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球飞速在厨房中扫视,没多大一会,孔祥林就发现了藏在角落柜子里满满一大塑料瓶子的淡黄色粉末,瓶子表面虽然被污迹附着,但牛肉粉三个字,还是没有逃出邪眼的优异视觉。
很快孔祥林又找到了女敕肉粉,心中便有了数。唯一不能确认的就是举报中那病死猪肉了,因为病死猪肉和普通猪肉在外观上很难分辨,就算进行理化、微生物检验,如果未查出具体病菌或者病毒,都很难判定其是否为病死。
即使这样,这家串店用猪肉冒充牛羊肉贩卖,并添加未经许可的两种添加剂,也已经板上钉钉,只看孔祥林如何处理了。
虽然潮哥觉着孔祥林还算好说话,但他心中有鬼,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他们进去,尽管孔祥林已经放低姿态,他也只得强行阻止二人。
“面子!”只听潮哥鸡蛋里挑骨头的吼道:“你哪位啊,我就给你面子?不知自己是谁了吧?你小子好像还没弄明白,潮哥我都到了,你还不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还敢查,查个屁?我们这儿没毛病,痛快滚!”
“没得商量?”孔祥林问道。
“没商量!”那潮哥冷哼道。
“好,明白了,记住你说的话!”孔祥林扬起下巴,面露冷笑,但嘴上却说,“我这就‘滚’。”孔祥林在庄国栋诧异的目光下,将公文包收好,打了个招呼,就往门外走。
庄国栋这才明白,科长这是真的要走,忙疾步跟了上来。
“忙来,不送了啊!”那潮哥在手下的哄笑附和下,大笑着朝孔祥林二人说道。
待远离了高丽园串城,庄国栋才不解的问道:“科长,这就不查了?”
孔祥林冷笑道:“你没听人家说:‘我们这儿没毛病’吗?”孔祥林学得惟妙惟肖,倒把庄国栋给逗乐了。
“科长,咱们就这么算了?”笑罢,庄国栋又问道。他今天被高丽园的这些人给气到了,很想搞一搞他们。
孔祥林道:“李局长交代: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不用顶着上,回来就是。不这么算了,难道你有办法?”
庄国栋忙摇头:“没有。”他可不想让孔祥林当枪使。
“那不就得了,人家都不让查,咱们怎么查?难道硬闯?”孔祥林反问道。
庄国栋心说,我又没让你来查,是你自己也不先调查一下人家底细,就冒冒失失的跑来,哦,这回丢人现眼了,又找我发脾气呀?
“那咱们回去?”庄国栋问道,天色还早,他不知道孔祥林的打算。
“咱们出来是办案的,还回什么?下班!”孔祥林道。
“嘿!科长,还是您想得明白。”这个,庄国栋喜欢,回去坐那里也是无聊,不如早点回家,还可以找人喝酒。
庄国栋走后,孔祥林露出一阵冷笑,回头看了那高丽园肉串城一眼,向自己父母家走去。
今天这案子能不能办?绝对能,但是孔祥林没有办。就这么算了吗?半途而废又岂是孔祥林的性格?
今天来此,他本就没抱有一次将案子了结的打算:之前的王科长将案子拖了整整一年,迟迟不办,可见这高丽园肉串城的水深着呢!要是今天他二人来一次,就能成功结案,那才出鬼了——孔祥林相信,即使他和庄国栋今天拼了命去查,最后也会因为各种变数,查不下去。若为此浪费时间,耽误了祖母的病情,就得不偿失了。
果然不出孔祥林所料,所谓“潮哥”当先出场了,以孔祥林观察,这潮哥的格局顶多是个小虾米。看起来,他好像一副不可一世、牛逼哄哄的样子,可显然他真正的能量有限,只是幕后老板推上前台的一个炮灰而已。之所以叫他第一个出来,无非是这店老板给一般检查人员的一个下马威,叫你们知道我这店是有黑-道背景的,想动我,要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再说。
孔祥林今天当然可以搞定这个潮哥,别看他貌似孔武有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可孔祥林从小打架如家常便饭一样,一眼就看出他是个被酒色掏空的银样?枪头。他的水准吓唬吓唬普通人还可以,但是以孔祥林目前身体被邪眼强化的程度,即便没有修炼《泰山十八贴》之前,单挑这个潮哥也是绰绰有余,修炼了《泰山十八贴》,他自问无论是身法,还是技击能力都有了大幅提高,同时对付“潮哥”和他的两个手下也应该能轻松手到擒来。
但孔祥林并不想这么做,他来这里检查是工作,不是个人恩怨。他的身份是食药监管的工作人员,而不是黑-社会收保护费的。只要不触碰孔祥林的底线,他都不想将问题诉诸武力,他要凭自己的工作能力,来解决这个案子,而不是靠武力来打平这个案子。
如果靠武力,他还查什么,把对方打成猪头,收钱就得了。那样不是办案,而是被人当枪使!毕竟,那何老大也不是什么好鸟,由于竞争关系进行的举报,有多少是有真凭实据的,有多少自己不也问题一大堆的?这都有待查证,不能武断。
再说,他收到沈覆雪的消息后,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祖母接到北琴海仙市沈家医馆,安排她先住上,待沈博士到了,再商量后续治疗事宜。故此哪还有时间跟这几个地痞废话?打草惊蛇、让高丽园有所收敛的目的达到,他也就见好就收了。
至于针对高丽园后续的手段,孔祥林自问虽不是什么老手,但也绝不缺整人的能力,嘿,跟监管部门玩横的,那是活得不耐烦了!
孔祥林来到父母家的时候,正是午饭时间,看过祖母后,他陪着父母和祖母吃了午饭。
祖母得到她的病有望治愈的消息,也非常高兴,似乎身体的疼痛也大幅减轻,这顿饭竟多吃了小半碗米饭,让孔父、孔母高兴不已。
饭后,孔祥林给祖母服下一剂安眠药,待她睡下,他才背起祖母,下楼打了一辆车,直奔名人时尚广场,北琴海仙市沈家医馆。
由于普通人是不得进入仙市的,孔祥林拒绝了孔父、孔母帮忙的要求,也没有找任何人,自己一个人将服药睡着的祖母背进了沈家医馆。
办理好入院手续,孔祥林坐在祖母的病床前,看着安详熟睡的祖母,感到一阵阵激动。成功失败只在这一搏了,他相信,自己的诚心一定能够感动上苍,让油尽灯枯的祖母枯木逢春,多活几年,让他以尽孝道。
滨江到北琴海开车需要四个半小时,沈覆雪是半夜到达的,他来了之后,马上过来看了老人。
这时祖母已经睡过一觉醒了过来,发现在医院,也并没有明白这里和中医院的差别。
沈覆雪将孔祥林拉出病房,到了医生办公室,他才轻声道:“祥林,我还要再问你一次,你真的确认要用自己的一年阳寿,来换取你祖母可能还不一定足额的一年寿命吗?”
孔祥林坚定的点头,说道:“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要不然,您大老远的跑来,岂不是白跑一趟?”
沈覆雪揉了揉疲惫的双眼道:“我白跑一趟无所谓,你的阳寿减下去,可就加不回来了,我有义务再次提醒你。”
孔祥林道:“嗯,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哪怕仅仅是只换来祖母多活半年,也不枉她这么多年对我的关心与爱护了。”
沈覆雪眼中露出泪光,感动的说:“要是我当年有你这种勇气……”
旋即,他擦干泪花的道:“唉,不提了,我一定尽力帮你,我相信,老天一定会被你的诚心所感动。”
沈覆雪交代了孔祥林治疗的方法和各种注意事项,让他将照顾老人的责任交给护士,好好休息,尽量将身体的精、气、神调整到最佳状态,以便明天的治疗。
之后,他又前往病房看了看老人,将事先准备好的珍贵材料再次检查一番,才打坐冥想,调整起自己的状态来。
一夜过去,孔祥林在祖母单间的沙发上打坐修习《泰山十八贴》第一层的心法口诀,他感到体内的波纹能量随着口诀的运转不停循环,每一次循环,孔祥林就感到神清气爽许多,三十六个循环足足耗去八个多小时,当孔祥林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孔祥林睁开双眼,感到整个身体前所未有的舒畅,这还是他第一次整夜修习这套心法,看来以后晚上大可不必睡觉,就这样打坐练功,不仅可以微弱提升波纹能量的精纯程度,还可以让身体的疲乏一扫而空,一举两得。
“都准备好了吗?”沈覆雪博士走了进来,陪他进来的,还有他的助手小月。
小月全名沈红月,二十出头,是北江中医大学的高材生,也是沈家下一代当中医术的翘楚,跟在沈覆雪博士身边学习,已尽得沈博士真传,唯欠火候而已。
“都准备好了,就等您来呢!”孔祥林笑着起身,将二人迎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