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故乡的云彩飘过来
在人民法院的法庭里。
肖氏家族及众多的旁听者坐满了审判大厅。这里正在公开审理李志雄非法打砸店铺、私自关押公民和乘机勒索钱财的违法案件。
经过审查核实。法官最后宣判结果:
李志雄超越职权,渲泄私愤。在末查证事实的情况下,非法砸烂了湘香农副土产购销公司的招牌,并越权收缴了该公司的营业执照。更为恶劣的是将业主谭香玫非法关禁长达四十八个小时,期间不给食物.不许探视。已严重侵犯了公民的人身权益。李志雄毫无依据地勒索受害人,私自收受了两千元才予以赎身保释。其情节十分恶劣,影响极坏。现依法宣判如下:
一、撤销李志雄城管所副所长的职务,开除党籍。并同时处以拘留15天的刑罚。
二、谭香玫的湘香公司处以收购赃物的经济罚款200元,以示警戒。对该公司取消查封、退还执照,恢复正常营业。
肖晖与香玫如释重负的走出了法庭。
看着香玫一路沮丧的神情,肖晖也心有余悸地说:“今后,为了预防此类现象,我们最好是上门收购家禽家畜。若是能承包塔山经济场,就可以自产自销,那就再也不必担心了。”
香玫若有所思地看着沿街摆卖的新潮服饰,回想起广州高第街服装市场那些来自各地的买卖客商,那种购销两旺的热闹场景依稀可见。她心动地对肖晖说:“前些日子,我的几位同窗好友她们也先后回城了。苦于没找着工作,有两位好姐妹合计着想办一家制衣厂。只是缺少资金,尚无着落。我认为,办制衣厂易于上马,而且又是热门产业。你看,我们能不能投资入股合作经营呢?”
肖晖点头表示答应,并宽慰香玫:“只要你觉得高兴就行。我们不在乎投多少资金,不计较赚多少利润。你跟她们考察决定后,即可把服装厂抓紧开办起来。我一定支持你。”
香玫那张疲惫不堪的面胧,又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改革开放全面发展,市场经济更加活跃。全国各地的工业、农业先进事迹层出不穷,私营经济如雨后春笋般的发展壮大。
许多不合时宜的旧产业已陆续淘汰出局,先进的技术及产品大有可为。
湘香公司对面的一家老字号缝工社,也已频临关闭的局势。这家惨淡经营了二十多年的街道作坊,是专门承接私人布料进行零碎
加工的古老店房。它是一座拥有百年历史的木架木壁大瓦房,它的格局为五柱七卦三进六门结构。房子虽是陈旧,但很宽敞。
这座大木房里,原来有十几个缝纫的手艺人。如今,那八、九台缝纫设备都在里面闲着。现在成衣市场花样百出,物美价廉。还有几人愿去买布送来加工?既费钱又耽工,特别是年轻人更不愿为此劳神。偶尔有个别老者前来缝制便衣,这座大屋才又断断续续地听见有人缝衣服。
缝工社的营生一天不如一天,实在难以支撑下去了。
这家街道缝工社放出话来;对外发包!
香玫和女友燕子、叶子前去与街道管事的谈起承包之事,双方一拍即合,稍加思索当即就签订了承包合同。香玫与燕子、叶子三人一合计,邀请街道领导和亲友相聚一堂,在酒店里好酒好菜的招待了一顿。
席间,香玫端起酒杯起身说:“各位领导、各位亲友,为了预祝我们的服装厂早日投产、生意兴隆,大家干了这杯酒!”
香玫与燕子及叶子三人齐心协力,她们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办厂事务。在原有那八台缝纫机的基础上,又新添了十几台电动衣车。并从广州和上海选购了大批布料及新潮的服装样版,风尘仆仆地回到了东平。
昔日“光明缝工社”,如今已换成了“湘香服装厂”的牌子。她们万事俱备,只待招工就可正式生产了。香玫特意聘用了原来在此专事裁剪的唐师傅和宋师傅,另有一名老车缝也被聘请留下做版服。此外,还需重新招聘一批缝制工人和销售人员。
招聘广告上这样写着;
湘香服装厂决定在县城周边的农村青年中,择优招收一批员工。男女不限,要求能吃苦耐劳。有缝纫经验的女工优先。厂里包吃包住,工资多劳多得。
一石激起千层浪。
邻近的男女青年,到湘香服装厂应聘的络绎不绝。厂里新招的二十多名员工,大都为农村人。他(她)们不但勤快能干,而且手脚都很麻利。人人都自觉地加班加点,做得十分起劲。
车间里,剪刀“咔嚓咔嚓”地响;缝纫机“咕噜咕噜”地转。库房里,五颜六色的布匹往里卸;花花绿绿的服装朝外搬。
到厂里领货的客户都排起长龙,等待着领取那成捆的服装。
燕子和叶子都驻扎到广州高第街去从事批发业务,留下香玫在厂里忙得不亦乐乎。她又是盘点库存,又是收料发货,真是放了鼓子打锣子——手不停脚不住的。
东平县城的大街小巷,大部份商家都是销售湘香服装厂生产的衣裤。有商店里摆着代销的,也有在街头地摊经销的。
这些价廉物美的地产货,在当地倍受青睐。一时间,产品几乎月兑销。
忙碌了将近三个月,就快过年了。香玫和燕子丶叶子聚齐在一起,年底一结算——天那!除去各项开支后,净赚了两万多块钱。香玫提议:“辛苦了这些日子,就要放假过年了。今晚厂里开支,邀请所有的员工到酒店去过一个早年,以表示对大家辛勤工作的慰劳。”
燕子和叶子异口同声地说:“这个主意好!”
除夕之夜。
家家户户都贴着春联。
东平县城里大街小巷都挂着红灯笼。高高喇叭里唱着欢乐歌;家家屋门口响着大花炮。人们都合家团聚,吃着丰盛的年夜饭;说着吉祥的祝福话。好一派太平盛世、国泰民安!
一辆红色的消防车“呜——呜——”地尖叫着,它拖着惊心动魄的尾音沿街呼啸而过。商户或居民无不丢下碗筷,一个个争相恐后地奔向街头。他们顺着消防车尖叫的声音望去,这才发现大众路口那座服装厂的旧木房,已窜起了冲天大火。人们纷纷议论起来;起火的那座木房子,不正是湘香服装厂吗?
有好事者急忙跑到了戏院,他们叫来肖氏一家奔近一看;服装厂的火苗早已窜上屋顶了,瓦片唏哩哗啦地倒落在火堆中。幸好木屋周边都是砖房,火灾才没曾殃及邻居。
两辆消防车虽将满车的大水都喷向了火海,终为杯水车薪而无济于事。
房子终究还是在大火中倒塌了。
公安局的三名刑警队员也乘着警车,跚跚来迟。他们冒着火灾现场已经熄灭的余烟,踏着满地砸碎的瓦片从事例行勘察。
待三名刑侦走到服装库房位置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一具烧焦的男性尸体。那死者的内脏已烧得露出了腔外,手上还紧紧地抓着烧剩的半截塑料桶。
刑侦队的袁队长上前拿起那半截桶子闻了闻,若有所思地判断:“这是一个曾经装过汽油的塑料桶。由此可以推断——这场火灾是一起故意纵火案件。”
再经过仔细辨认尸体,有人惊呼:“这死者很像是在法院审判过的李志雄。由此可见,他是蓄意放火报复香玫的服装厂而来的。
袁队长点点头,满有把握地说:“我们立即去进行查证,便可真相大白。”
经查证,纵火自焚者果然就是李志雄。他恶习不改,由妒生恨。终将害人害己,来不及逃生而葬身火海了。
湘香服装厂那些库存的布料和线团都被付之一炬,所有的机器设备也被烧毁了。损失之大,令人心寒。但罪犯已亡,也无从追究了。
湘香服装厂从此夭折了。
一九八0年上春,改革的春风拂面而来。人民的生活水平和精神面貌,都发生了质的飞跃。
各行各业都突飞猛进,市场经济日新月异。农村的承包责任制也日渐完善,各地都涌现了一大批专业户。他们成为了发家致富的带头人。
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塔山村的赵支书和春香专程来到县城,他俩在湘香农副土产购销公司的门面里找到了肖晖和香玫。宾主相互客套和谦让着坐定之后,赵支书开门见山地说:“我们是代表塔山大队和塔山经济场而来,是特意和你俩商定承包的事务。”
肖晖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他站起来握着赵支书的手说:“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如今,国家形势是越来越好、越来越稳定了。我们应该解放思想、消除顾虑、追随改革开放的潮流,把当地的经济建设搞上去。我要把塔山寺建成一个美丽动人的观光园林和娱乐天堂,让那片百年寺塔重现异彩、美名远扬。”
尾声
山青青、天蓝蓝,
万紫千红竞芬芳。
满园春色关不住,
未及玫瑰格外香。
望君多珍惜
关爱到百年!
情切切、意绵绵,
修得今生共婵娟。
人间美景赏不尽,
惟有玫瑰赛天仙。
与君成连理,
相伴到永远!
尝不尽山珍野味农家乐,看不完满眼春色玫瑰花。
塔山新修的柏油路上。从凉伞树下至塔山寺前,两边都种上了郁郁葱葱的玫瑰丛林。
如今正当花开时节,它那咤紫玛红的玫瑰花显得格外鲜艳。由于视为爱情的象征,沿途开放的玫瑰花更加令人心仪。
一辆辆大小客车满载着游客,沿着那平坦的柏油路,车水马龙地出入塔山寺。
塔山寺前昔日的大土坪,周围都新建了一排排红红绿绿的木式吊脚楼。吊楼的走廊上灯笼高挂,屋顶上彩霓闪耀。原来的戏台子也被装饰一新,显得大红大紫、古色古香。
寺堂两边的大池塘已被贯穿相通,碧波荡漾。游客们三三两两的各自划着小游船,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山光树影倒映其中,随波涟漪。
好一幅山水如画的乡村风光,真是景随车边走,人在画中游。
早在农业学大寨运动中新垦的一层层梯田里,到处是绿油油的蔬菜和瓜果,举目可见;山脚下的一片片果树下,活跳跳的鸡鸭遍地皆是。
游客们有的拿着长把子网蔸追捕鸡鸭;有的提着篮子在梯田里选择蔬菜、瓜果;有的则在池塘边垂杆钓鱼。他们如入自家之地,十分惬意。
肖晖和香玫放弃了县城里那些烦心的产业,来到塔山寺创办了种植、养殖和餐饮娱乐于一体的综合企业——塔山农家乐商贸服务公司。如今已是红红火火,生意十分兴隆。
这一天夜晚。
戏台前面的空地里摆满了几十桌酒席,席间宾客满座。一个个身着古妆的大姑娘、小伙子穿插有序地往桌上递菜添酒,都显得彬彬有礼;一桌桌宾客伸出拇指夸奖这塔山寺美景美食,人人都喜笑颜开。
山顶的大石塔闪耀着七彩灯光,更加增添了塔山寺的人间仙境。戏台两边的朱红大柱上扯起一条红横幅,那横幅两边的柱头各扎着一个大红花。横幅上贴了一排醒目的金色大字;祝贺肖晖与香玫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肖正华和妹妹肖红娟坐在戏台前排的酒桌上,看着那满载祝福的红横幅,甜甜地笑了。
一阵开台锣鼓响起。戏台的彩灯下,肖晖与香玫身着戏服跟随湖南花鼓调的乐曲,登台唱起了花鼓戏《刘海砍樵》;
(女)我这里将刘海哥好有一比
(男)胡大姐
(女)唉
(男)我的妻
(女)啊
(男)你把我比做什么人罗嗬
(女)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
(男)那我就比不上罗嗬
(女)你比他还有多罗
(男)胡大姐你是我的妻罗嗬
(女)刘海哥你是我的夫哇
(男)胡大姐你随着我来走罗嗬
(女)海哥哥你带路往前行哪
(男)走罗
(女)行哪
(男)走罗
(女)行哪
(合)得儿来得儿来得儿来
(男)我这里将大姐也有一比
(女)刘海哥
(男)唉
(女)我的夫
(男)啊
(女)你把我比做什么人罗嗬
(男)我把你比织女不差毫分哪
(女)那我就比不上罗嗬
(男)我看你硬俨像着她罗嗬嗬
(女)刘海哥你是我的夫哇
(男)胡大姐你是我的妻罗嗬
(女)刘海哥你带路往前走哇
(男)胡大姐你随着我来行罗嗬嗬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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