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的雨季来临了,天空总是黑压压的,被乌云压的喘不过气来,缠缠绵绵的雨雾一直洗刷着这个城市,像是要冲走所有的悲伤。
一连几个星期的阴雨天,让周悦舒整个人也越发的忧郁沉闷,她的心情也如这个季节的天气一样,看不见阳光。
秦辰东对她的折磨,无论是工作上的还是精神上的,只是愈演愈烈,丝毫没有想想要放过她的想法,她只是觉得呆在他的身边,她整个人活的就如同行尸走肉,没有丝毫的快乐可言,只有无穷无尽的悲伤。
这段时间以来,已经不知道秦辰东这是第几次当着她的面同其他女人亲热了,周悦舒的心脏似乎都已经痛的失去知觉了,只剩下麻木了。
每次秦辰东在外面风流买醉,都会以各种借口威胁周悦舒赶去接他,不管什么时间,只要他一个电话,周悦舒就得赶到他的面前,看他和别的女人如胶似漆。
周悦舒的表情从最初的慌乱的掩饰自己的心痛,已经可以自如的掩饰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了,在她的脸上只剩下一种表情,那就是空洞麻木。她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要继续道什么时候,妈妈是让她唯一撑下去的动力,她不能放弃。
幼年时候就没有得到父母悉心照料的秦辰东经常三餐不准时,落下了胃病。在大学那时他们刚刚初遇后,秦辰东利用周晓宇让自己乖乖的去他家照料他,那段时间秦辰东曾说过,是他最幸福的时光,周悦舒让他有了家的感觉。
这个雨季的深夜里,周悦舒又一次的赶到帝国会所。
她离开以后,他的生活又回归到了以前,而且他也似乎更加放任自己,本来有所好转的胃病,变得比之前更加严重。
面前的男人无论对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自己始终恨不起来他,他可能真是自己这辈子的劫,一个无法逃月兑的劫。
今天晚上天空也一如既往的一直飘着朦朦胧胧的细雨,周悦舒赶到帝国会所看到醉倒不省人事的秦辰东,费力的搀扶起人高马大的他,走上了他的跑车。
从那次她被临时叫过去当起了临时司机以后,每次秦辰东喝醉酒都会给她打电话,让她来当代驾,明明有那么多代驾公司,秦辰东却偏偏不用。
秦辰东今晚似乎喝了太多的酒,直到周悦舒去之前,他都一直默默的坐在沙发中,望着舞池中疯狂的人们,痴痴的笑着,甚至连周悦舒来了都不知道。
看到他这个样子,周悦舒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才决定把他载回了自己的住处。这样的他,如果把他带回他那个空空荡荡的家,甚至都没有人照顾他,要她如何放心的下。
虽然把秦辰东带回自己的家可能会很不方便,但是此时不能放任他不管,看着车子后座因为醉酒,难受的紧闭着双眼,蹙着两道浓眉的秦辰东,周悦舒的唇边轻轻的逸出了一声叹息,轻的瞬间就消散在了车子内狭小的空间里,丝毫没有引起那个人的注意。
费力的搀扶着他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周悦舒一把他卸到了自己的床上,帮他月兑掉了外套和鞋子,细心的盖好了柔软的被子。
看着醉酒后卷缩在自己宽大柔软的床上睡着了的秦辰东,紧蹙的秀眉也慢慢的舒展开来了,此时的他一定看不见周悦舒满眼的疼惜。
因为醉酒后胃部突然剧烈的疼痛,秦辰东一直维持着卷缩身子的姿势,虽然现在已经躺在了舒服的床上,疼痛也不能让他完全放松和舒展开自己的身体,高大威武的身躯在疼痛的作用下,尽然也会卷缩成这般婴儿一样的姿态。
他额前的碎发此时因为淋了些雨,正柔顺的贴服在了他饱满的额头上,没有了往日飞扬跋扈的姿态,因为胃部的疼痛秦辰东俊逸的脸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汗水,薄而红润的嘴唇完全失去了血色,苍白着,紧紧的抿在了一起。
雨水和汗水混合着流淌在秦辰东俊逸非凡的面庞上,周悦舒起身去浴室拿了一条柔软的白色毛巾,放在温热的水里侵湿,仔细的擦拭着秦辰东美好的脸颊,周悦舒竟然就出了神。
曾经她也曾这样帮他擦拭过脸颊,再那次他救了她之后,在那个病房里,渐渐暗生了情愫的她,被眼前男孩阳光的笑容迷了心智,当初男孩阳光的脸颊,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成长成了男人的坚毅和棱角分明。
或许感受到了周悦舒的失神,停在秦辰东脸上的毛巾,被秦辰东在睡梦中一把推开,毛巾的温热打扰到了他的睡梦,他轻声的哼唧了一声。
秦辰东的动作把陷在回忆中的周悦舒拉回了现实,手中的毛巾已经滑落在了一旁。周悦舒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掌,覆上了秦辰东的脸,纤细的手指细致缓慢的摩擦着他脸上的每一次肌肤,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爱恋都通过自己的手指同他的肌肤接触,传达给他。
温暖的灯光下,秦辰东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清晨。
因为宿醉秦辰东觉得自己头痛欲裂,阳光暖暖的洒在了他的脸上,他伸手想要挡住这刺眼的阳光,缓缓的坐起了身子,浑身就像要散架了一样,昨晚胃疼了一宿,在酒精的作用下自己还算幸运的入睡了,可是这是哪?
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秦辰东坐直了身子环顾着四周的环境,不算大的房间却干净而整齐,雪白的床单和被子,虽然没有自家的床豪华舒适,却也很温馨,似乎还有着女孩子独特的香味。
这几个星期z市一直处在雨季,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太阳了,今天却出奇的是个大晴天,阳光暖洋洋的洒满了整间卧室。
等等!手机里的第一个电话,第一个!周悦舒来到辰宇公司不久,自己就把周悦舒的电话存成了第一呼叫人,难道这里是周悦舒的家?
不会吧,现在的她应该恨死了自己,能留在他身边已经很勉强了,应该不会把他带到她家里来吧,对她来说最危险的人物,最不可能出现在她家里的人物应该就是自己了。秦辰东自嘲的笑了笑,下了床。
这间屋子还真是小,从这个卧室一出来就看见了整个屋子的构造了,只有一个面积不算大的客厅和开放式的厨房,秦辰东的酒虽然还没有完全醒过来,但是至少他现在的意识是清醒的。
走出了卧室后,他一眼就看见了卷缩在沙发上像一只小猫一样熟睡着的周悦舒,本身就不大的沙发就算是瘦小的周悦舒躺在那里,还是显的很费力。她的身上只盖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只遮住了上半身的身体,整个腿都露在外面,甚至都没有换下来昨天的衣服。
秦辰东站在沙发前,看着面前在睡梦中这个毫无察觉的女人,只是觉得可笑。看她的样子,似乎一夜没睡好呢,看来昨晚自己在醉的不省人事之前所拨打的电话就是周悦舒的,还算这个女人有点良心把自己带了回来。
不过这也是她分内的工作,他是她的上司,一句话她就必须服从他。
秦辰东伸出了自己的大长腿,踹了一脚周悦舒睡着的窄小沙发。
“起来了!懒女人!本少爷都醒了,你还能睡的这么心安理得。”秦辰东不耐烦的说道。
周悦舒被突如其来的呵斥,瞬间就给吓醒了,睡意全无。
“快点滚去厨房,给我做早饭,马上到上班时间了,要是迟到了,罚你这个月的工资!”秦辰东双手随意的插在裤子口袋里,在周悦舒起身离开栖身的沙发后,迅速的霸占了那里。
窄小的沙发被秦辰东高大的身躯给压的发出了,吱嘎一声。
从始至终周悦舒都没有说一句话,任凭秦辰东对她进行尖酸刻薄的语言攻击,似乎对他这样的行为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只是按照他所吩咐的默默地走到了厨房,尽量快速的开始准备简单的早点。
秦辰东可能自觉没趣了,对着像木头人一样,就算面对他刻薄的语言也无动于衷的周悦舒,自己随手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悠闲的看了起来,两条修长的腿随意的搭在了茶几上晃动着,白色v领t恤的领口松松的敞开露出了白皙结实的胸膛。
他还故意把电视的声音开的很大声,看来昨晚那个像婴儿一样无助的秦辰东元气又回来了,他今早的一番奚落就证明他已经没有大碍了,周悦舒心里默默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