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十指相扣呼吸已经融为一体,伊水璃眸光注视着帘帐,他们心里都明白,如果今日出不去的话,至少有一个人的性命会留在这个地方。
不是冥玄野就是冥玄宏,亦或者是他们这一群人。
马车里面的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听见车轮的声音咯吱作响。
“这是腰牌!”
暗夜说完之后没有等多长的时间,皇宫的大门咯吱一响打开了。暗夜没有多说话,立刻驾车从这里离开。
出门的一瞬间,伊水璃深呼了一口气靠在冥玄野的肩头说道:“可以回家了!”
“嗯,可以回家了!”
冥玄野也是儒释重担的样子对她笑了笑。
他撩开了窗帘,看见不远处的一辆马车朝着大臣居住的忠云区走过去。
冥玄野叫道:“暗夜,那辆马车是谁的你知道吗?”
“主子,马车是秦大人家的。”
“哦,刑法做的倒是挺快的,这么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行刑完毕了!璃璃,你先跟他们回去,暗风暗血,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一下。”
伊水璃松开了他的手,知道冥玄野是要去收拾秦可勤的,她自然没有拦着的道理。
马车后面跟着的暗风暗血两人骑着马缓缓向前,冥玄野从马车上轻松地跳到了马背上和暗血同乘一匹马缓缓前行,消失在黑夜当中。
“暗夜,我们也快点走吧。”
“是。”
暗夜加快了步伐赶往王府,主子带上了暗血一起去,他已经能预测到那位秦大人有什么样的下场了。
十多年从未下过这么重的手,这一次主子真的是生气了。
秦家奴才跟着马车一路小跑,满头大汗地慌乱叫道:“快!快快!老爷都快不行了你们这些兔崽子还在磨蹭什么啊?”
阴暗冷风当中,冷眸微闪杀气一凛,黑影狂乱如麻袭来,四个轿夫未曾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自己的背上强劲的力道扫了过去之后,啪的一声,肩膀上的重量却好像没有似的。
夜,漆黑一片,整天玄武大街上不见一个人影。
轿夫们不约而同地从额角处流下了一滴冷汗。
“喂,后面的兄弟,你们还活着在吗?”
“诶、算是还活着在吧。”
“那你们看见什么了?我们两个不敢回头啊!”
“这个嘛……你还是回头吧,我们两个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前面的两个轿夫慢慢地回头,四个轿夫中间的地方空空如也,除了他们几个人的影子以外什么东西都没有,他们手中还拿着被一刀斩断的木头手柄,四个人互看一眼,不仅是轿子不见了,就连旁边的小厮也一起不见了。
“我说兄弟们,咱们不会是遇上了……”
“嘘!”
年长的那个人立刻就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紧张兮兮地说道:“它们不喜欢被人点名,咱们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回去好了。”
“可是老爷他怎么办?”
“还什么老爷啊,现在是命最重要,难道你想被请到它们那地儿去?”
其余三人纷纷摇头,四个人再也管不了什么老爷的去向了,他们一边僵硬着脸,一边往前面走,长长的影子投射在街道上面,显得异样的恐怖。
在庭院顶棚上的人瞪大了眼睛一脸绝望惶恐的看着这几个轿夫离开,一边的小厮早就已经吓晕了过去,暗风手一松将他丢到了地面上。
秦可勤的轿子被一些肉眼难以看见的东西给固定住,悬浮在了半空中,秦可勤的猪头脑袋被拉出了轿子外面,身体还在轿子里面缩着。
暗血的手指只要微微一动,秦可勤就立刻觉得难受不舒服。
他刚刚才被挖掉了双眼,眼睛上裹着两块模了黑色药膏的纱布。
暗血银铃笑道:“哎呀,秦大人肯定平时没有少花钱来贿赂别人吧,黑玉断续膏都用上了,你人缘关系可真好啊!”
“可惜啊,眼珠子没有了,就算有黑玉断续膏也没有什么用。只能治疗伤口,也不能把大人的眼珠子给治疗还原了!”
“暗风你说话真是歹毒!怎么能往秦大人的痛楚上戳呢!”
“呵呵,不好意思,我一下没有忍住就说了实话。”
秦可勤慌乱如麻,早一会儿碰到这样的事情,他肯定会晕死过去的。可是被挖了眼睛之后,也许已经惊恐过渡了,也许是因为眼睛上还有疼痛感,秦可勤不仅没有晕过去,反而比平时更加的清醒了。
秦可勤舌头上被绑着一根细长的银丝,只要一说话舌头就会受伤,试了两次都发不出一点声音,秦可勤满头大汗地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冥玄野淡淡说道:“暗血,把魂丝拿下来吧。”
“是。”
暗血手指委曲,秦可勤感觉没有了**,张口大叫:“你们这些……”
他话音还没有飘散出去,暗风一巴掌狠狠地甩到了秦可勤的脸上。
秦可勤的猪头一歪,他自己什么也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下巴关不住,好像还有很多别的东西从嘴巴里面往下流。
暗风揉着手腕说道:“这家伙的皮还真是厚啊,打起来的反弹力都不是盖的。主子,你打算怎么做啊?”
“主?主子?”
秦可勤刚刚开口,暗血便又是一巴掌打到他的另外一边脸上说道:“主子这两个字是你这头猪叫的吗?你安静的听话就行了,要是再敢乱说话,当心我们把你揍成猪头!”
“这…”
秦可勤立刻闭上了嘴,心里却七上八下地犯嘀咕。
这个主子到底是谁?为什么他的身上会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冥玄野冷笑说道:“看见秦大人忽然这么安静,倒是叫我觉得很不习惯,你不是能说会辩著称的吗?写信给丁花颜的时候,法子不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吗,怎么现在就彻底怂包了?”
“你是?”
“秦大人听不出来我的声音吗?好歹我也用这个样子跟你相处了一两天的时间啊,拜托秦大人能不能不要只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