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宇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慕莲的手段并不只是这点,为她交了所有的医药费已经足够。他还没有离开医院一步,却遇到了来找他的警察。
“你们干什么?”
“陆先生,我是慕小姐的律师,她已经起诉了你,现在我们要批捕你。”
陆天宇大怒:“谁敢!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对不起,这由不得你。”身边的警察一下按倒了他,把他铐了起来押走了。慕莲的律师犹豫了一会儿,找到医生询问她的病情,听说她现在还没有月兑离危险,心里暗暗叹道:开庭那日,自己也会困难重重。话说月凌走了好久的路,已经没有知觉了,但也算到了家。这个时候天都要亮了,家里弥漫着浓烈的甲醛味道,坐在写字台前,一字一字地写着日记。又是一夜无眠,她的大脑也难受起来,浑身都在发软。走进浴室,用刺骨的凉水冲洗着自己,总算清醒了些。无所事事的她只得早早地去做自己的工作,路边有一个报刊亭发行着每一天的报纸,最显眼的报纸是人民日报,讲述着国家大事。但是还有一份显眼的彩色报刊,上面似乎写了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月凌走了过去开口道:“今天还是关于陆先生的头版头条吗?”
报摊老板眯着眼看了看月凌,顿时惊慌起来:“你就是这上面的……”
月凌无奈地点头,买了一份报纸就看。刚看了点儿,就感觉自己被雷击了一样震惊。陆天宇怎么会被警方带走,慕莲竟然置多年夫妻关系于不顾把他起诉到法院。月凌赶快打电话给报社的编辑:“今天的报道谁干的?”
“林清远。”
“林……”月凌气得浑身直哆嗦,二话不说就去了清远家。在她一番乱打之后,清远很恼怒地开门都喊道:“你敲什么?”
显然她没睡醒,见到月凌通红的脸颊,自己就要关门,可月凌已经把一只脚伸进去,门关不上了。月凌冷笑道:“真是我的好姐妹,现在做得出这种事情?”
“我是奉旨办事,再者我们做报道本职工作就是关注这些新闻啊。”
月凌已经走进了屋里,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林清远还在解释着:“这是王编要我做的,他说舍不得月凌套不着狼,不这么做怎么吸引大众眼球。”
“啊,所以你就照办了?”月凌还是一肚子苦水。
“我不是说了你担心什么,你不是一直说陆天宇和你无关吗。”
月凌烦躁的打断她:“你住口!”
清远想着月凌怎么能发这么大的火,就像吃了枪药一样。月凌又开口说:“林清远,你欠我一次必须给我弥补。”
“你想让我干什么?”
“把他保释出来,他根本就是无辜的,本来就是慕莲自己在强词夺理。”
“不行,现在我们能向谁求救。”
月凌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他可以,不过他未必会答应。于是她起身要走,清远没有挽留。坐着地铁到了公安局时,门卫坚决不让她进去。好在周德强刚好回来,这才让她尽了自己的办公室。周德强看着一脸委屈的月凌,心里暗笑着,于是故作严肃地说道:“你犯什么事了自己来自首?”
本来就委屈,然后一听这个更是难过得直流眼泪:“陆天宇是冤枉的,周局您一定要救救他。”
“不是我不想帮,慕莲不是一个好惹的女人,现在她要打的官司我们无能为力。我劝你赶快去给他找辩护律师,下个星期就要开庭了。”
好一个心机深重的女子,凭借自己结交的无数人物就可以无视法律胡作非为,倔强的月凌绝对不肯相信自己会败在她手下。一个病重的女子还有这样的能量,自己恐怕凶多吉少。离开公安局后,月凌思索了很久,并不是救不了他,而是必须牺牲自己,自己怎么去开口。杨正一定能够救下他,可我已经对天发誓与父母死生不复相见。于是狠下心,放弃这个决定。回到报社的路上,自己反倒成了破坏别人婚姻的小三,被一群记者追着问还被围攻,弄得务必狼狈。
“贱人,打死她!”
“玩弄陆先生的感情,不得好死!”
“大家打她!”
不过还有理智的记者拦住大家道:“我想杨小姐有自己的苦衷,我们不妨听她说来。”
再度被凌辱的月凌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水痕,慢慢说道:“法律公正,绝对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不法分子。我对天发誓自己从来没有破坏过陆天宇的感情。”
“还狡辩,打她!”立刻又陷入混乱,这时一辆路虎冲了过来,吓得记者们立刻躲闪,路边的水溅得他们变成落汤鸡。这路虎旋即一个急刹,稳稳地停在月凌身前。车窗玻璃下来了,驾驶员是林清远。
“上来吧。”
月凌一咬牙,坐进车里。车缓缓开走了,月凌小心地擦拭着自己衣服上的污点。清远头也不回,盯着前方路况还说着:“你又吃了闭门羹吧?”
“是。”月凌丧气地说。
“我就说慕莲既然敢与陆天宇对抗,手段一定是很极端的。再说她认识的警官法官,远远超过你的想象。她只要拿出钞票,谁还会秉公执法?”
“那怎么办?”
“哎,”清远侧过头来,“你是不是也旧情复燃了?”
“是。”月凌被她气得说不出谎话了。
听到她肯定了,清远暗笑,把自己口袋里的一小包白色粉末丢给月凌。月凌看了半天,打开就要尝试。
“你干什么?那是毒品。”
月凌一哆嗦,顿时洒出来不少,她惊叫道:“你哪里弄来的?”
“这就是证据,你现在手握慕莲吸毒的证据,还怕你扳不倒她吗?”
月凌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笑而不语。没想到清远没有带自己去报社,而是去了一个荒地。这里还有一个破旧工厂。这个地方是曾经大家纷争的二号地,最后允公没能夺下它,可是现在变成了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清远向月凌解释说:“郑凯林回来了,他现在帮着黑色组织贩毒。慕莲也正是从他们那儿得来的,我说了,她认识的人太多。”
月凌还是不解:“你带我到这儿来看什么?”
“看这座工厂。”
毒品?难道这是郑凯林他们会合的地点吗。
“我们走吧,工作还没有做完。”
两人离开了,回到报社去,张佩璘见到她们后开口说道:“月凌姐,清远姐,刚才有人来找你们了。”
“是谁?”
“好像是个警察。”
“警察?”月凌和清远异口同声地问。
走到会议厅,里面坐着两个警察。再看是把月凌救出来的季平和周德强。月凌上来就问道:“你们是来告诉我陆天宇已经无法保释了?”
“不是,”季平笑道,“我听清远说了,你已经拿到了慕莲吸毒的证据。”
月凌一听,迅速掏出那一小包粉末递给他,慕莲的大意让她留下破绽,结果偏偏被调酒师捡到了。陆天宇受委屈倒没什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反倒是害人的慕莲迟早要多行不义必自毙。月凌胡思乱想,季平道:“你的证据很有力,慕莲这下一定会败诉。委屈你和陆天宇了。”
“没什么,我们朋友间这些不值得一提。”
清远狠狠地踩了月凌一脚,月凌心知她的意思,故意忍着疼痛说着:“我和他没可能,这次就当我是偿还他了。”
“好,谢谢你们配合。”季平和周德强敬了个礼,然后拿着帽子走了。
清远这才大怒:“你丫的耍我是不是?”
月凌笑道:“我若是不承认,你又怎么会把证据交给我。”
“你利用我!”清远脸色大变。
“对,我就是在利用你。”月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残忍了。
清远怔了好一会儿,突然哭着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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