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的握紧拳头,用力用力的握紧,在程峰期待和希望的眼神里,沫晓亦突然笑了,笑的流出了眼泪。
她的那种笑容程峰太陌生了,她的那种笑让他无措和疑惑。他眸子里含着希冀和期待的光,凝视她,想知道她的意思。
在他希冀和期待的目光里,晓亦止住了笑,看着他,同样一字一句,真真切切:“我知道,那当然不可能成为我们分手的理由。”她略微停顿了一会,才继续开口:“我们分手的理由是,我不喜欢你了。”
我不喜欢你了,我不喜欢你了,我不喜欢你了
短短的六个字儿,击碎了程峰所有的希望和激动,这六个字在他的脑袋里面自动的无限放大,盘旋回转
看着他僵硬和不可思议的神情,晓亦多想伸手抱他一下,告诉他,她在撒谎,告诉他,她其实很爱他
夕阳被夜色吞没了,月牙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挂在了窗边上,弯弯的一点边,没有了十五的明亮和美丽。夜风从敞开的窗户里面吹了进来,在晚上,有一点微微的凉意。
终于,还是理智抢先一步控制了行动。她在心里嗤笑自己,看不起自己。
沫晓亦,你以为你是谁啊!既然决定放手了,那就干干脆脆吧,从说出分手的那一刻,你早已经没有了去安慰他和心疼他的资格了。
感觉到他的大手在她的肩膀上颤抖,看着他的眼里全部是不可思议。她咬紧下唇,微微的扬起小下巴,如同一个高傲的公主:“程峰,这个理由够吗?”
他狠狠的摇摇脑袋,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她。
“呵呵"他扯动嘴角笑了,不知道是给自己做掩饰,还是觉得晓亦的理由太好笑了:“晓亦,你不要再骗我了,乖,别调皮,气消了就好了。我知道你爱我,正如我爱你一样,你不喜欢我,你还能喜欢谁啊!我太了解你了。”他再次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语气里自信满满。
“谁说我调皮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不喜欢你了,我早就不喜欢你了,那条信息,只是我要分手的借口而已,我喜欢上别人了,你信吗?”她扬起尖尖的下吧,神情激动,几乎是吼出来的。两只眼睛像青蛙一样气鼓鼓的,泛着微微的红。
“我不相信,我才不相信呢,你不会喜欢上别人的。”他摇着脑袋,不信她的话,是的,他不相信。
“但这就是事实啊。”沫晓亦深深的吸气,握紧拳头,感受着掌心中那刺刺的疼,继续开口:“我承认,我们刚交往时,我确实好喜欢你,但是我们交往了快一年了呀,那种新鲜劲没有了,那种好感也没有了,我遇到了一个更有感觉的人,我觉的,他才是我的真命天子。”她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就像是一个完全沉浸在爱情海洋里面的小i女孩,脸上全部是憧憬,深深的刺痛了程峰的眼。他沉默了。
“所以"她流下了眼泪:“我求求你,成全我吧,让我去追求我的爱情。”
“那个男人是谁?”他仍然不相信她的话,或者说,根本不愿意相信。她竟然哭着祈求她,让他成全她和别的男人!她好残忍。
那个男人是谁?那个男人是你啊,我最喜欢的男人,我最爱的男人,我这辈子的初恋,情窦初开时爱上的恋人
她心里痛苦又煎熬,看着他受伤,她有想要杀了自己的冲动。只可惜,她的心声她不能喊出来,他也听不到。
那个男人是谁?沫晓亦茫然的移开视线,她的心是虚的,那个人本来就是自己随口胡说的,为了让他对自己死心,为了让他感觉她就是个不值得的女人。可是,那个男人是一个虚幻体,她到哪儿去找一个虚幻的,不存在的人让他死心呢
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沙发上,那件西服,欧阳子辰,那个自称要当他哥哥的男人
眸子微微沉思,轻咬嘴唇,她如站起身,蹦蹦跳到沙发边,拿过那件西服,很珍惜的抱进怀里:“我喜欢的男人,就是这件衣服的主人。”
果然的!程峰心痛,他承认,这一刻他很失望,看着晓亦,他再次开口,语气里有了一丝恨意,眼神也是冷冰冰的:“为什么喜欢他?因为他有钱吗?”
白色的传单上染上了点点殷红,。像盛开在雪地里的红梅,美的刺眼。
她的眼睛红红的,想退,但是又咬牙拼命的往前,像一只长满了刺的小刺猬,拼命的,狠狠得,刺伤了爱的人,也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
那陌生的眼神,那冰冷的眼神心里绞痛着,沫晓亦苦笑,痛什么呢?有什么资格痛?这不真是她要的结果吗?只有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了,他也就对她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他那么优秀,他会很快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只不过,那段生活里面,不再有她这个累赘和导火索,帮不了他,还害他和家里不和
深呼吸,她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是的,他很有钱,所以我爱上了他。”
她回答的斩钉截铁,理所当然。
他温润的眸子刹那间如同死灰,没有了她熟悉的光彩和温润。
她不能伸手,不能安慰他!
可是她却也在这间屋子里再也呆不下去了,没办法再继续用自己的刺把他和自己刺的伤痕累累。
她站起身,将那件西服披在身上,看着她,语气里是哽咽的:“对不起,我不值得你喜欢,忘记我吧!”说完,她转身要走,可是手却被人拉住了。
回头,她看着他,看着他坐在床上的身子,似是秋后被寒风刮过的叶子般,没有了生气和活力。
微微的摇头:“别逼我!”其实这句话她是说给自己听的,如果他再这样下去,她会投降的,会不顾一切的投降的,她没办法再狠下去了。到现在这个地步,她都恨死自己,讨厌死自己了。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亲手将他心爱的男人伤害的那么深,那么深。
“我不逼你。”他没有抬头,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你要走可以,但是先把粥喝了,你一天没吃东西了。”他说着,拉她坐下,端起书桌上的粥,递给她。
她没有接,愣愣的看着他,豆大的泪珠儿顺着苍白如纸的脸颊扑刷刷的滑落,眼睛里水盈盈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