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玥的心跳越快。
顾惜墨打量她的目光,就越是肆无忌惮。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一副恨不得把她脸皮扒光,非要把她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模样。
而他越是这样看着她,她就越是把头低的更低。
可,他似乎一点也容不得她不直视自己!
猛地,他伸出他那双本应该光滑无瑕,却因当年为她而磨出茧大手一把握住她光洁的下额。
“嘶……”他的力气很大,大的让她感觉到下额一阵生疼。
他目光冰凉,“该死的女人,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一看吗?”他说话间,加大了握住她下额手的力度。
然而,她已然无暇顾及下额的疼痛……
原由,此时此刻,她的心更痛……
滴——
她竟控制不住心中的酸楚,一滴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他的大手之上……
他的手似被泪水灼伤一般,猛地收回了手。
看着脸颊两行泪水的她,他一把将桌案上的古董瓷器全推在了地上,随着噼里啪啦碎裂的声音后,他冰凉嘲讽的声音响起,“这点痛,就受不了了?”
看着心痛的他,她不说话,只是木讷的盯着他。
“儿子五岁半了吧?”许久过后,他稍微收敛了上的戾气,问道。
而她,却依旧木纳着。
原由,面前的男人,仿佛在乐乐离开的那一瞬,就变了一般,再没有温暖,有的,全是嗜血、冷厉。这样的他,有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面对他的问题,她脑子里混乱一片。
但到最后,她竟顶着这样的压迫感,咬着下唇,吱吱唔唔的回道,“他……他不……不是你……儿……”
‘啪——’
不等她说完,顾惜墨手中的亲子鉴定书,以扇巴掌的姿势,扇在她的脸上。
他……再不允许任何人说乐乐不是他儿子!
………………………………
脸,一阵火热的疼。
然,此刻的她,心在滴血。
原由,她能感觉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在恨自己,这样的恨,刻骨铭心。
可天知道,当年的她是多么不舍得离去。
记得,六年前……
那是一个雨夜,雨很大,街上几乎没有一个行走的人,连车都很少见。
然而,就在她躲在屋子里,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等着顾惜墨回家的时候……
出租房外,响起一阵急促的喇叭声。
打开窗户,挑眼望去,是一辆宾利。
车上的女人,她认识,顾惜墨曾给她看过照片,还笑盈盈的给她介绍,那是他温柔、善解人意的妈妈。
她赶紧拿着伞,跑下了楼,去迎接这位她心中的准‘婆婆’……
“阿姨,您怎么来了?”
“阿忠,资料给她,把这事情处理了。”
她热诚的话声,迎来的却是一句冰冷中夹杂着嫌弃的话。甚至,顾惜墨的妈妈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
话毕,那辆宾利扬长而去……
留下的,是一个带着墨镜约莫四十的男人。
“这位小姐,我能进去谈吗?”
“当然,快请进。”
进屋后,男人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面色依旧温润礼貌。
而冥玥却僵持着身子站在一边儿,面色比这狂傲的大雨更乌云密布……