,多半生出“此乃强敌”的警惕,而仕女千金们,多半都在眼睛发亮,盯住了那男子大步行来时,掠飞的衣袍下,比常人更修长笔直的双腿。
“我!”还是那清朗声音,众人回首,便见月色红灯之下,一人着苍青色长袍,束黑金腰带,正大步行来,远远一个轮廓,就见腰细腿长,姿态昂然,连飞掠的衣襟都线条硬朗,似满载硝烟与铁血气息。
商略一看,不禁变色,怒道:“何人对我商国大将出手!”
一个念头还没转完,就听见“啊!”一声惨呼,半空中飞出一条人影,众人的脑袋随着他倒飞的弧线转了一个圈,“砰”一声,那人砸在人群正中,四肢痉挛,挣扎了几下都没能起身。
只听见远远一阵喧嚣,似乎有人正在闯入庄园,然后有人阻拦,但阻拦似乎根本不起作用,隐约兵器交击之声连响,声响迅速接近,眨眼到了近前,众人心中都大惊——来者好快!
景横波一震,霍然回首。
声音清朗,带三分铮铮金属之音,让人一听便知,者决断坚硬,绝不好惹。
“喂,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做什么?来迎接本少帅吗?”。
忽然一声长笑,响彻庄园。
四面静寂如死。
指尖刚刚抬起。
她的手掌微微用力,准备将拥雪先扔出去,然后擒贼擒王,先拿下禹国那位肥胖的亲王再说。
只可惜从此要化明为暗,潜伏夺药,难度增加了。
既然不能善了,那就狠狠来一场吧。
景横波在笑,心里却已经在准备大开杀戒。
草地上,剑光的寒光相互对峙,最前面的,已经将要逼近彼此的睫毛。
而蜂刺,早已散在了黑暗之中。
她不知道,暗处耶律祁早已准备出来,却忽然凝望庄园门口方向,停住了脚步。
四面果然没有动静,她微微安心。
她希望耶律祁冷静点,离开这里之后再有所动作。
这时候他出来,于事无补。不仅不能消除她的嫌疑,还会直接敲定两人杀人之事,耶律家族根本就不会因为耶律祁出来认罪,就放弃找她麻烦。
她在阻止耶律祁出来。
景横波双手,缓缓放在了拥雪的肩头,手掌微微上竖,一个阻止的手势。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商略无奈,绷紧了面皮,手一挥,大批商国士兵涌入,将人群驱散,围住了两边场地。
四面有人在靠近,有人在退后,气氛瞬间绷紧。
可惜一女孩一猫的造型,看起来没什么威慑力,耶律家族的人笑得越发厉害。
霏霏飘逸地从景横波肩上飞了起来,半空一个团身,落在了拥雪的肩头,对最前面逼来的人,龇了龇牙。
剑光如林,将景横波挡在身后。
“呛啷。”连响,所有护卫拔剑。
“呛。”一声,拥雪拔剑。
“咱们兄弟真是乐糊涂了,连这么个小丫头的鬼话,也在这里认真听!”一个耶律家族的男子,笑了半晌,大步走来,伸手就去抓拥雪,“滚开!”
江湖中人,难免暴死,所以拥雪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众人还有些凛然,怕她是个有能力的。然而听见她说耶律家族的人都会这样死,顿时不安之心尽去——一个人某种死法有可能,整个家族的人都一样死法,这是绝不可能的事。谁能?
众人也莞尔,先前一点不安警惕心理,都瞬间散去。
一阵沉默,随即狂笑声响起,那群耶律家族的人,笑得险些流出了眼泪。一人一边揩着眼角,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笑道:“哎哟妈呀,差点被她唬住,还在想着可别真那种死法,呵呵呵,原来是个小骗子!”
拥雪看也不看他一眼,垂下眼睫,淡淡道:“你们都和他一样。”
拥雪皱眉扫视了耶律家族一圈,眼神便如看一群死人,任谁给这样看着,都觉得不舒服,耶律家族有人忍耐不住,冷笑道:“装先知倒装得像,那么大师,能不能预见一下我们这些人,都怎么死的啊?”
这孩子平常话少得要命,似乎故意让自己没存在感,可是一旦,每句话都和钉子似的。而且她记得,拥雪有时候有些话,很有些预见的味道,似乎她能感觉到一些别人感觉不到的东西,但又不够稳定明确。
景横波手撑下巴,瞧着拥雪,就她对小丫头的了解,可不认为拥雪是在危言耸听。
那耶律家族的人脸色变了变,随即满不在乎地冷笑,“女王陛下这是身边没人了吗?以为弄个小丫头来装神弄鬼地吓人,就可以摆月兑杀人罪责了吗?”。
午夜的寒风里,众人听出一身的寒意。
她语气冰冷,吐字特别决断清晰,似斩钉截铁的咒语,又似对死亡的预见。
“比如你,”拥雪一指最前面一个耶律家族的人,淡淡道,“会死在最冰冷的雪下,比淹死刚才那个人的水还冷,雪漫过你的鼻端,填满所有呼吸的空隙……直到窒息。”
对面禹国的胖子们在呵呵笑,肥肉震动出一波波轻鄙的频率。
“那倒不是。”不等景横波开口,平时沉默寡言的拥雪反倒先开了口,一字字特别清晰,“我是怕你会死很惨。”
禹国的人也在冷笑,哗啦啦地涌上来,道:“摆开这样的阵势,莫不就是心虚?”
二狗子圆眼珠骨碌碌乱转,破口大骂:“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一群大傻叉,扎你菊花中!”
霏霏跳上她肩头,双爪抱起,目光睥睨,大尾巴一甩一甩,大有你敢上前,我就甩你一脸的意思。
拥雪默不作声,带着护卫拦在她面前。
外头一阵骚动,十几条人影奔来,当先的是拥雪和二狗子霏霏,她们也跟了来,但按照规矩,贵客的随从都在园子外围另行招待,此刻他们听见骚动,都赶来护卫。
忽然一声大喊:“谁敢动我女王!”
她不反抗,耶律家族的人却不放过,一人道:“她既然能杀了我家族第一人,本身武功定然也不弱,我等必须防范,得给她上手足镣铐!”
她倒也无所谓跟随去问话,反正找个机会瞬移走,应该还是有可能的。
忽然便想到宫胤,心中忍不住唏嘘一声,为自己的幸运。
景横波心中呵呵一声——这就是政治场上的男人,所谓的追求,不过是下半身行为,在政治利益面前,感情不过是口齿间轻飘飘的承诺。
商略心中暗暗心疼风流美人从此无缘,情绪不佳地道:“请便。”又对景横波低声道,“你且放心去,只是问问话,你也需要排除嫌疑,以免交恶我商国和禹国是不是?放心,我会尽量照顾你的。”
禹国来的那位王族立即道:“我等需要旁听,耶律家族也要参加。”
“翡翠女王,”商略为难半晌,终究明白不能在这场合太过偏心,只得道,“此事蹊跷,还请您先随本宫回去调查。”
众人都露出凛然之色。这事明显很麻烦。虽然翡翠女王富有一地,但这次得罪的却是两国。无论是作为东道主的商国,还是需要为国内大族撑腰的禹国,为了自身的尊严,都不可能将这事轻轻放过。
随着他的话声,几个禹国王族缓缓走出,山一般的身形,站出几个就堵住了大多数人的视线,很有压迫感。
“那也不能任她有嫌疑却逍遥法外!那我耶律家族长老一条命算什么?我耶律家族算什么?”那耶律家族的男子愤声道,“便纵是女王,也不能草菅人命。何况这是在你商国地盘,这是在挑战商国的尊严,何况耶律家族也是禹国大族,翡翠女王,也是在践踏我禹国的尊严!”
商略露出为难之色,半晌却道:“女王身份高贵,是我国贵宾,我商国无权对女王进行处置。”
“无论你怎样狡辩,终究你最可疑。”当先一人冷冷注视着她,对赶来的商略道,“请王太子主持公道。”
景横波没能移动到暗处,因为嗖嗖几声响,她前后左右都落下了几个人,看那些人的长相,应该就是耶律家族的人。
在不远处的各处隐蔽角落,以各种方式隐身着的蜂刺们,扣紧了手中的弹丸,准备等女王一闪身,就砸出这种能施放烟雾的弹丸,掩护女王离开。
“不喜欢太浓的脂粉味,没往人多的地方凑,不行吗?”。景横波巧笑嫣然反问,她一边,一边往人少的地方有意无意移动,准备真的扯不下去的时候,一闪了事。只是遗憾以后没法光明正大地抢药了。
“是啊,你穿得那么显眼,你如果在河边,我们一定能看见你的。”一个禹国的女子发问,景横波觉得她每个字从脸颊的肥肉中挤出来,一定很累。
“呃,那呃,为什么呃,我们没在河边看见你?”浮水部一个老者的呃呃声,疑问地响起。
众人默然,确实,因为河上河灯美丽,很多人去过河边。
“看景,戏水,玩乐。”景横波坦然道,“这河边河灯漂浮,很是美丽,我凑近去瞧瞧,不行么?难道你们当中,就没有人去过河边?”
“你去河边做什么?”立即有人问。
景横波迎着众人目光,若无其事地抖抖裙裾,笑道:“因为刚才我有去河边,湿了鞋。”
众人怀疑的目光齐齐盯住景横波,整完宴席一直在草地上,离河边还有距离,这个天气也不可能有人去戏水,衣服潮湿的人,必定嫌疑最大。
耶律家族的人,已经发现了那尸体是耶律胜武,数条人影越众而出,直向景横波扑来。
那边河中高台上爆出一声惊叫:“是二先生!死的是二先生!他被一刀毙命!我们耶律家族的执法长老被杀了!”
那女子声音尖利,全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众目睽睽之下,想做什么都不能。
女人的嘴,毒蛇的牙,真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景横波恨不得立即捂上那女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