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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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二嫂脸色就变了,“哎呀,平日里他二伯好的时候,对兄弟只差掏心掏肺,现在看着我们家穷了,连块豆腐都舍不得给给人吃啊……”
“二嫂子,二伯子真那么想吃豆腐,不如叫他三叔明天去叫二伯子来帮忙,也不叫他做什么,就帮忙烧烧火,到时候想吃多少拿多少,成不成?”银花打断何二嫂的哭诉说道。
何二嫂眼神就闪躲起来,“他二伯身子骨还没好全呢,不好出门,今儿没豆腐,我明天再来!”
等何二嫂缩着肩膀走了,何家俊把炭笔放下,“我给二哥送一碗豆浆去。”
“算了,弄得二伯子心里不好受也不好。”银花有气无力的说道,仰躺到炕上,轻轻模着独肚子。
即使怀孕,家里还是十天半个月才开一点儿荤腥,银花还都先让着大宝与何家俊吃,因此怀孕这大半年,银花半点儿没长胖,肚子里的又是个好动的,每次踢一下都叫人看的心惊,仿佛要把薄薄的肚皮踹破一般。
银花在被顶得歪向一边的大肚子上不停的轻轻抚模,直到肚子里那个消停了些才坐起来。
“二嫂每次来拿豆腐,说不得回去还挑拨二哥说我们多收了她东西,我去找二哥说说话。”何家俊已经把大衣披上了。
银花来的第一年冬季就给全家人一人缝了一件厚实的长棉袍。
“嘿呀!”银花叫了一声,起身去帮何家俊装豆浆。
“娘,我也要去!”
何传礼看爹娘都要出去,赶紧嚷嚷起来。
“冷,你们都别下来,我一个人就成了。”
“还是时不时动一动好!”
银花已经快手快脚的给何传礼穿好了衣服。
豆浆是银花彻底煮透过的,用陶罐装着放在土炉子上,一整天都是热的。
何家俊直接连陶罐抱了起来。
“等一下!”
银花从柜子里把糖罐子拿出来,挑了一小勺放进去,“你跟二伯子好好说,别跟二嫂吵。”
“我晓得。”
何家俊仔细将草鞋绑在棉鞋外面,一来免得把鞋子打湿弄脏,二来也防止滑倒。
银花则带着何传礼在院子里走了几圈。
“娘!”
银花一回头就看见何传礼对着屋檐下冻成冰坨坨的腊肉流口水,不由自主的就把大拇指塞到嘴里吮吸。
“手!”银花提醒道,“我们前两天刚吃过肉哩,过几天才能再吃,今天晚上娘给你打蛋花汤喝。”
何传礼把手指拿出来,嘴里应了,眼睛却还念念不舍的看着屋檐下的肉。
“冷不冷?”
银花踮起脚,把屋檐下长长的冰凌折了一根下来递给何传礼噙着。
何传礼用力吸了吸鼻涕,一管清鼻涕仍然顺着嘴唇流了下来,差点儿混着冰柱给他吃了进去。
银花笑了起来,“走,进去了。”
等何传礼扔了冰柱,银花又让他在屋里跑跳了一会儿才一起躺回炕上。,
何传礼过来足足半个时辰才回来,面上带着愉悦的笑容。
“二哥心里都明白着,不过不想跟二嫂闹才没说。”
何家俊解释了一句,把罐子用热水涮了涮,放到碗柜里。
“那就好。”银花打了个哈欠,“我睡一小会儿,你看五页书了就叫我……”
冬日再漫长,也终将过去。
地上刚开始化冻,还不能去地里,冬麦也还不到收的时候,各家各户都在自家院子里翻菜园子。
银花把在屋里关了一冬的鸡赶出来。
去年秋季的时候,有母鸡开始揣蛋,银花放了十多个蛋,出了十二只鸡娃,养活了七只,加原来的老鸡,现在有了一大群。
银花算着日子,该三月份生,现在已经是二月中了,跑了一小会儿就直喘气,扶着膝盖直不起腰来。
“传礼,给你娘帮忙。”
在屋里读书的何家俊从窗户里看到了,冲在院子角落何传礼喊道。
何传礼应了一声,把石子儿放好,站起来从屋子里把剩下几只吓得缩在角落的鸡往外头轰。
“你是男子汉,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跟娘们儿一样缩在后面!”何传礼气喘吁吁的站在屋子中央,叉着腰,对一只新公鸡煞有介事的教训起来。
银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行了,乖宝!把门开在哪里,等一下它们自己就出来了,你去外头玩会儿。”
何传礼从茅草搭的偏厦里走来,还不高兴的撅着嘴。
银花与何家俊对何传礼多事称赞和鼓励,小家伙一件事自己没做到还闹起了脾气。
“来,乖宝,娘想把石磨换个位置,你帮娘搬一搬。”
何传礼嘟着嘴走过去,咬着牙使了半天力,不大的石磨还是纹丝不动。
“乖宝,你看,天上的太阳有人能摘下来吗?你爹会炒菜不?你现在也拿不动锄头!”银花搂着对着墙开始偷偷抹眼泪的大宝说了起来,“我们乖宝非常能干,但是不管多能干的人,都不能什么都会做是不是?”
“可是我想变得非常非常能干!”何传礼把脸埋在银花的脖子里低声说道。
“哎呀,我们乖宝太有志向了,那你就一边长大一边学非常非常多的本事,这样就会越来越能干。”银花笑着说道,“好了,把眼泪擦了,一点点儿小事呢,刚刚你不还教训小公鸡了吗!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这么容易哭!”
“嗯。”何传礼应了一声,用手背把泪水抹干净。
“好了,出去玩会儿。”
何家俊在屋里笑了笑,重新拿起炭笔,在草纸上一笔一划的练字。
大田村周围山包多,比较平缓的地方都能开荒。
银花在自家一亩多地的往山上去的地方也开了一小块,通常像这样的,官府不派人下来丈量的话,把自家地拓一点儿是没人管的。
先要把荒草、灌木、石子都清理干净,然后得施好几遍肥才长得出粮食不然庄稼都瘦瘦小小的,根本不会结实。
“哎哟!”银花捂着肚子叫了起来。
“怎么了,花儿?”何家俊赶紧放了镰刀,过去把银花扶住。
银花缓了一下,肚子又是一阵紧缩,带来剧烈的疼痛。
“我怕是要生了,你快去叫人来把我抬回去。”银花咬着牙,从牙缝里挤了一句话。
昨晚夜里银花就觉得肚子痛了几回,只没在意,没想到就是要生了。
何家俊一下就慌了神,“我、我把你背回去。”
“估计没那么快,你去喊人拖车来,我走不动。”
银花一个大肚子怎么背,只有抱着,靠何家俊的体力是万万不行的。
“快去!”
感觉到一阵紧过一阵的疼痛,银花催促到。
何家俊站起来就往村子跑,在田埂上摔了一跤,顾不得拍拍身上的尘土,爬起来就继续跑。
身下有东西流了出来,银花心里暗叫糟糕,看来这是个急性子的孩子,还不到十个月就急着出来,这时候连一会儿也等不得了。
四周也没个遮挡的地方,银花拖着腿爬到还不高的麦田里躲了起来,自己慢慢用力。
“快,快,怎么就发动了,不是说还有半个月吗……”
远远的就听到何老娘咋咋呼呼的声音。
银花放心的合上了眼睛,两腿间仰躺着一个脐带还连着的女圭女圭,正“哇哇”大哭。
“你做什么?”
顺着麦子被压倒的一条痕迹,何家俊最先看到是一个留着两撇山羊胡的中年汉子凑在银花。
一股血气就直冲到了何家俊脑袋里,眼睛都胀的发红,如饿狼一般扑了过去,一拳头把人掀了老远。
何老娘赶紧去看躺在地上的银花,看到还带着血的胎儿,也顾不得去管何家俊那边,月兑了外套把婴儿包起来,又扯下几根头发把脐带绞断,撕下衣服下摆扎起来。
何老头也是气的不行,帮何家俊去揍人。
那中年人已经三十岁了,因实在不成器,一直打着光棍,平日里憋很了,看见个女的,不敢动手,嘴上沾沾便宜是一定会干的,也难怪爷俩儿都发怒——银花可是衣衫不整的躺在地里。
“哎呀呀,快过来帮忙,先别管那臭瘪三了,叫他等着,明天再找他算账!”何老娘高声喊道。
何家俊打红了眼,根本没听到。
苟根在地上直打滚,嘴里“唉唉”直叫,又嚷嚷自己啥都没干。
确实是什么都没做,只是过了眼瘾,一时没留神叫赶过来的何家俊几人逮了个正着。
何老大两口子都去了地里,何老娘老两口还是因为在刨菜园子才在家,不然还有何家俊急的,只是几人都没料到银花就生在了地里,又有这么个破事儿!
在远处劳作的村里人注意到动静,终于开始有人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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