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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想他是逢场作戏吧。”葛莲慢条斯理地道,“可惜。想逢场作戏就没诚意,没诚意就要受到惩罚。那些舞女的衣裳皮肤皆有毒,他只需要看看,闻闻,就会中毒。不过,解药却在那些人体内,只要他真用了她们,毒性自解,甚至他自己都不会察觉。”她格格一笑,眼波流转,似有意似无意地盯着地面上晃动的一点,悠悠道,“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尽情地用他啦。”
那边葛芍又道:“怎么?”
女王陛下满不在乎地一笑,却&}.{}又转着眼珠想,十八舞女?十八?我靠,竟然比我还多六个?
哟,这是想醋谁呢?
景横波扬起眉——啥米?宫胤笑纳了葛莲送去的十八舞女?
“咱们邀请来的那位白衣先生,虽然是个之徒,笑纳了咱们送去的十八舞女,不过……”
“怎么?”葛芍问。
葛莲细声细气地道:“芍儿,我心里有些不安。”
装模作样嚷着的葛芍转头看她。
好在葛莲的目光并没有转过来,似乎只是随意地看看,便又收回目光,拉了拉葛芍衣袖。
景横波心中一紧,侧头看看,此时月光尚好,地面影子清晰,她自己隐身在树后,遮挡得严密,但有点愤怒的霏霏的尾巴,一直在晃动不休,会不会被发现?
葛莲忽然抬头,四面看了看。
葛芍还在嚷,“什么人单胆敢偷袭王世子殿下的供奉……”
这是在做一场“斩灰忽然被刺客所杀,两人未及救援”的戏了。
景横波一惊,还以为被这两人发现,忽然看见两人互使眼色,顿时明白这两位还是在做戏。
葛芍在她身边,作向天仰望四处寻找之势,大声道:“什么人!出来!”
因为那边军士已经赶过来,葛氏也已经下了车,是扑下来的,那个葛莲,以一种十分仓皇的姿态踉跄下车,扑向那尸首,大惊道:“斩灰先生!斩灰先生!”
对于这种害着这个人同时不忘阴那个人一把的奇葩,景横波觉得以前是否太仁慈了一些?
这灰衣人想必是落云部什么重要人物,对葛氏有妨碍,这两女人刚才干脆把人给杀了,伪造了霏霏制造的伤痕,赖在她身上。至于到底是想引起什么事端,就要看后头发展了。
景横波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葛氏碧池确实了得,数管齐下,两手硬两手都要抓,害左丘默的同时,竟然还要给她找麻烦,找麻烦竟然注意到了她的爱宠,真真是天生玩阴谋的好手。
难怪小怪兽这么生气,向来只有它害人的,还没有过谁想起来栽赃它的。
霏霏忽然在景横波肩上上蹿下跳,很有些愤怒的模样,景横波拍了几次都安抚不下来,霏霏拼命对那尸首上的肩膀伤痕指,景横波看了半天才发现,那些伤痕竟然是爪痕,爪痕偏偏又不很大,她转头看看霏霏的爪子,若有所悟。
那人身下有血,显然背后中刀,肩上隐约也有伤痕。
这时便能看清,树前方,马车车轮下,躺着一具尸首,看不清脸容,是个灰衣人。
那声音不小,顿时将前方军士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景横波按照左丘默示意她别动,自己闪向树背后。
正在疑惑,忽见一人从马车上栽了下来,动作很僵硬,砰一声落地。
只是那马车忽然鬼鬼祟祟停在那里做什么?还有那浓郁的血腥气……
景横波倒不太意外,今夜这阵仗,很明显葛氏指挥。
身边左丘默似乎在吸气,景横波看向她,左丘默吸着气,一字一字地道:“葛氏。”
然后她看见那马车在离军队还有数丈外的树下停下。
霏霏的不安更明显了,就连景横波,都已经嗅到马车内似乎有股熟悉的浓郁的气息。
景横波会意,拉着左丘默隐入黑暗,往那方向闪了闪,又等了一会,才见暗处一辆马车,慢慢驶来。
正要,忽然肩头上的霏霏仰起头,鼻子四处抽抽,明显嗅见了什么味儿般左顾右盼。随即指了指黑暗中某处,咕哝了几声。
还是让左丘默先安心吧,不然这冲动的直肠子,又做出什么不要命的事儿就麻烦了。
莫名的,她有些担心留在宫内的宫胤起来。
景横波迎着她的目光,笑笑,她确实安排七杀去左丘府。落云部一旦动手,肯定赶尽杀绝,只是这炮也出乎她意料之外,够狠。
“女王……”左丘默咬着牙,她一生不愿求人,然而此刻,不得不哀怜地望着景横波。期待这位似乎早已看穿一切的女王,智珠在握,依旧将落云部的杀机预算在先,已经有了准备。
亲人和部属,此刻竟不能两全。
脑中轰然一声,左丘默拔腿就想跑,跑出一步又顿住——这里也是无数忠心部属!一样是她们左丘家不可或缺的重要成员,是陪着左丘家出生入死拿命来忠诚的叔伯,放弃他们,一样过不去良心的坎。
左丘府……
全族两尊,动用了一尊就不怕用第二尊,那第二尊在哪?
左丘默忽然又猛地一颤。
而她们左丘家,为落云王室,多少年,也是不死不休!
想嚎叫,更想笑,想拔剑对天吼,落云王室,真是对她左丘家,不死不休啊!
这全族仅仅两尊、不惜一切代价,刚刚从浮水部重金购来的巨炮,至于为灭一个左丘家族,如此动用吗?
至于吗!
巨炮!
左丘默更加猛烈的颤抖起来,眼中的光芒,已经不仅是悲愤,更有不可置信。
这还没完,隐约黑暗深处隆隆声响,似乎什么东西沉重地压过青石板路,震得地面微微颤动,随即暗处隐约露出一点巨物的轮廓,青灰色的、闪着暗光的、所经之处,遗落一地淡淡硝烟气息……
这阵势,里头飞出一只苍蝇,也会被射成八瓣。
她咬牙,沉默,立在黑暗中,看着那些士兵,悄声包围了整个衙门,所有武器出鞘上弦,稳稳对准了里面。
左丘家族的热血和忠诚,原来终究是这夜里,无声被军靴践踏在脚底的尘埃。
她想过王室会决绝会下手,却也没想到,真的这么快,这么狠。
亲眼看见自己家族至今还为之流血流泪,堕入深渊依旧不愿背叛的王室,无情无义操刀相向的悲愤。
亲眼看见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悲愤。
她眼底光芒闪烁,那是悲愤。
一肚子的酒瞬间蒸发,似被冰雪围拥,从内到外的冷。
左丘默认得这些是精兵营所属,王室直管,只有持王令才可以动用。其中多是贵族子弟,和她左丘家没什么关系。
而那些黑白分明的眸子,也是冷的,满满杀气的。
是全副武装的京卫,连同捍卫内城的五城兵马司的精兵,所有人夜行无声,着黑色兵衣,连身铁甲,刀出鞘,箭上弦,金属武器,在月色下寒光清冷。
黑暗中,靠近刑司衙门的街道上,无声无息,行来一大队军队。
她还没跑出多远,就停住了脚步,怔怔地站在街口,浑身发颤。
话没说完,左丘默已经箭一般地射了出去。
景横波格格一笑,“灌醉你,色诱我,如果不是今晚有节目,没事你们大王费这么大功夫干嘛?”
“刑司重刑部地下大牢。”左丘默答,忽然反应过来,大惊回头,“陛下是说……”
不多时出了宫,景横波问左丘默,“你家的所有家将,都关在哪里?”
片刻后出现在外殿,今夜王宫内自然警备森严,但那些川流不息的巡夜护卫正忙得很——七杀穿得黑漆漆在宫内跑来跑去,各种让人以为是刺客,和巡夜护卫玩“你追我赶”游戏已经好多次,每次人家只好放人赔罪,半夜下来,人人疲于奔命。所以当景横波和左丘默的黑影在宫中穿行时,以为“狼来了”的侍卫们,已经没有反应了。
屋子里的香气怪怪的,香料里估计又掺了小怪兽的尿。景横波携着左丘默,一闪不见。
而大批量放倒没有武功的人,是霏霏的专长。
掀帘出去,果然一地东倒西歪。景横波虽然随时可以瞬移出去,但架不住这些人频频进来看,一发现人不在就会嚷出来,不方便。
景横波哈哈一笑,骂一声“流氓兽。”心知最外头的那批人一定已经解决了。
左丘默毕竟是女子,看见萌物总归心动,伸手想抱,霏霏瞧一眼她的小笼包,一转身,大尾巴狠狠地拍在她手上。
白影一闪,霏霏从门缝里溜进来,蹭了蹭景横波裙角。
“跟我走便是。”
左丘默有点不解,但还是按她的安排去做了,一边换衣服一边匆匆道:“外头人很多。”
“嘘。”景横波扔给她一套深色衣裳,“洗掉酒气,换身衣服,咱们去看场好戏。”
“陛下这是何意……”
池子里哗啦一响,左丘默游了过来,扒在池边看她,被水汽一熏,她脸色更红,神智却清醒了许多。
隐约“砰。”一声低响后无动静,景横波也不想管了,反正裴枢自保是没问题的。
好一阵吱吱嘎嘎的动静,底下景横波向上望着,低骂一声,“干什么这是!嘿咻都比你们动静低!”一边赶紧要茶要水要人伺候,水声拨得哗啦啦乱响,将那阵声音盖了。
“喂你干嘛——”少帅难得地有点惊慌,伸手要推她,孟破天咬牙一使劲,抱着他向后一仰。两人骨碌碌一路滚下了殿顶。
兜头被他袍子遮住的孟破天,只嗅见那衣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忽然心中一热,鼻间一酸,猛地伸臂,抱住了裴枢。
裴枢顾不得这些,下一瞬他已经出现在孟破天面前,伸手猛地将她衣裳向里一拉,又月兑下外衣,往她头上一砸,怒声道:“发什么疯,滚回去!”
少帅张开的嘴猛地合上,手指着孟破天,似乎想骂骂不出来,忽然向前猛地一冲,脚步控制不住声裂屋瓦,底下景横波抬头看看,赶紧放大了调笑的声量。
风有点凉,孟破天的脸却红如丹朱,挑衅地盯着裴枢,一字一字气声道:“她有,我也有,到底谁值得看!”
少帅仿佛被当庭劈了一个雷在头上,一时间脑子空白一片,张着嘴,话再也喊不出来了。
瑟瑟凉风中,高高殿顶上,溶溶月色下,她只穿肚兜的身体,忽然挺在了裴枢视野里。
孟破天不了,一眨不眨盯着他,看得裴枢有点心虚,脖子一梗,正想让她滚蛋,却见孟破天猛地月兑去了外衣,胸一挺。
“她就是比你值得看!”裴枢在孟破天面前骂起来总是毫无顾忌。
“不就是女人吗!没看过啊!”孟破天回骂。
“老子爱看关你屁事!”裴枢也用口型骂回去。
孟破天毫不退让,脸色涨得通红,用口型对他喊话,“看什么看!”
忽然他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还想再看清楚时,又一块石头砸了过来,这回这石头比上次还大,砸在**上火辣辣地痛,裴枢大怒,唰一下跳起来,准备给孟破天一点教训。
裴枢恶狠狠瞪她一眼,低头又要看,隐约看见入水的好像是左丘默,景横波笑得荡漾,却穿得整整齐齐在池边,顿时眉开眼笑。
忽然一颗石子砸中了他的**,裴枢大怒抬头,就看见孟破天横眉竖目。
屋顶上裴枢皱眉翻了个身,鬼兮兮爬到浴池位置上方,掀开一点屋瓦向里看。
这话清晰地传到外头所有竖着耳朵的人耳中,众人都眨眨眼。
人体“哗啦”入池水声响亮,传出景横波兴奋的格格笑声,“爱卿,今夜你我……你我鸳鸯戏水……情调十足啊……”一边笑吟吟将侍女都赶了出去,“我夫妻情趣……要你们掺合作甚……出去,都出去!”
忽然背后拍上一记大力龙爪手,将她毫不客气地拍进了池中。
香汤池前,左丘默一脸为难,她虽然是个女人,但独往独来惯了,实在不喜欢和另外一个女人luo身共浴。
……
“我想……”葛莲悠悠地道,“有个帮手总是好的。王世子如此尊贵不可亵渎,他的亲信,如果出点什么事儿。你说,王世子殿下是不是会不管对方是谁,都不顾一切要报复呢?”
葛芍疑惑地望着她。
葛莲慢慢想着,却忽然笑了。
葛莲看一眼那远远站着的斩灰,一个凌厉的眼神甩,葛芍扭头闭嘴。
葛芍手指紧紧捏在掌心,咬牙低声道:“又不放心!又派人监视!又来抢功!”半晌又忍不住道:“不过仗着宠妃之子,父王溺爱。整天嬉戏游乐,连今晚夜宴都没参加,也不知去哪寻欢了,居然有脸现在来教训!”
辇车辘辘而去,王世子半讥半嘲的笑声似乎还回荡在风中。
葛芍无声咬了咬牙,葛莲硬拉着她,笑着行礼,“是,葛莲谨遵世子教诲。”
“你去给两位公主帮忙,有什么需要随时和我说。”王世子随意吩咐一句,缩回身子,放下丝帘之前,忽然道,“我是君你是臣,下次不要再叫这么亲热,明白?”
一个灰衣人跨出辇车阴影,在王世子面前躬身。
落云王世子斜睨她一眼,道:“父王总是太信任你两个,也不想想两个女人能办什么事?这样吧,斩灰。”
葛芍不答,葛莲恭敬地道:“回三哥,我们奉王命出宫办事。”
直到那辇过了,才忽然一停,里头有人掀开丝帘,探头问道:“你俩个做什么去?”
葛芍微微偏转脸,葛莲唇角一抹微笑,看起来分外和善。
近百人拥着一辆华丽辇车辘辘而过,辇车内隐约有调笑呢喃之声,所有人目不斜视而过,没有人因为旁边站着公主而稍有停留。
两女急忙躬身退到一边,连车夫都赶紧勒住马头,生怕马儿出声,惊扰那队伍。
有护卫上来送上连帽斗篷,赶来马车,两女正要上车,却见前方灯火游移,大队侍卫开道,浩浩荡荡过来,领头人喝道:“王世子出宫,闲杂人等退避。”
内侍恭敬领命退下。
葛莲却皱眉不语,半晌道:“那就先瞧着吧。今夜我们还有要事。关照她们,用心点。”
葛芍冷哼一声,“再怎么看起来冰雪高洁的男人,骨子里都爱这个调调。”神情颇有些失望。
半刻钟后,还没出宫,等着这边消息的葛莲葛芍,也有点意外地听说了这个消息。
内侍走的时候,对领头舞女,悄悄打了个手势。
宫胤似乎全心神都系在那些舞女身上,还在轻轻打着拍子,内侍告退,他只摆了摆手,头也没回。
“喜欢,便是我等荣幸。”内侍谄笑着退下去,他得赶紧向公主回报,客人不难搞,第一次送礼便收了,而且很喜欢。
出乎所有人意料,宫胤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和排斥,他甚至很有兴趣地坐了下来,仔细观赏那些女子的舞蹈,还对内侍道:“久闻落云部女子身躯轻盈,如落云初降,如今一见,果然名下不虚。”
内侍紧紧盯着宫胤神情,葛莲派出了最善于观人颜色的内侍,务必要模清客人真正的喜好,女人,不过是第一步最简单的试探而已。
这黯淡宫室,也似刹那满载富丽春光。
霎时灯光大亮,彩绣辉煌,两队妙龄女子自殿内舞出,这批舞女比起先前大殿舞女,除了姿色更胜一筹,穿着也尤其清凉。都轻纱小袖,抹胸luo足,眉目娟好,身形曼妙,烛光下粉光致致,满目都是饱满晶莹和玲珑。
内侍站在黑沉沉的殿口,轻轻拍了拍掌。
这殿室和景横波居住的相比,自然朴素了许多,但殿室内等着侍奉他的人,比景横波只多不少。
在景程殿的另一个方向,那片宫室相比之下就安静了很多,宫胤跟随着两个安静的内侍,一路穿廊过桥,进入一座单独的殿室。
而今夜,整座王宫都戒备森严,在景程殿外,巡夜侍卫的火把连成长龙,流转不息。
景横波似乎醉得厉害,格格笑着,硬拉着左丘默一起,那群小鲜肉虽然退下,却也不肯离开寝殿,都在殿门口挤着,眼巴巴望着,一脸渴求临幸表情,眼神里却闪动着警惕和不安。
有侍女过来请陛下先洗浴,殿后专门辟出的香汤池已经备好,热气袅袅,伴淡黄的灯光入殿,看得出池子很大,也是昏君必备排场。
屋顶上吱吱嘎嘎地响,景横波抬头望望,无奈地叹息一声。
那边孟破天也立即翻一个身,**对着他。
裴枢赶紧翻一个身,**对着她。
屋顶上,裴枢看着那群退出的美貌少年,冷哼一声,懒懒翻了个身,顺手在琉璃瓦缝隙里拔了一根野草,放嘴里嚼了嚼,呸一声吐掉,斜眼看一眼另一边屋瓦上,孟破天正双手抱头仰天睡着。
她身后,景横波睁开眼,老怀弥慰地看了她一眼——还算有点良心。
左丘默忍了好几次,终于还是大步走了上来,挡在景横波面前,挡住了那群小鲜肉的目光,用杀气腾腾的眼神,将那群小鲜肉逼了出去。
司容明和方诚,都很不安地退在殿门口,想看不敢看,两人跟随女王有一段日子,心里渐渐也明白,女王的风流都是表象,她对他们根本没有男女之思,只怕所谓选王夫,另有所图。
拥雪早就带着二狗子和霏霏去睡了,女王陛下这种事可不需要太操心,她如果真的有兴趣纳了这些美少年,拥雪觉得自己一定会举双手赞成,并愿意为女王陛下清场。
景横波进殿就踢了鞋,往榻上一躺,毫不顾忌地光着白生生的腿脚,抱着被子滚来滚去,那群美貌少年先还嬉笑,随即眼神便有些发直——散开长发姿态婉转的女王陛下,无须去特意描摹哪一处的美,哪一处都极精致极美,但最美的,还是那眉梢眼角甚至连浑身毛细孔都散发的女性风情。这般风韵风情,媚在骨中,无须搔首弄姿,便成人间邀请,真真毕生仅见。
小鲜肉足足十二个,凑足一打,前呼后拥将女王拥入寝殿,寝殿内香炉玉鼎,烟气袅袅,不知道燃的是什么香,香氛特别幽谧撩人,嗅来令人身体发软昏昏欲睡,而帐幔锦毯,都是艳丽魅惑的桃色绣金,水晶帘烟光动荡,白玉床锦褥生香,明瓷灯台都是罗衫半解的仕女像,眉目清丽姿态惑人,整座寝殿的布置都透着股“此处宜寻欢,莫负春宵”的荡漾味儿。
因为男女有别,按照规矩,裴枢和七杀被安排在外殿。只有三位“未来王夫”跟随女王。景横波一脸沉迷美色诸事皆忘的表情,好似完全不在意。
景横波被安排在内宫景程殿,一个虽然华丽但稍微有些偏僻的宫室,离外殿和大王寝宫都很远。这很正常,谁也不会给王室掘墓人提供进出方便的。
至于谁的梦能成真,这一夜还很长。
女王和落云部君臣,都揣一脸甜蜜微笑,挥手告别。各自回去做美梦。
到时候想必又是一场拔剑弑天,玉石俱焚吧。左丘默是必死的,到时候如果因此惊吓女王那就更好,早点离开落云部算完,不知道她那个“王室掘墓人”的称号,很讨人嫌么?
而一夜失去家人部属的左丘默,会更恨落云王室呢,还是女王?
今夜一夜殷勤伺候,到了明日,春宵慵起的女王陛下,可还会记得自己刚选的王夫左丘默?
女王陛下向来身边美男无数,哪里会真将这么一个左丘默看在眼里?果然今夜一试,左丘默也不过是女王陛下一时新鲜的开胃菜而已。
一众落云君臣,恭送**女昏君,低下的脸上,也荡漾着满意的笑容,看着左丘默的眼神,却带一丝阴冷的杀气。
左丘默想跟上凤辇照顾她,被鲜肉们有意无意地挤了下来,左丘女将军歪歪斜斜站在原地扶额思考,女王是不是换了人了?
一派**女昏君派头。
女王陛下乘着凤辇,倚着一群侧帽风流神态殷勤的小鲜肉,醉醺醺对底下落云君臣挥手,笑得满意又愉悦,“呃……贵部真是心诚……真是心诚……如此甚好……朕且就寝去也……闲人莫扰……”
景横波做女王日子不短,却大多时候都是个苦逼女王,没出事前一心恋着宫胤,无心对别人多看一眼,宫变之后一心想着报仇回帝歌,也没多少心思享受。此刻这种“群雄争艳”的昏君戏码,还是第一次尝到,笑得花枝乱颤,坐得舒舒服服,在一边一个小鲜肉捶肩的美妙享受中眯着眼想,以前真是脑子被门挤了,坐拥天下,却偏要对着一座石山撞得头破血流。早就该这样,一边享受人生,一边笑看鲜肉,一边欣赏某人发醋,追他的路上吃尽苦头,如今也该回送他陈醋一桶。
她站起身,一手挽着左丘默,一手扶着拥雪,左肩二狗子右肩霏霏,在落云大王的亲自陪同下,摇摇晃晃向殿外走去。殿外果然站着一群俊秀少年,个个都是小鲜肉级别,殷勤地上来扶她上辇,给她整衣拎裙,倒把个“王夫”茫然挤在一边。
景横波一看那葛莲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倒不是怕宫胤中了她什么计,这世上能让宫胤中计的敌人只怕还没生出来,而是这女人的眼神,总让她想起另一朵白莲明城。这种楚楚可怜的生物往往心最大行事最没有下限,稍不注意,就沾一身有毒的花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