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抬眼看大家,刚抬起头,胭脂就哭着跑开了。更静了,余音想了想,说:“我要出去一趟,归期未定。”
余音的声音嘶哑的厉害,大家好像都明白了什么。
归期未定,总还是会归是吗?
“郡主,您不能不走吗?”央杏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问余音。
“皇命不可违,但是我若能回来,必回好来屋。”余音又喝了一杯酒,像是保证一样说。
大河气冲冲的站起来,又无可奈何的坐下。好像忍不下那口气一样,起身离席。余音看着大河的背影,叹了口气,站起来笑了笑,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余音再也压抑不住,趴到桌上大哭起来。自己这样的放声大哭,只在初遇白梓悬的时候,接受穿越的现实的时候哭过。
那时候的自己,好像哭软了白梓悬的心。现在想来,还不如不哭,忍了那一时,然后上山当土匪!
余音哭了很久,哭累了就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余音感觉有人在自己的身边,却怎样都醒不过来。她听到那人要她照顾好自己,但是她辨认不出那是谁。
挣扎着醒过来,却因为起身太用力,余音从凳子上摔了下去。坐在地上,余音揉了揉摔疼的**,再揉揉眼睛,站起身来。
推开窗,外面都快亮了。
余音收拾好自己之后,想着不如悄悄的离开好了,不想惊动他们。余音刚开门,就看见了怜细和温雅,她们一如初见时的伶俐。
“郡主早。”温雅对着余音笑。
怜细也对着余音笑。
“你们别跟着我,暗域山你们也知道是什么地方。”余音笑不出来。
“跟着郡主,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怕,区区暗域山算什么。”怜细往旁边让了让,做出请余音出去的动作。
余音背上背包,走了出去。
外面时不时传来大河的声音,余音知道,避不过大家了,干脆走了出去。
刚走出去,就看见好来屋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大家见余音出来了,胭脂喊了声:“开始!”
余音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部分人围着饭桌坐下装作客人,一部分人开始点菜上菜,服务得当。央杏在弹琴,烟粉带着新培训出来的舞娘跳舞。
“郡主现在看到的,会是从今往后好来屋每一天的样子。”胭脂走到余音身边,笑着说。帮余音整了整袖口,递给余音一个小布袋。
胭脂笑了,余音却哭了。
这样的好来屋,这样的伙伴,自己怎么舍得离开?
“你们等我回来。”余音笑了笑,接过胭脂给的布袋,闻了闻,里面全是好吃的。
“我们等你回来。”
余音往门口走去,怜细和温雅跟在她身后,她们也都提着包袱。还没开口说她们,青竹就来了。
一辆马车,很朴素的一辆马车。
余音向大家挥了挥手,上了马车,怜细和温雅准备坐在外面,余音却说:“你们都是我的姐妹,坐进来。这段日子里,我们的吃住都是一样的。”
怜细也温雅没有说什么,只顺从的坐了进去。怜细拿出早准备好的早点,三人分着吃。
“不管发生什么事,顾好自己的安全。”余音思索再三,还是叮嘱道。
“嗯,还有郡主的安全。”
余音看了眼温雅,觉得带上她们是对的。如果没有她们俩,这一路上,自己该是多尴尬多无聊啊。正吃着,突然听见一阵什么鸟的悲鸣声。
“是赤影小主?”温雅突然有些紧张。
“没事,她是保护我们的。”余音说,突然她想起自己并未通知她啊,哈哈,王宇童,一定是他!
温雅看向余音,眼里都快出桃心了,余音知道,她有点崇拜自己。
“不要崇拜姐,姐雷得你吐血。”余音打趣道,但是很明显,怜细和温雅更崇拜自己了。可能不明白什么是雷,只觉得能让她们俩吐血就很厉害了……
这样想之后,余音不敢再瞎说了,以免自己的形象太过高大。
“郡主,您稍等一会儿,爷和福晋马上就到了。”马车停了,青竹在马车外面说。
“嗯。”余音应了声,很明显的不想和青竹说话。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显露武功,保护咱们的人多着呢。”余音想,怜细和温雅是自己的人,当然要保存自己的实力啦。
“嗯!”
等了一会儿,余音听到外面有响声,推开车窗看了看,一辆较大的马车出现在不远处。相比之下,自己的马车实在寒酸。无所谓,要不是圣旨,自己才不会跟着去呢。
“见过余音郡主,十一殿下说了,暗域山路程遥远,他虽不能陪您去,但是,送您一辆马车。”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在马车前,神情恭敬。
“不用了吧……”余音推开车门,想着跟白亦辰的交情并不是很好啊,为什么突然送自己这么豪华的马车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十一殿下说,马车赠予郡主,即由郡主处理。郡主一路顺风,小的先行告退。”说完那人就行礼离开了。
余音看了看那辆马车,笑嘻嘻的对怜细和温雅说:“走走走,咱们也去装土豪。”
怜细和温雅赶紧带上东西,跟着余音上了那辆马车。余音经过青竹身边的时候,看得青竹的脸色明显不是很好。
也是,马车是白梓悬他们准备的,白亦辰这样不是打了白梓悬的脸嘛。无所谓,让他们兄弟努力打脸去。
余音上了大马车,发现马车里除了座位,还有桌子。桌子下面是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有一些坚果食。
余音大喜,怎么突然觉得白亦辰是好朋友了呢?不科学啊。
余音拿起一个核桃,发现盘子里有什么东西,余音关上马车门之后,刨开了坚果,发现是一封信。抽出了那封信,打开一看:南边战事,青茵有罪。若有变,告发青茵。
余音看了之后将信递给怜细和温雅。
南边战事关青茵什么事呢?难道战争因青茵而起?该不会吧,大韵那个老奸贼皇帝是做不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儿的。
余音想了想,突然想到了。难道说,粮草的事,是青茵搞的鬼?最清楚白梓悬行程的,莫过于青茵了。但是,青茵为什么要害白梓悬呢?
余音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将东西给白梓悬的时候,白梓悬的神态,分明就是很难以接受啊。而且,并未听说白梓悬处置奸细的事。最后,仗都打完了,白梓悬去找青茵。
联想到这一切的一切,余音明白了。
原来,这一切,是她,居然是她。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