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是被疼醒的,手臂被谁按着,特别疼。她挣扎了一下,却没挣月兑。她睁开眼睛,看到轩辕傅仪皱着眉头看着她,而温雅托着她的手臂在给她换药。
“醒了。”轩辕傅仪见余音醒了,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了。
“疼死我了。”余音嗓子好多了,说话也不难受了,不过声音还是有些嘶哑。
“忍忍,很快就好了。”轩辕傅仪端了药,拿小勺勺着喂余音,说:“醒了就好,你睡了一天了,再不醒我就要去找师傅了。”
余音还是不习惯这么一口口的去品尝能苦死人的药,端起碗就大口大口喝了下去。轩辕傅仪见她这样子,实在满意的很。
余音喝完药,感觉往嘴里塞了几颗蜜饯,实在受不了啊。
“你不是说彦妃娘娘和虚怀在一起吗?怎么会出事呢?这两天事儿实在太多,我都没来得及问。”余音又躺下,乖乖的让温雅上药。
“原本是这样的,可是母妃她不跟着师傅走。师傅有事,将母妃的侍卫留在寺庙里,原本是没事的,但是母妃她出去了……也怪我,大意了。”轩辕傅仪简单的说了,但是余音却觉得没那么简单。彦妃娘娘飞装疯,被关在那个宅子里很久她都能忍住,在地下密室里住着也没闹。偏偏在这么一个相对更自由的环境下,她待不住了。想想也不可能,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处于危险中。这么说来,彦妃娘娘这么任性要离开,肯定是有事,而且是跟她利益有关的事。
这只是推理,不管对与不对,余音不能说出来。
说出来,即使是对的,轩辕傅仪也会不高兴。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能让彦妃娘娘连性命都不要了呢?而且,这件事还和青茵有关,难道她和青茵达成了什么协议?青茵的目的是杀了自己,她也不待见自己……
余音想着就起了一身的寒毛,不过也是,只要有共同利益,敌人就不再是敌人。
“只要现在没事了就好……没事就好……”余音想着赶紧换个话题,这个话题是不能再继续了。
“下次不许再这么冒险了,即使在皇城脚下,你说这次我要是去晚了,或者白梓悬去的更早,后果不堪设想。”轩辕傅仪放下药碗,很认真的对余音说。余音赶紧点头,轩辕殿下上起政治课来,一定也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
“奴婢知错了,知错了。”余音赶紧认错,态度极好。温雅见余音那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余音扭头看了温雅一眼,问:“怜细没事吧?”
“没事,胳膊上受了点小伤,很快就好了。回来没多久就醒了,现在估计在飞儿那儿和飞儿聊天呢。两个受伤在一起,别提多开心了。”温雅笑了笑,见余音精神好了很多,她也开心。
“那就好,你是没见啊,那个坏女人脸被我划了一刀,痛苦成啥样了。飞儿毁了她的脸蛋,我毁了她的额头,看她还嚣张!身上也挨了三刀,我们痛,她比我们还痛!”余音心情好多了,就开始出牛。
轩辕傅仪只笑着听着,温雅就想着什么入迷了。
余音见她发呆,就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你这是想什么呢?思念情郎呢?”
“不理你了,就知道欺负人!”温雅端了纱布和药对着轩辕傅仪福了福身子就出去了,余音佯装生气,说:“死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还不是你惯的。”轩辕傅仪月兑了鞋子,躺在余音的身边。
余音瘪瘪嘴,说:“那怎么不惯着我啊?”
“我没惯着你,你就不会成天到晚的让我担惊受怕的了。我们过几日还是快些回北裕吧,大韵我是觉都睡不好。”轩辕傅仪小心翼翼的抱着余音,有些疲惫。
“我们回北裕,那彦妃娘娘呢?”余音靠在轩辕傅仪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格外安心。伤口好像也不是那么疼了,真是灵丹妙药啊。
“母妃跟我们回去好了,先不回京都,找个偏僻点的地方先过一段日子。等到时机成熟了,就接母妃回去。”轩辕傅仪说着就闭上眼开始睡觉,余音在怀里才能安心的睡觉。
余音应了声,发现轩辕傅仪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而有规律,知道他睡了,也就闭上眼睛睡了。
再醒过来就是饿醒的,难受的坐起来,轩辕傅仪已经起身了。
余音穿了鞋走出去,天已经黑了,余音刚出了门,怜细就发现她了。
“外面好冷,郡主也不知道穿了披风再出来。”怜细赶紧进屋去,拿了披风给余音披上。
“你伤没事吧?”余音回头笑着问怜细,又说:“跟着我真是苦了你了,动不动就是拿命拼。”
“伤又没伤脑袋,说这样的话。”怜细笑,余音也笑,这就是懂得。
“和温雅一样,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小心挨揍!”余音恶狠狠的说,但是完全没有气势。
“来揍我吧,让你一只手。不对,让你两只手,你还有一只手伤着呢。”怜细做出不屑的样子,余音彻底怒了,这些人也太欺负人了。
“不理你,找着合适的人就把你嫁了,看你还嘚瑟。”
“你晕倒之后,我看见明砚了。我就是想出口气,但是她被七殿下带走了。”怜细不开玩笑了,就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样的对余音说,余音听了就沉默了。原本还在开玩笑,但是现在连玩笑也不想开了,只因为明砚。
“带走了就带走了吧……”余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郡主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轩辕殿下刚到,明砚就在哪里呢?是本来就在,还是后来赶过来的?如果是先来的,那么是先到多久呢?是后来赶到的,口口声声叫姐姐,姐姐受伤晕倒,弟弟还在角落里躲着偷看?”怜细深呼吸一口,呼出气之后,说:“可能是我自私狭隘,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我就是觉得明砚出现在那里不正常!我甚至怀疑这场刺杀与他有关!”
“我不是没想过,可是,想过,又能怎么办呢?我一直是将他当弟弟的,他在我的心里,在我的生命里,和你们是一样的。我没有办法……但是我明白,他若这次对我下手,下次就有可能对你们下手,对傅仪下手……我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我一直跟自己说他是有难处的,可是又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难处,他不说,我也没办法。我帮不到他,可是也不想和他为敌,我真的不想……我该怎么办……谁来告诉我……”余音说着就哭了起来,又站着到蹲下,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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